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攥了攥手裡的輕歌劍,到最後還是無力地鬆開了。
那些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對方動用了太多重要的棋子,很有可能,他們現在已經直接被傳送到了這些偽人的大本營中。
從一開始,就是必死之局。
宋離閉了閉眼睛,最後傳音給蕭雲寒。
“他們一定會將我分開關押,會想各種辦法,解除我們的鬼修狀態。”
“將所有的體力都用在維持鬼修狀態上麵,不管發生什麼。”
宋離睜開了眼睛,向著蕭雲寒看去。
這還是蕭雲寒第一次從她的眼睛中發現一種叫做無能為力的情緒。
“還有,接下來你看到的每一個我,都有可能不是我。”
“不要相信,不要動搖。”
“我們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的。”
蕭雲寒滿眼愕然,手中的長劍恍然掉落在地。
前方,那幾個更強大的偽人已經緩緩走了過來。
為首的那人滿臉的笑意:“看來你們已經認清楚了現在的狀況,能夠助我們完成複國大業,這是你們的榮幸。”
聲音落下,這人一抬手,後麵的偽人紛紛衝了上來,將他二人押下。
……
莊夢蝶帶著月寒仙宮的人匆匆來到與那兩個偽人作戰的地方,期間,月寒仙宮的弟子幾度勸說她先去處理臉上的傷口,都被她拒絕了。
娘親和陸公子還等著她帶人去救呢。
但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原地已經被新雪覆蓋,一個人也沒有了。
掀開那厚厚的雪,隻能看到滿地的死魚屍體。
莊夢蝶渾身僵硬,她怔怔地朝著那些屍體走去。
“娘……娘親,是你嗎?”
她跪在了地上,連夜的奔波令她的體溫下降,臉上,睫毛上都凝結了冰霜,猙獰的傷口還留在臉上,除此之外,又多了幾處凍傷。
溫熱的淚水湧出眼眶,滑過臉上的冰霜。
月寒仙宮的弟子相視幾眼,此刻也都不敢輕易上前安慰。
這裡為首的弟子派出了一半人手去尋找陸衍的蹤跡,另外的人則留在這裡等待宗門的安排。
按照莊夢蝶給出的信息,莊府當中有個偽人的實力應當已經到達了元嬰期,他們便早已將這消息傳回了宗門,等待宗門來人支援。
同樣傳回的消息,還有陸衍在極北冰境遇險一事,這件消息一到月寒仙宮,與他們相熟的花朝仙子便迅速聯係了另外幾人。
待傳出的消息無一回訊之後,花朝便立即帶了一批人出去搜尋了。
而今,聽說到極北冰境當中還存在著這樣一個高智的偽人組織,月寒仙宮的高層更是直接震動,宮主親自出馬,在整個冰境當中搜尋那偽人組織的老巢。
……
雪國
江道塵算是明白了,這島國地方不大,還是漂浮在最北的北海上的,隻有這麼一個國家,所以根本不需要軍隊,若有,那也是專門探索島外世界的軍隊。
丹若就是軍隊出身的,小時候常年跟著她爹娘在海域中生活,為了找到去往另一個世界的路,每天都跟不同的凶惡海獸搏鬥,練得一手精妙絕倫的好功夫,的確有大將之風。
自從她的爹娘葬身海域之後,這將軍之位就順其自然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也是這會兒,雪國的王室啟動了一個“永生計劃”,他們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研究怎樣才能不通過修行獲得永生上麵,當然就不想再養軍隊了,於是就準備將軍隊直接給解散。
丹若當然不同意了,連夜跑出了王庭,自立門戶。
彆看她手上隻有三千兵,但在這雪國中的力量可是不可小覷的。
而且因為她願意接收那些窮困潦倒的百姓,在平民當中的威望也是很高的。
這樣子,還的確有跟王室貴族們碰一碰的資格。
不過那些貴族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這個地方的統治權,也是因為他們是這個地方最早修行的那一批人,一代代中的天才又層出不窮。
就說現如今王庭當中最年輕的天才雲無夜,極擅符籙一道,江道塵看過他畫的幾張符,縱觀這大乾建立後的十萬年,他就沒發現哪個符師能有雲無夜這般天資的。
每次看到他製的符,都會讓江道塵有一種想投敵的衝動。
結識不了紀師,那結識這樣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符師也不虧啊!
但江道塵還是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衝動,因為這雲無夜身體不太好。
有人說他這是慧極必傷,注定短命。
若這天才符師還不曾在自己的領域大放異彩,便早早的死了,那還真是可惜。
江道塵清早起來,給自己裹上厚厚的皮子出門,又是訓練的一天。
雪國常年大雪不停,舉目望去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天氣更是冷得不像話。
江道塵問過後才得知,原來他們腳下踩著的不是什麼島嶼土地,而是極厚的冰層,猶如水下的冰山一般。
聽見這句話後的江道塵立馬問,這冰層有沒有可能會化了,到時候這一國的人都得跑哪兒去。
不過丹若讓他放心,按照雪國的溫度,冰層隻會越來越擴大,不可能會融化的。
這裡的人基本上都耐寒,但江道塵待得時間久了還是覺得不行,哪怕他有著金丹肉身也不行。
這裡的冷風好像是法術攻擊!
他出門必須得裹上厚厚的皮子才行。
而且丹若每天都要練兵,像模像樣的,看他資質好,最近更是在手把手地教他什麼斬首槍法。
江道塵不感興趣,他玩不來長槍那種明麵上的功夫,他還是喜歡憑借自己神出鬼沒的優勢偷偷砍人。
他今早這一出門,就看到於源蹲在院子裡邊,往雪上潑水。
“製冰呐?”江道塵隨口一句。
誰料到於源那張方方正正的臉立馬就耷拉下來了。
“你看不出嗎,我這是在澆樹!”
江道塵睜大些眼睛,困意消退,清醒了些:“你這是在澆樹?!”
他這才發現於源的麵前有一根飽受風雪摧殘的小樹苗,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早已辭世而去。
江道塵:“……這真的還有必要澆嗎?”
“怎麼沒必要了,”於源立馬激動了起來:“這可是我們丹若將軍最寶貝的石榴樹!從外麵的世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