麵對超出計劃的一幕,黑死病莉莉·佩斯特不禁陷入了回憶,似乎這具身體乞求著,述說未完的願望。
所有人都幸福的夢不會降臨在1348年末的佛羅倫薩,人類直麵天敵,怎麼可能有機會尋得生機?
片刻的停頓導致ner帶著兩姐妹逃到結界邊緣,而aber阻攔不成選擇進攻位於主屋屋頂的神秘少女。
以主人為第一優先的忠誠與以榮耀為第一優先的忠誠,兩者都值得給予承認。同為英雄,同為悲劇下的奮起掙紮者,命運卻無情地宣告了結局。
悲劇的果已經定下,英勇迎戰或倉皇逃跑都會回歸那個被決定的結果。
莉莉·佩斯特不緊不慢地啟動落入她操控的魔術結界,將防禦等級提高到最高,封死了ner帶人出去的機會。並且宅邸附近連續出現岩石傀儡召喚的術式,頃刻間上百體忠誠於宅邸主人的使魔就位。
法蘭迪家族的宅邸地下聯係著城中一條最豐饒的靈脈,並且地下設施儲備有豐厚的魔力,可這麵堅固的盾落入了他人之手,反而變成了囚禁家主的牢籠。
“ner,你確認要摒棄榮譽,當一個逃兵?侵入的從者占據了我家族的世代經營的工坊,盜用了魔術,你明白這些對於魔術師而言多重要嗎?”麗婭厲聲質問抱著她轉向尋找突破口的ner,不先讓ner回心轉意,是沒辦法打住ner失控行為的。
麗婭即便再不情願,還是沒動用令咒強令自己的從者去跟aber迎戰敵人,因為她感覺自己用了剩餘兩道令咒,ner也一定會儘他全力嘗試帶她和妹妹離開,由此導致她手裡最強的王牌無法發揮,反倒給敵人可趁之機。
“你的家族,你的魔術珍藏,你的榮耀都是你的寶物,與我無直接關係,我隻關心你的性命。必輸的戰鬥,我個人願意從容赴死,但隻要你還活著,我就要保證我們的契約正常履行。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ner迦爾納回答完畢後,將身上的黃金甲擴展為更大範圍的保護殼,將麗婭與蕾切爾兩人都保護在內。
炙熱的光線從迦爾納眼中射出,法蘭迪家族引以為豪的防禦結界一層層瓦解,哪怕是已經調整到最高級彆的防護。一心要帶著兩姐妹逃離的迦爾納無可阻擋。
強忍著過負荷導致的雙目疼痛,在破壞三層結界後,迦爾納抱著兩人突然加速,硬是撞碎後剩餘幾層魔術結界,並依靠身上黃金甲的堅硬程度,強行從撞開的縫隙中擠了出去。
主屋方向,aber迪爾姆德跨越不靈活的岩石傀儡群,一躍跳過慘烈的屍堆,紅黃雙劍照著屋頂上少女的頭部掄了過去。
黑色的細線射向跳上屋頂的迪爾姆德,但都被後者靈敏的身形閃躲開。就速度而言,現在的迪爾姆德無可挑剔,黑線中帶有的病菌也暫時沒擊破對魔力的抗性。
迪爾姆德順勢移動到屋頂邊沿,以折線路徑,快速逼近少女。
他不理解迦爾納突然折返逃跑的緣由,外表看起來才10歲左右的女孩,持有的笛子看起來像是武器,所用招數像是黑細絲線。明顯不是適合近戰的從者,不管是什麼職介,不會近戰的從者被aber職介的從者近身,勝算9成在後者的劍刃上。
少女眼睜睜地看著紅色劍刃逼近自己,沒有挪動位置也沒有阻擋,自然地迎接劍刃。
迅捷一劍斬落少女的首級,依靠魔劍初戰必勝的特性,aber以他最熟悉的戰術做到了他所能做的完美。
“什麼嘛,我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嗬。”aber迪爾姆德原本考慮過被閃過第一劍,後續用黃劍格擋敵方從者的反擊,而後用怎樣的劍技回斬,如果再不行跳開一段距離,使用寶具徹底擊殺不擅長近戰的這名從者。結果戰鬥在第一劍就結束了。
打量了眼從屋頂滾落下去的頭顱,迪爾姆德上前用黃色魔劍在少女的心臟位置補了一刀,而後一腳將無頭身體踢倒。
僅有少量的鮮血從少女身上的創口流出,可依照常理被砍下頭顱,刺碎心臟,換成從者也應該死了。
穿著黑衣花裙的少女身體倒下後快速溶解,變為黑色的魔力四散消失。
“就這種強度的三流從者,ner那家夥至於怕成那樣?實在是荒唐……”
莫名的寒意讓aber迪爾姆德警覺起來,他不會自傲到覺得ner迦爾納的判斷過於離譜,迦爾納所忌憚的神秘從者一定有著危險之處。哪怕第一劍完美得手,也不能掉以輕心。
隻要他繼續以12分的注意力防備,小心應對,必然能拖住敵人。
身為精英獵手的本能令迪爾姆德幸運躲過了從屋頂下方射出的多根黑線,但他的好運僅限於此,下一刻騰空跳起的他落入了編織完畢的黑線蛛網中。黑線組成的蛛網早在少女現身前已經編織大半,專門為ner迦爾納準備,可迦爾納神奇地中途逃跑讓這個準備失去了意義。aber迪爾姆德“有幸”替補了ner迦爾納。
迪爾姆德轉頭看到離自己不遠的位置,無頭的少女雙手拽著一把黑線,安靜地等待他的下一步掙紮行動。
女孩的脖子上黑氣湧動,很快美麗的金發與稚嫩的臉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她朝落入黑線網絡的劍之騎士微微一笑。“嗚——傷害莉莉的壞人都不得好死!”
