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馨被帶走後,潘牙開始運轉搜魂之術,宋離則拿出了一塊記憶石。
在搜魂之時用記憶石,可以將她的記憶保存下來,不過大乾對記憶石的管控比較嚴格,尋常人根本拿不到手,除卻官府,便是各大組織當中有了。
宋離手上的這一塊還是臨時借來的。
藍艾的記憶播放了從她記事起發生的一切,但這些隻有對她進行搜魂的潘牙可以看到,宋離和蕭雲寒若想看的話,可以在結束後查看記憶石。
在此期間,藍艾時時刻刻都忍受著魂魄被強行抽離一般的劇痛,整個牢房內都是刺耳的慘叫聲。
伴隨著對其記憶的探尋,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身上的汗珠越來越多,眼白被血絲占據。
突然之間,她的慘叫聲一止,整個人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宋離立即看了過去,這不該是被搜魂時的狀態。
而就在下一刻,宋離的臉色徹底變了。
“生機,突然消失了。”
似乎就是為了印證宋離的這一句話,藍艾雙瞳渙散,七竅流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潘牙也突然睜開了眼睛,眉頭一皺:“她的體內並未被人種下禁製,又有著元嬰期大圓滿的修為,怎麼可能會在被搜魂的過程當中突然暴斃!”
宋離靜默片刻,而後立即問道:“記憶可有收集完整?”
“並未,”潘牙搖了搖頭:“停在了她收到一隻傳信紙鶴的時候。”
“是那個人……”
“不過她也是在來到嘉和郡後才收到的那隻紙鶴,再加上藍姑娘的供詞,也能連貫起來,有關於厭媚女妖的線索應該是全都收集到了。”
聞言,宋離便朝著潘牙拿著的那塊記憶石伸出手:“我分析一下。”
“啊哈,你要看嗎,”潘牙的眼神很快就飄走了,撓著頭尷尬笑道:“得提前做個心理準備哈,畢竟是厭媚女妖,那種不清淨的事情做得還是挺多的哈……”
宋離:“……”
潘牙還是將記憶石交給了宋離。
藍艾的記憶,前半部分與藍馨交代的對上了,因為闖禍後總是有家人給她收拾爛攤子,所以做事不計後果,加入了厭媚女妖之後,也是到處得罪人。
後來雙胞胎姐姐藍馨被認成了她慘死,藍艾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便被嚇得逃出組織了,好幾天都沒敢回去。
也正是因此,她躲過了那場朝廷的圍剿。
但那天晚上,她是回去過的,在看到朝廷的人後便不敢繼續往前走了,她記得當時的掌權者被朝廷派出的軍隊就地斬殺,但還是有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老逃了出來,這當中便有蕭雲寒的殺父仇人。
至於她們逃出後的信息,藍艾便不知道了,以她在組織當中的地位還不夠跟那幾位長老交流,這之後的日子也再沒遇見過。
宋離能夠想到,藍馨被殺後,厭媚女妖組織當中的人可能認為藍艾已經死了,所以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女魔修,也不太可能主動聯係她。
看完之後,宋離將記憶石交給了蕭雲寒,然後走上前去查看藍艾屍體的情況。
“體內並無禁製,也無疾病,靈氣順暢丹田完好,卻突然暴斃,”宋離皺起了眉頭,“究竟是因為什麼……”
現如今腦中唯一空白的一處,便是那隻傳信紙鶴的主人。
一個一直在暗中與藍艾聯係的人。
宋離往外麵走去,她準備再回一趟那藍姑娘的修容館,在那周邊的地帶搜查一番。
夜已經深了,天上下著雨,宋離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道上,腦中還在一遍遍捋著線索。
忽然間她的腳步一頓。
“頭發。”
她翻手取出從修容館的暗室中找到的那一盒參差不齊的頭發。
藍馨自然是不會收集客人頭發的,所以做這些的人是藍艾。
而在藍艾已有的記憶當中,並無她收集頭發的記錄,所以這件事是她在收到那隻傳信紙鶴後做的。
她的目的是提升修為,所以隻需要采補男子就夠了,那她收集的這些頭發,是給誰的?
“突然暴斃,隔空施法。”
因為時間過得有些久了,所以在地牢中的時候宋離沒有立即想起來,但仔細回想,這種事情,她曾經遇到過的。
就在當初的古遺跡中,各大宗派的弟子裡,有人突然暴斃。
“閻真兒。”
江道塵曾同她說過,閻真兒便是出身於厭媚女妖,還是舊掌權者的女兒,後來新的掌權者篡位,組織內部混亂的時候她趁機逃了出來。
連上了。
但緊接著宋離的臉色就是一變:“徐妙妍。”
她迅速轉身,朝著徐妙妍和仇靈暫居的地方飛去。
宋離這次特意將徐妙妍叫到散盟來,就是為了讓她錯過那場去南方的任務,有望仙宗的魔修在那一帶活動,徐妙妍去了就會被抓走,然後是長達數十年的囚禁。
但看這能夠及時發現藍艾落網,並且以頭發施術打斷搜魂術的情況,現在的閻真兒很明顯就在這附近一帶活動。
雖然不知道那在暗處的閻真兒是否注意到了徐妙妍,又敢不敢在風箏郡對她下手,但宋離一貫喜歡做最壞的打算。
當來到她們的院子時,果然沒找到人,兩個人都不見了,被雨澆濕的地上還留有腳印,人剛走不久,現在追上去的話說不準還能將人追回來,假若讓她們離開了風箏郡的話,那就真是希望渺茫了。
宋離沒有猶豫,立即朝著腳印指引的方向追去。
……
仇靈被捆在一個疾行的稻草人身上,目光看向一側那身穿點綴著血紅梅花的黑衣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她可太熟悉了,當初在古遺跡中,這可是個讓道修們睡覺都睡不安生的女魔頭。
而且當初大家千辛萬苦擒住了她殺死,到最後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個稻草人替身,真正的閻真兒早已進入了金丹期,就在古遺跡之外操控著一切。
“閻真兒,你若是敢動我的話,長明宗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仇靈雖然說得硬氣,但目光中卻是難以掩飾的害怕。
閻真兒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是麼?我真的好害怕呀,長明宗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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