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陳默家裡人了嗎?”
“家屬在現場,陳默臨死之前,他妻子一直守在床邊!”
隊員回答道。
特事特辦,罪犯性命垂危,瀕死狀態下,家屬想要探望,他們也不好阻攔。
退一步講,病房之中也有監控設備。
不怕有什麼消息遺漏,所以放家屬進去探望,也是合乎規矩的。
聽著隊員的話,譚局點了點頭:
“嗯,陳默死了,該走的殯葬流程就交給他的家屬去做吧!”
“是!”
“對了,這個陳默臨死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譚局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隊員麵色一怔,回想著醫院中發生的事情,連忙回答:
“我查了監控設備。臨死之前,他的妻子一直在床邊守著,過程中都是他妻子在說話,他隻是最後回了一句....”
“回了一句什麼?”
“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
譚局麵色一變,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他配說這話!?”
話音提高了幾分,有些怒氣在其中。
就是這個陳默,牽連到了自己的師傅,身後名被侮辱,這是莫大的不尊重!
虧他,犯了這麼多事,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不說,還涉黑破壞。
何來的資格,說出這話?
正在這時。
另一個隊員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譚局,審查室那邊有結果了,劉哥讓您過去一趟!”
“走!”
譚局麵色一怔,收斂了幾分怒火。
徑自離開辦公室,前往審查室。
此刻,
檔案堆積的審查室之中。
幾位身材板正的監督人員,雙手交垂在身前,立在房內的不同方位。
麵無表情地觀察著正在房內翻閱檔案並記錄的老劉,秦朗。
銳利的目光之下,任何舉動都逃脫不過他們的眼睛。
同時,這裡有了任何消息。
他們都會準確無誤地將其傳達給上局。
“一切的行為都會有痕跡!前局和廖嘉,的確都跟陳默保持過一段時間的密切聯係!”
秦朗看著手中被抽調而出幾份的資料和記錄對比,麵色複雜地說道。
語氣中多有感慨。
身旁站著的老劉,聽著他的話。
目光則是凝聚在桌上的另一份蒙塵檔案袋。
語氣低沉:
“彆著急下定論,還有前局的灰色塵封檔案沒有查看,這封隱藏下來的資料,應該才是關鍵證據!”
“嗯,明白!”
秦朗瞥了眼,麵色凝重地點點頭。
灰色塵封檔案,在巡防局的所有檔案級彆中屬於最高級彆,得讓譚局當場親啟。
即便是站在室內,負責將這些檔案袋親自拆開的監督人員,也沒有對這個灰色檔案袋下手的意思。
默認了巡防局的規矩。
也是在尊重前局。
......
很快,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譚局直接推門而入。
麵色緊張地看向老劉和秦朗:
“怎麼樣,查出來什麼沒有?”
老劉沒有開口。
秦朗麵色凝重,直接回答:
“按照現有的證據資料,我們暫時可以判定前局和廖嘉兩人,的確跟陳默分彆有過一段時間緊密的聯係!前局長生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約陳默秘密見麵一次,同時,每次會麵之後都會有案件發生,而且我們還發現陳默幾次在犯事之後,有被人暗中銷案的操作。同樣,廖嘉也是如此,不過他是在前局死後,才開始進行的聯係陳默,還有,廖嘉每次會麵的時間點之後幾天內,總會是破獲一些案子,直到他不幸遇害!繼兩人之後,陳默跟巡防局內的聯係,就徹底斷了!我們沒能再查到他跟局內其他人聯係的記錄和證據!”
話音落下。
譚局艱難地翻滾了一下喉嚨,乾澀十分。
目光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確認前局和廖嘉涉黑?”
“現有的證據指向,是這樣!”
秦朗話鋒一頓,看向那封灰色檔案:
“但,還有一封檔案我們無權查看,需要您親自拆啟查閱!”
“前局長加密的檔案,或許隱藏著關鍵信息!”
老劉在一旁補充道。
緩和著氣氛。
聞言,
譚局長連忙看向那封檔案,走上前。
不由得眉頭微皺。
師傅的一世英名,難不成真有暗中勾結!?
他的心緒複雜萬千,如果帶自己一路走來,被視為榜樣的師傅真的這麼做了。
自身又該如何自處?
雙手將其拿起,那薄薄的塵封灰色檔案袋,此刻在他手中似乎很是沉重。
見狀,
周圍的監督人員,刻意將目光抬了抬。
盯向他手中的檔案袋。
秦朗和老劉往前走了一步,也是齊齊地將目光投來。
事關案件的關鍵。
不得不令他們矚目緊張。
在周圍視線凝聚之下,譚局一手抓住密封條。
刺啦一聲!
拆開了!
眾人連忙將目光看過去,
發現薄薄的檔案袋內,隻存放著一張高級隊員資料表以及附帶的行動記錄。
譚局連忙將其掏出。
這是巡防局中常見的隊員資料表。
按理說應該是在檔案室內才對,為什麼會被封存起來?
帶著疑惑,他的目光看向了資料表。
頓時,麵色一愣:
“怎麼是他!?”
眾人目光緊隨而至,皆是一怔!
整個審查室內,似乎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寂靜。
隻有他們顫抖的瞳孔,透露著各自的難以置信。
......
資料表上詳細記錄著隊員的信息。
以及數次考核的表現,記錄等等。
這是專業的局內正式隊員,才有的表單。
可為何?
這份表單上記錄的局內考核第一,破獲無數大小案件,立下赫赫戰功的高級隊員名字,卻是掛著陳默二字!?
紅潤的公章,標識著這份檔案資料的權威和真實。
十數年前填寫的資料表,曆久彌新,每隔一年就有一枚新的巡防局公章蓋上。
行動紀錄上,有著詳細的臥底配合計劃。
對應著秦朗他們查出來的所有證據。
不過,
表單上,巡防局公章卻在三年前斷了繼續蓋印。
一旁的監督人員率先反應過來,疑惑發問:
“為什麼公章在三年前斷了?”
發問的聲音落下。
譚局沒有回複,拿著資料的雙手顫抖了一下。
秦朗雙眼通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迎著監督人員疑惑的目光。
老劉聲音有些沙啞地開口:
“那年,廖嘉,廖隊長,在火車站遇害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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