莉莉·佩斯特突然收攏手中拽著的絲線,將迪爾姆德完全捆在特殊魔力組成毒線中。
“壞人!去死!去死!!”
黑斑在迪爾姆德身上蔓延開來,兩根絲線穿透了他的氣管,將病菌直接引進肺部。迪爾姆德在穿胸的劇痛中,感覺一種異常的魔力正通過絲線傳進他身體裡。
純粹魔力組成的病菌!
“你……是……”
瞬間明白了眼前的神秘從者的本質,剛才被他用劍砍下頭部,還能很快長出新的頭也說得通了。根本就不是本體,甚至對於眼前的少女而言被砍下頭部和砍下一條手沒有本質區彆,哪怕迪爾姆德將其砍成碎塊也沒有意義。
不過是劍砍空氣的鬨劇罷了。
“壞人!死吧!死吧!”黑衣花裙的少女微笑叫喊著,並未發覺以人類視角看這幕有多麼違和。她可以主動加速病菌的擴散速度,但她沒那麼做,反倒觀察著病菌自然感染從者肺部和重要器官的速度,以及後續靈核崩潰的速率。
這對她而言是非常珍貴的數據資料,可以借此進一步進化病菌,調製出針對從者的品種。
仿佛看穿了黑死病的意圖,又可能單純不願受侮辱,迪爾姆德艱難地將黃色魔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病菌已經擴散至所有器官,包括靈核位置,他的消亡隻是時間的長短。
似乎有些不甘心,似乎仍想再莽足氣力掙紮一次,但這次終究理性占了上風,絕望中迪爾姆德用儘最後的力氣將短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少女並未阻止aber迪爾姆德的自儘行為,她很好奇為何人類會在絕望中自殺,也可能在絕望中奇跡地堅持下來,從者與人類看起來區彆不大,隻不過比人類稍微棘手一些,具備一定的還擊能力。
金光從迪爾姆德的四肢末端開始蔓延,速度快過了黑斑侵蝕的速度,眨眼間持有兩柄魔劍的騎士就在黑線中消失地無影無蹤。
與avenr莉莉·佩斯特不同,迪爾姆德可做不到在周圍某處突然重組身體的操作,他成了這場聖杯戰爭中第一個退場的從者。
還未逃出多遠,ner感覺到身後方向異常的魔力變化,層層結界之內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aber敗了。”蕾切爾難過地抬起自己的手,上麵的兩道令咒逐漸淡化,很快將從她手上消失。
ner僅停步一秒,他立刻加快速度試圖往城南方向移動。但在他前麵數量眾多的獸組成了密集的包圍圈,牢牢封鎖了街道。處理獸群不難,可現在停留下來與獸戰,可能就永遠彆想走了。
迦爾納果斷提升高度,準備以最快速度衝過獸群的包圍,可地上一道黃金劍光朝他迎麵襲來,他不得不謹慎規避,前進的速度也明顯下降。
rider出現在了獸群之中,他手持黃金杯傲視著進退兩難的印度神話英雄。“小公主的進食後會有短暫的消化時間。你們還有機會,繼續逃吧。彆停下啊,就這樣放棄了可有損英雄之名。哈哈哈哈……”
rider向身邊的獸群新首領下達了指令,獸群很快分開通暢的道路,供ner帶著兩名禦主離開。
“不用感謝我。我就喜歡看他人陷入絕境,痛苦掙紮的模樣,可彆讓我失望,設計這整套陰謀可花費了我不少時間和精力呢。”rider像是故意一般直言一切是他設計安排,還舉起手裡的黃金杯,歡暢品飲杯中美酒。
迦爾納沒有理會rider的叫囂,他清楚一刻都不能停留,目前他和兩名禦主仍處於三名從者的包圍圈裡。
與此同時,站在宅邸花園外的aa手中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彈指間異常的火焰熄滅,屬於他的核心能力噬火之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