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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李淳，活著時是李家身上的寄生蟲，死後也是個窩囊廢！等你到了陰曹地府，你李家人也不會待見你，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身後的薛凱都驚呆了，剛剛他是覺得這馬季是個愣頭青，但現在卻由衷的敬佩。
明知道李淳要拚命，卻還敢往上衝？
而躲在遠處的那些官兵們，再看馬季的眼神也都肅然起敬。
任何時候，能坦然麵對死亡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果然，李淳被他這番話鎮住了，身子不自覺的向後倒推。
“馬季，你不要逼我！！”
他一手已經抓住了炸藥包的引信，隻要輕輕一拽，一切就都結束了。
馬季來到他身前，一臉淡漠道：“下官沒有逼你！而是再說事實！另外，下官聽說你與齊家大小姐，還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你不在乎李家宗親近萬人的生死，難道連齊冰也不管不顧嗎？”
此話一出，讓李淳激情的情緒瞬間冷靜下來，就像是熊熊燃燒在盆中的烈火，被人用一桶水當場澆滅。
他一臉痛苦，皺著眉凝著眼，身子向後倒退。
殊不知，他身後有兩名官兵悄然靠近，隻要將其撲倒製服，不讓他的手觸碰胸前的炸藥包，危險也就過去了。
李淳喃喃自語道：“是啊！我不能害了冰兒！她腹中還懷了我的骨肉！”
馬季含笑道：“所以，李大人最應該做的不是拚命，而是認命！有些事就像是詛咒，一出生就帶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李淳點點頭，陷入自我懷疑中。
但就在馬季和一眾官兵認為大局已定時，李淳猛然看向馬季。
“你他媽蒙我！齊家都要被誅九族了，冰兒也活不成了！那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大不了我們一起死，等到了下麵，還能繼續做夫妻！”
說著，他就要拽開引信。
他身後的兩名官兵彆嚇得立即尋找掩體躲避。
馬季僵在原地，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滑落，他此刻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他終於悟了，明白林雲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考驗自己了。
路隨心轉，境由心造。
心態，可以是阻礙，但也可以是走向巔峰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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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這次退縮了，即使活著，也將碌碌無為。
林雲會放棄他，一切的美好都與他無緣。
更是辜負了林雲的期盼。
短短幾個呼吸時間，他就下定決心了。
這次自己一定要拚，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光榮！
想清一切，他感覺自己升華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馬季兩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拽著引信的手。
而李淳瘋狂掙紮，二人糾纏在一起，直接滾到甬路一側的草地上。
馬季厲聲道：“你不是想拉墊背嗎？咱們就一起吧！這樣黃泉路上也不會感到孤單了！”
李淳抬手一拳正中馬季的側臉，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但馬季卻硬撐著，居然對他露出陰狠的微笑。
這下，在場所有刑部官兵，包括薛凱，對馬季已經五體投地了。
薛凱凝眉瞪眼，死死盯著眼前一幕，低聲道：“瘋子…都是瘋子！！”
就在所有人認定他二人要同歸於儘時，一側的殿門忽然被打開，齊冰挺著孕肚，紅著眼眶跑了出來。
“相公…你罷手吧！！”
這句話，讓李淳所有反抗情緒都煙消雲散，他凝視著馬季，卸下了全身力氣，平躺在地上。
馬季緩緩坐起身，喘著粗氣看著他。
李淳苦澀一笑：“好！他林雲果然是厲害！看來我李家輸得一點都不冤！就連他身邊不起眼的一個奴才，都有這悍不畏死的精神！”
“馬季，以後不管彆人怎麼看你，但我李淳認可你了！”
馬季嗤笑道：“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給了這麼高的評價？”
“沒有！我承認，我沒有勇氣麵對死亡！我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你回去告訴林雲，就說我李淳等著他來討命！”
說著，李淳將藏在袖中的一疊厚厚的銀票抽出，抬手撒在半空。
“哈哈！！”
“真是人生如夢，紅塵滾滾一場空，幾十年光陰，也不過是夢幻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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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起身，將身上的炸藥包解開，隨手扔在地上，這才來到齊冰身邊。
“冰兒，為夫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更對不起你和未出世的孩子！從今往後，為夫要好好待你，哪怕明天就死於非命！”
齊冰捂著小嘴，痛苦的哭泣，最後撲到李淳的懷中，撕心裂肺的嚎哭起來。
馬季看在眼裡，也覺得這對苦命人可憐，但一想自己未完成的皇命，他眼神恢複冰冷。
“好了，等沒人的時候你二位在煽情也不遲！齊冰，你過來，隨本官走一趟吧！”
李淳皺眉道：“馬大人，你有什麼不爽，可以衝我來！冰兒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受害者而已！”
馬季摸了摸鼻子，玩味道：“放心！本官還不至於針對一個孕婦！是想帶她去見齊睿最後一麵！”
他知道，隨著京城奸細被一一揪出來，齊睿的生命也該走到儘頭了。
齊冰一聽要去見大哥，抬手擦乾眼淚，立即走上前。
“馬大人真要帶我去見大哥？”
馬季點點頭：“是啊！當然…你若不願去，那本官也不會逼你！本官也是看在與齊睿當年的交情，才答應幫他這一次！”
“我願意去！！就勞煩馬大人現在就帶我去吧！”
李淳將她拽到身邊，低聲道：“冰兒，那林雲陰險狡詐，這馬季又是他的狗腿子，你不要輕信他們的話！”
“無妨！對妾身來說，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如果臨死前還能見大哥一麵，我也就今生無憾了！”
李淳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長歎。
其實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待瑤宸宮那邊的消息，期望李情月能替他向林雲求情。
但事到如今，他雖然還不清楚瑤宸宮的小妹什麼情況，但多半已是自身難保了。
所以，也就斷了念想了。
馬季側身道：“齊夫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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