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塵心滿意足了，他的仇報了，而且還不用擔心會被報複回來。
受傷的隻有陸衍。
挨揍結束還要上競賽場上跟其他人比知識，但他感覺自己這腦子是靈光了不少。
而蕭雲寒和江道塵兩人在下麵看著他每一道題都對答如流，屬實是看得目瞪口呆。
感覺這第一名是勝券在握了，兩人的目光也放到了彆的地方。
“嘶……”江道塵盯著那舉辦了這場知識競賽的中年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看的時間久了，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適感，“你說他總是擺出一張死人臉來給人看什麼意思啊？”
蕭雲寒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但他看過去的時候，那中年男人就仿佛聽到了這邊的聲音似的，臉上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僵硬的大笑。
“嘶……”江道塵又倒吸了一口氣，“笑得比宋離還難看。”
蕭雲寒覺得他這個形容不夠貼切，於是道：“不一樣，這個笑讓我感覺心理受到了攻擊。”
江道塵對他的形容能力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層次。
“那宋離的笑呢？”
“讓我感覺人格受到了踐踏。”
“……貼切，太貼切了！”
蕭雲寒又看向了旁邊其他的圍觀群眾們，他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在台上的競賽上麵，甚至手中還拿著紙筆在邊聽邊記。
“這個……真的需要做筆記嗎？”
其實到現在蕭雲寒已經看出來了，競賽出的題有個彆是難的，其他全都是生活常識，估計陸衍就算不用無相無我上台，都能拿個前五回來。
不過現在的他在台上大放異彩，毫無懸念地斬獲了榜首，成功拿到了百年寒髓。
下台之後，還保持著宋離模樣的他，倒是並沒有將目光放在寒髓上麵太久，而是抬眸一一掃過了那些在做筆記的人。
正此時，舉辦競賽的中年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恭喜你，你的知識十分豐富，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中年男人說著，麵部抽搐兩下，試探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見此，陸衍停頓了片刻，隨即他也露出了個相差不多的笑容，開口道：“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中年男人看著他這模樣，思考了好半晌，而後說道：“我叫莊管家。”
陸衍挑眉重複：“你叫莊管家？”
“是的，”他又道：“我認為我們有很多話可以說，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不可以。”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下了台，朝著看傻了的兩個人走去。
蕭雲寒跟江道塵對視一眼。
對味兒了。
無相無我名不虛傳啊！
……
宋離本來是打算出去找他們的，不過中途收到了陸衍的消息，他要用無相無我變成自己的模樣，那宋離就安心了，直接下樓找店小二借幾本書看。
剛進這家客棧的時候，她就覺得不一樣了，因為這家客棧裡有很多書供人借閱。
宋離本來覺得並不是所有來住店的人都有閒工夫看書的，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這家客棧的員工們都比較好學。
難得，真難得。
店小二十分熱情地將宋離要借閱的書整理好，兩手捧著送了過去。
“客官，這是您要的書。”
宋離接過的時候，無意間往他的手上掃了眼，這一看，她的眼底極快地閃過了一抹驚訝。
這店小二的左手，有一根手指頭竟是完全反過來的！
他遞過書來的時候掌心朝上，而宋離卻看到了一根手指的指背。
但店小二卻並無任何不適。
“客官，您的書。”店小二再次提醒道。
宋離將書接了過來：“多謝。”
回到房間之後，宋離快速地看過這些書，將裡麵的內容都存放到記憶宮殿當中，但她這樣的動作卻在看到一本做了筆記注解的書時停了下來。
這應當是一本私人的書籍，不知怎的被放進了供人借閱的書中來，當然，宋離不怎麼喜歡用巧合去解釋一些東西，她一慣會將人想得很壞。
翻開這本書看了幾眼，宋離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本書的字跡都出於一人之手，但前半本書的注解都是條理清晰，通俗易懂的，而後半本書的注解，不僅邏輯不通，還到處都是錯彆字，亂用標點符號……
宋離將這本書放回了那一堆書裡，又想到了之前那店小二的模樣。
“他這是在測試我麼？”
正此時，宋離的房門被敲響，外麵傳來了陸衍那大大咧咧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宋離，快看我們的戰利品！”
宋離揮出一道靈力將房門打開，陸衍單手捧著百年寒髓走了進來。
“怎麼樣，雖然年份不高，但這可是我憑借智慧贏下來的！”
“你的智慧？”江道塵立馬發出了鄙夷的聲音。
陸衍則一臉的認真：“借來的智慧，那也是我的智慧！”
“不過我現在還覺得腦子漲漲的，”陸衍趕緊將寒髓交給蕭雲寒，自己跑到桌前坐下，兩手揉著腦袋，“你快給我看看，這是不是用無相無我變成你的後遺症啊，我現在感覺腦袋裡有一團亂麻！”
“哦？那些亂麻是什麼？”宋離平靜道。
陸衍仔細思考著。
“那個舉辦了知識競賽的人，說他的名字叫莊管家，我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他可能是真的認為自己的名字就叫莊管家！”
“還有知識競賽的題……太離譜了，好像難題都是跳出來混淆視野的，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得到那些生活常識的正確答案，下麵的人不光聽得極其認真，還在做筆記……”
“這也……太奇怪了，我當時就感覺……感覺在場的所有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人！”
陸衍這一通分析下來，室內也跟著變得安靜了。
過了許久後，江道塵才開口：“其實在進入極北冰境之後，就感覺有很多地方都不對勁了。”
蕭雲寒也微微點頭。
隻是他們當中的宋離一直都沒有提出來，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此刻，宋離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們也許真的不是人，而是一直在模仿人族的言行舉止，想要以人族的形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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