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淩遠將要麵對一係列繁忙的工作。
一天過去後,宋離回到自己的房間,翻看玉牌,那上麵又出現了一條消息提醒,還是那個在不停加自己的賬號,這次他又換了一個昵稱。
宋離已經煩到不想處理了,但這次他換的昵稱有些特殊。
“一個京師的普通百姓。”
“?”
通常會這樣稱呼自己的人,還指望他能普通到哪裡去?
不過他是京師中的人,而且又鍥而不舍地加了自己這麼長時間。
宋離有種古怪的預感,於是試著通過了。
一段時間過後,宋離收到消息。
普通百姓:散盟生活可還好,需要搬到京師住嗎?
宋離:……
她或許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於是宋離盯著玉牌看了良久,多次更改著對這個人的備注。
先是乾帝,然後是陛下,之後又改成了榜一哥,最後是師兄。
又覺得有些不妥。
修真界中有十萬歲年齡差的師兄妹嗎?
改完之後宋離又將這些通通刪除,還是讓他叫“普通百姓”吧。
宋離:我在散盟過得很好。
普通百姓:可以。
他甚至都沒有質問宋離為什麼拒絕了他的好友申請那麼多次。
宋離思考了一番,心中出現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可能。
“他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是拒絕,而是認為玉牌壞了……”
乾帝作為整個中央大陸的最強者,鎮守著國門,使妖魔們都不敢輕易來犯,百姓們免遭戰火之苦,他必須保證自己清心寡欲,修為也要不停地加強,要一直都是最強者,也要一直是年輕人的麵貌。
不能讓人覺得,他什麼時候就飛升上界,亦或者是快要老死,離開中央大陸了。
這個花花世界中的許多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了。
現在突然多出了一個剛入道的師妹來,按照乾帝的性格,以及紀師在他心中的分量,他既然知道了,便不會放任宋離一個人在外不管。
但他沒養過孩子,也沒帶過師妹師弟,更何況是十萬年後的今天。
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場很嚴肅的考驗。
宋離也是突然醒悟了過來,她與乾帝牽扯上了因果,就是與大乾的國運有了因果。
這份因果,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擔得起來的……
月下,紀師長生碑之前。
銀衣白發的男子緩緩收了玉牌,抬眸向著前方看去。
“弟子坐在這個位置上,千萬年不可動搖,如果可以,自不願將無關的人牽扯進來,但她是您親自收的弟子,弟子看到了,她身上有您傳授的長生訣。”
“弟子此生,做過唯一出格的事情,便是絕了京師百姓們旁的信仰,讓他們全都來信仰您。”
“雖不知未來的事情弟子是否承擔得起,但弟子也相信,您的眼光,不會有錯,”乾帝輕輕垂眸:“弟子會護她平安長大。”
……
翌日清晨,玉牌中傳來消息。
普通百姓:你在嵐夜遺跡中的表現可圈可點,但是依賴身法居多,長生訣也不曾修習到第五層,沒有強力的殺敵之法,可以考慮修習一門射箭術。
胡思亂想了一整夜的宋離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這條,馬上清醒了。
他怎麼發現自己的青帝長生訣還沒有練到第五層啊,光是看就能看出來的嗎?
普通百姓:我會派一名射箭術精湛的修士前往散盟為你教授功課。
宋離:不用不用!我自學可以的。
而且,在奇襲戰場中,紀師是教過她怎麼射箭的。
普通百姓:尊重你的意願,近期我會派人送來一副弓箭,記得勤加練習。
宋離:好的。
宋離:我最近在編寫六萬年前嵐夜族與霧族的曆史,您有沒有印象?
普通百姓:當年我在南方調解矛盾,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家族便莫名消失了,記得這件事情被不死果出世的消息蓋過了,後麵再想追究,已然來不及了。
普通百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
宋離:好的好的。
普通百姓:起來修煉吧。
宋離:好的好的。
五味閣
陸衍和江道塵並排擦著桌子,對麵就是正在研究射箭術的宋離。
陸衍湊到江道塵旁邊:“喂,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宋離的狀態不太對?”
江道塵用靈力控製著五個影子乾活,他嘴裡還咬著根毛筆,瞪眼看著手中賬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不一直這樣嗎?”江道塵嘟嘟囔囔道。
“不一樣的,”陸衍認真思考:“她現在的模樣,很像我被我哥逼著去書院念書的狀態。”
“嗯,”江道塵敷衍回答:“沒準宋離也有個哥哥呢。”
“誒,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陸衍不爽:“我不理解!”
江道塵也很是不爽,尤其是瞪眼看賬本的時候。
“我也不理解!”江道塵將賬本往桌上一摔,將咬著的毛筆拿了下來:“我根本沒有上過幾年學,你們讓我看這玩意兒!”陸衍愣了一下:“你是文盲啊?”
江道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起了胳膊來:“曲慕幽跟我說過,當魔修不需要認識很多字,認識要殺的人的名字就夠了。”
“什麼屁話!”
柳姨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江道塵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曲慕幽都是這麼帶孩子的嗎?”柳姨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眉頭皺緊:“收拾東西,繼續上學去!”
“我沒有說完呢,我認識很多字的,”江道塵趕忙為自己辯解:“我隻是不擅長算術這些……”
“上、學、去!”
江道塵不敢再辯駁,默默低頭:“上哪家書院去啊……”
陸衍在一旁偷著樂,宋離也抽空抬眼朝那邊掃了眼。
“素質教育有待提高呢。”
江道塵往屋中掃了一圈,然後指向了旁邊因為算賬已經睡著了的蕭雲寒。
“報告,蕭雲寒也沒有上過幾年學。”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蕭雲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江道塵,蕭雲寒兩人與陸衍的情況不一樣,前者年紀輕輕就背井離鄉了,還被朋友背叛差點死掉,後者曾經是朝臣之子,卻遭逢家道中落,這都是在他們小時發生的事,根本無法像陸衍那樣,接受幾年完整的書院教育。
而在這個書院的選擇上,柳姨的眼神略微一沉。
“清河郡,鹿鳴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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