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罰宗據點的審訊室內,合體期邪修的魂體已經被重重禁製鎖在了刑架上,動彈不得。
宋離看著手中的打魂鞭,試探地在那大能魂體上抽了一下,他瞬間疼出了豬叫。
“我招我招,我都招!”
淩遠在一旁熱心地指點:“宋道友,你這樣不行,你得掄圓了胳膊,這打魂鞭雖然對魂體生效時不需要靈氣的輔助,但力道還是要給夠的,這樣犯人認罪的態度才能夠誠懇。”
“我已經夠誠懇了,我全都招了,你們還想做什麼,你們不要過來啊!!!”
宋離認真將淩遠的指點牢記在心,然後掄圓了胳膊,用十足的力道將打魂鞭抽在了邪修魂體上。
“啊啊啊啊——”
慘叫聲震破天際。
但也沒有完全震破,問罰宗建造的刑牢隔音效果很好。
見宋離學得認真,淩遠很是滿意,繼續教學:“好了,你現在可以問他了。”
“不用問了,我什麼都招,什麼都招!”
承受了兩道打魂鞭,這邪修最後一丁點骨氣都被打沒了。
但主要還是之前柳姨帶給他的震撼太強了。
“大膽,”宋離有樣學樣,一鞭子上去:“我還沒問,你招什麼招!”
“啊啊啊——”邪修魂體慘叫:“那你快問啊!”
一旁的淩遠眼眸微亮,宋離倒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刑訊思路。
“第一個問題,地下販毒組織當中,在你之下的副手有幾個?”宋離抽了一鞭子。
“啊啊!兩個,就兩個!”
宋離又抽一鞭子:“他們分彆叫什麼名字?”
“啊啊!一個叫劉富貴,一個叫王二狗!”
又是一鞭子下去:“都是什麼修為?”
“啊——劉富貴已經到化神中期了,王二狗還隻有元嬰後期!”
宋離恨得牙癢癢,他們用來培養這些邪修的資源都是通過販賣違禁毒草獲得的,而散修聯盟的資源可是五味閣和無數的散修們一筆一筆辛苦賺來的,培養出一位化神期的大能究竟有多不容易,說殺就給殺了。
怪不得柳姨被氣得兩眼冒火,她自己都快被氣哭了。
宋離掄圓了膀子,力道十足的一鞭子抽下去:“他們家中都有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不是,這跟你們要查的案子有關係嗎,連家人也要查?”邪修被抽得呲牙咧嘴。
“當然有關係,萬一他們的家人是幫凶呢,”宋離又是一鞭子抽下去:“居然還敢頂嘴,放肆!”
“啊啊啊——”慘叫過後,邪修趕忙如實交代了。
宋離繼續抽打:“他們家中可有田產,鄰裡關係如何!”
“啊啊!你這小輩,分明就是故意的!”
“放肆,竟敢辱罵主審官,罪加一等!”
刑房之內慘叫連連,淩遠已經從方才認真教導宋離的態度,轉變為了虛心學習的態度。
一日過去,宋離掄得手臂都麻了,審問出來的供詞厚到可以編纂成一本書,連難以被人注意到的細枝末節都包攬在內,甚至精確到了那地下組織中每一個成員家中養的狗叫什麼名字……
臨離開之時,淩遠提出想要將審問過程手抄一份,供問罰宗弟子借鑒的想法。
宋離想到自己這種審訊方法雖然是為了泄憤,但還真審出來了點被眾人忽視了的問題。
就如他們為了拋屍,將一處秀麗的小山直接改為了亂葬崗,而曾經就有人發現,小山上居住著一頭野熊。
雖然他們拋屍的速度很快,但亂葬崗中的屍體卻越來越少,宋離估測應是被野熊吃了。
這野熊若食屍太多,恐會生出靈智,成了熊精後下山傷人。
淩遠趕忙派人去那亂葬崗上查看了,果然碰上了頭妖氣繚繞的黑熊,其身上自然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和腐臭氣味,一看便是常年吃人屍成了這模樣。
避免了一場熊精傷人事件,淩遠頓時對宋離的審訊方法倍加推崇。
宋離也便慷慨地將這一本“厚書”借給了淩遠。
正好,她還有些事情未完成。
萬肅長老帶著幾個心理素質好的問罰宗弟子,將郡守府上的人遣散後,來到了西南角衛本專門養那些蛇頭草的小院,商量著該如何處理這些。
白天的時候,這些人頭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說話,所以這座小院中有專門的隔音陣法。
而到了晚上,它們接觸到月光便會陷入沉睡中,也正如生前那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萬肅長老不好說他們是活人,畢竟哪個活人沒了身子,隻剩下一個腦袋還能活。
但也不好說它們是死人,因它們還有著生前的記憶,保留著各自的性格,甚至宋離還能夠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不同的生機。
萬肅長老愁啊,愁得跟一眾弟子蹲在院門外,久久沒有動彈。
宋離來時正值黃昏,在天邊晚霞的映照下,院中的蛇頭草們泛起了困意。
問罰宗的弟子當中,有人小聲說道:“要不然,就趁它們晚上睡著的時候,一把火燒了,反正這樣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早日解脫。”
“不行,它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當即就有人反對,但他這話說的自己都沒有底氣。
它們……真的還是人嗎?
“那不然……搬回宗門去養著?可是……”
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對策來,宋離來後便說道:“不如問問它們自己的意思,生前為人,死後為靈,但它們始終都是自己,有權決定自己的未來。”
聞言,萬肅長老抬起頭來,與宋離目光相對,微微一點頭。
顯然,他之前也是這樣想的,但一直猶豫著是否該實行,現在來了個人終於肯定了他的想法,萬肅長老也有了做此事的底氣。
得到了萬肅長老的首肯,宋離也從儲物袋中翻出了東西。
“我帶了些花盆,可詢問他們的生前,若有人尚有執念留存於世,可將其暫時移到花盆當中行動,了卻執念,興許又是另一番願景。”
眾人沉默不言,但各自都上前來拿了一個花盆。
若可以,他們願意帶這些苦命的百姓去了結生前心願。
比起麵對這些百姓們現如今恐怖模樣的驚懼,他們更埋怨自己為何不能早些發現這嵩郡當中的黑暗,不能早日救他們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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