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後,宋離又多了幾分憂慮。
妖族修行艱難,與人相比,他們要先耗費上大量的時間去修煉人性,也便是開靈智,然後才能修煉靈力增長修為。
如今修真界中的靈氣在不停地上漲,妖族修煉靈智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這也就是說能夠讓妖國中大量的本來就無法開智成妖的生物成為妖族,妖國的力量必然會迅猛地提升。
而大乾這邊,修士的數量是固定的,靈氣再怎樣濃鬱,也不能讓沒有靈根的人生出靈根來,隻會讓五靈根的修士代替單靈根成為真正的天才人物。
若宋離他們晚生個幾百年,現在就是修行速度極慢的最差資質,隻能望著那些進步神速的五靈根修士的背影。
莊夢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是五靈根,來散盟的時候不過煉氣期,誰都認為她不可能結成金丹,但宋離讓她繼續修行下去。
結果她剛剛才築基,沒一年的時間就結丹了,這速度都已經趕超了多少單靈根天才。
到了如今宋離等人的修為,靈根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靈氣濃度不停地上漲,他們仍舊是同時代中的領頭人。
妖族的力量在飛速增強著,大乾也必須開始勤練兵了,或許還可以收編一些國境內的妖族組織成新的軍隊。
宋離這次來到京師,卻見一向莊嚴肅穆的皇宮變得格外熱鬨,境內名氣大的煉器師、陣法師、符師還有其他的能人異士都被請到了宮中。
去尋乾帝的路上,周學士便同她解釋道:“陛下想要在皇宮的上空建一座浮空城,規模不能小了,便請了這些人過來,若想讓一整座城飛到天上,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可有的忙了。”
宋離揣摩著夏辭初修建浮空城的用意,而後說道:“散盟近日新得了一條靈脈,我觀其中靈氣的濃鬱程度,比皇宮內還要高上不少。”
“知道知道,”周學士笑道,“散盟的夢乙遞來了申請,印還是我給蓋的呢。”
“皇城作為大乾的靈脈中樞,靈氣上漲的速度比其他地方都要快,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趕超那條新的靈脈,可假如一直這樣下去,又會發生什麼呢?”宋離歎了口氣。
說話間,便已經來到了夏辭初的書房。
推門而進時,他如往常一樣,不是在靜修打坐就是在批閱奏折。
見宋離耷拉著一張臉進來,不由抬起了眸。
“有心事?”
“南邊的禍事正在萌芽,如何不算是心事?”說罷,宋離又歎了口氣。
夏辭初的唇角卻是向上提了提。
“你現在還不必為這些事情費神,該憂心的人是我。”
“那可有憂心出什麼來了?”
“最差的結果,我去守國門,大乾就交到你手上了。”
他的聲音很是平淡,如一塊不帶著寒氣的冰,若宋離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為他擔憂,畢竟實力擺在這。
但宋離知道他在原著中是真去守國門了,身體和魂魄全部消散,徒留一抹意識留在城牆上,看著國境內被望仙宗占領,國境外的妖國虎視眈眈。
夏辭初見她許久都沒有說話,不由沉思起來。
他的這個師妹不是那般感性的人,怎麼看現在的模樣,倒像是他快死了一樣?
宋離回了回神,走上前在夏辭初的書案上翻找著:“當務之急是先拔除望仙宗這個心頭大患,至於妖國可從長計議。”
“望仙宗倒是沉寂許久了,”夏辭初喃喃道,“曲慕幽會被一女子打到重傷也是未曾料到。”
畢竟上一次曲慕幽被柳姨打到元氣大傷,就是因為身上本就帶了傷。
宋離在翻找奏折的時候,偶然看到了一本有徐妙妍名字的,不由好奇地打開來看。
她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官員,但帶她的上官很好,肯在奏折上麵添上她的名字。
果然斬斷孽緣後連運氣都跟著變好了。
這當中徐妙妍隻寫了一小段話,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們遊曆到一處山林中,偶然碰上了有三妖攔路,自稱為地仙,合稱為地三仙。
這三妖分彆是茄子精,土豆精和青椒精。
解決了這三妖,做成一鍋地三鮮味美非常,然後他們便發現生長在這山林間的果蔬都很鮮美,於是采摘了送來給陛下嘗嘗。
夏辭初的回答也很簡練,大致意思就是你們自己吃吧,朕不吃。
“草木成精比鳥獸困難上千萬倍,因此妖國當中的草木妖族少之又少,”宋離忽的說道:“即便靈氣濃度在不停的上漲,它們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吃不上這個福利,想要開靈智,除非有人點化。”
夏辭初便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點化靈植成精並非易事,不過若《青帝長生訣》練得很好的話,便可隨時隨地為靈植開靈智。”
宋離皺了半天的眉頭這才緩緩鬆開了:“且由我點化成妖的靈植,對我天然有一股忠誠度。”
夏辭初看了她半晌,宋離很快又抬手翻找起其他的奏折來,終於在一眾大臣的名字當中找到了一個。
“晏雀?”
宋離點頭:“他雖是個文官,但他有個特殊的能力。”
夏辭初臉色微變:“他的口水可以變成暗器,殺人於無形。”
“望仙宗內能當大任的長老中有一位喜好文人集會,愛附庸風雅,這位晏大人是個新官,從未在望仙宗魔修前露過麵,我想派他出去完成這次暗殺任務。”
“如此大動乾戈,隻殺一個魔修?”
夏辭初會這樣說,完全因為他隻要去一趟望仙宗,就能死一大片魔修。
“這隻是一個開始,一次性殺太多魔修會引起恐慌,那群人被逼上了絕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要慢慢殺,隻殺關鍵人物。”
“那便由你來安排,明日我會傳晏雀進宮。”
宋離這份奏折放回原處,而後又看向了寫有徐妙妍名字的那份。
“您真不吃地三鮮?”
“你想吃?”
宋離沉默下來,主要她也不是特彆想吃,隻是想讓散盟的大家也嘗嘗那格外鮮美的果蔬。
見她不說話,夏辭初便取回了那份奏折,抹去之前的批閱,更改為“朕要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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