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妍當即向著呼喊的長明宗弟子看去：“今日與蔡磊一同守夜的人是誰？”
先前被地刺折磨了一通，修士們早已疲憊，便各自分作了兩班人，一班人先休息，另一班人繼續搜查線索，徐妙妍記得蔡磊正是在上一班守夜的。
有幾個站了出來，互相看著，麵露猶豫。
見此，徐妙妍直接開口：“事關人命，你們若敢隱瞞，出了事回宗後就要按罪論處。”
“徐師姐，是蔡師兄不讓我們說的，他……他說要給散盟的人一點教訓，便將一個散盟弟子帶到了外麵……”
“外麵？”徐妙妍抬頭向著上方看去。
天色還黑著，能夠看到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但她卻是皺起了眉頭，為什麼能看到星星，外麵不應該是霧天嗎？
想到這裡，她立即縱身向上飛去，幾個長明宗弟子緊隨其後。
到達地麵後，地刺不見了，灰霧不見了，連約定好的觀星宗弟子給他們留下的標記都沒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好像能夠吞噬一切的深淵，明明有光亮，可天上的星光也好，他們手中拿著的發光石也好，也根本無法逼退這四周的黑暗。
這裡就好像是將鬥獸場單獨分離開的一個空間，除了鬥獸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他們如今落腳的一片狹窄的荒土之上，能夠隱約看到些打鬥的痕跡。
徐妙妍又帶著人回到了鬥獸場中，向著散盟的方向走去。
她停在了宋離身前。
“宋道友，散盟的弟子也失蹤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長明宗那位弟子將齊雙輝拉出去打架了，我們這裡有人看到了，但是沒有阻止，”宋離緩緩說著：“因為齊雙輝不會輸。”
“但他們消失不見了，我們也沒有了退路，你知道鬥獸場之外是什麼嗎？”
“黑暗？還是空白？”
“你去外麵看過？”徐妙妍眸中露出幾分驚訝。
“猜測而已。”
徐妙妍一頓，又繼續說道：“他們可能被鬥獸場當做妖獸吃下了，我們已經被困在了這裡，走不掉了。”
她其實很納悶，自己這邊急得要死，宋離這邊卻一點擔心都看不出來，散盟的人是真的不怕死嗎？
正此時，宋離手腕上隱形的蛛絲風箏線傳來牽拉感，是之前宋離給齊雙輝傳遞的消息得到了回應，他已經安全到達第四空間了。
宋離起身，朝著最底層邊緣的一處拱門走去，與這拱門正相對的另一端，也有一處拱門，都是土石的構造，上麵雕刻著各種古老妖獸與人族的浮繪，因為時間太久已經掉色了。
“這兩道拱門是決鬥的雙方入場的地方，對於一個馴養了大量妖獸的家族來說，平日裡觀賞妖獸之間的比鬥，亦或者是人與妖獸之間的比鬥，的確是一種很正常的娛樂活動，我所認知中的一些古老家族，很多平日裡也有相近的對戰活動。”
“而在這些活動中，有殘忍的，一上場就是你死我活，一局戰鬥中最多隻能活下一方來，也有和平些的，奉行著點到為止的原則，他們製定了各種規則來分出勝負，最常見的便是被擊出擂台者失敗。”
“在曾經的這個地方進行著的，應當是我後麵說的這種活動，看這些浮雕上麵的繪畫，都是修士與妖獸和諧相處的日常，隱約可以窺見曾經這個古老的家族——嵐夜族，是以馴獸而起家，以馴獸而壯大的，他們對待妖獸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又怎會讓自己的孩子進行那種你死我活的爭鬥，就隻為了娛樂觀賞之人呢？”
徐妙妍的目光隨著宋離貼放在浮雕上緩緩挪動的手指看去，最後停留在一條巨蛇模樣的妖獸上，不知為何，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身後的人對宋離所說的這些提出了質疑，但徐妙妍也不知是怎麼了，思緒完全跟上了宋離所說的這些，且她深信不疑。
就仿佛她知道，曾經的那個家族就是如此一樣。
“如果這個鬥獸場不是以生死來定勝負的話，那用什麼來分辨的，這地方可沒有比武擂台！”
宋離朝著拱門正上方刻畫的圓環指了指：“這上麵不都畫了麼？”
“這跟鬥獸的規則有什麼關係，這不就是個圓環嗎？”
“鬥獸的場地上好像真的有一些凹陷的地方，不過在咱們掉下來的時候被土石填平了，不太容易被看出來，但仔細分辨的話，的確是個圓。”
“難道說……數萬年前的人在地上畫了個圈，這就是他們用來判斷勝負的？”
“但是這些跟蔡師兄失蹤有什麼關係？”
眾人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江道塵看向那手指抵著下巴，安靜欣賞浮雕的宋離：“你找到進入第四空間的條件了？”
宋離微微點頭：“條件是【退場】。”
“退場？”
“之前我們所看到的那些被鬥獸場‘吃掉’的人屍和獸屍，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死亡，在鬥獸場上，死亡便是自動退場。”
“而半夜蔡磊偷偷帶走齊雙輝去教訓，我想他不會那麼不識抬舉，敢在整個中央大陸的見證下殺人，所以就是打鬥一番，不會有傷亡，齊雙輝的本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可以說，如果有人耽誤了他研究陣法的時間，他會被直接激發出潛能來，在三招內將對方製服。”
“目前我所知道的築基弟子當中，齊雙輝在三招內按不住的就隻有蕭雲寒了，那蔡磊勝不了他，應該很快就輸掉了。”
“而在鬥獸場中，隻有分出了勝負的人，才有資格退場。”
聽完這些，江道塵的重點卻完全不在正確的位置上。
“你也在三招內被齊雙輝製服過？”
“他從未對我動過手。”
江道塵一臉迷惑。
“我找他有事，那屬於工作時間，不屬於他的私人時間，他怎麼可能會生氣呢。”宋離繼續解釋。
“加入了散盟的人，都要被你這麼剝削嗎？”江道塵一臉的憂愁。
宋離勾勾唇角：“你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一旁的徐妙妍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開口詢問：“你們說的‘第四空間’是什麼？”
喜歡成為散修後，精神狀態好多了，精神狀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