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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早在之前被趙顏良生擒的一刻起,就崩潰了。
而回來的這一路,他都在惶惶不可終日。
林雲抬手將衣領拽開,活動了兩下脖子,沉聲道:“想死可以!但你要先贖罪,然後朕才會給你一個痛快!”
齊睿連連點頭,趴在地上,嗚嗚痛哭。
林雲抬手對李貞招了招手。
李貞立即湊上前。
“陛下…”
“這個齊睿,朕就交給你了!將他從做江夏王後的每一件事,都給朕做好筆錄!然後,此案要在步軍統領衙門公開審理!允許京城百姓旁聽,朕要讓他齊家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公之於眾!!”
不是他非要羞辱齊睿,而是必須要這麼做。
因為齊家父子之前亂政,將林雲推出的新政,踐踏到體無完膚。
遭到天下百姓的咒罵。
他可以背上一個殺官員的罵名,但決不能被扣上一個殘害百姓的惡名。
所以,林雲必須要解釋,必須要讓天下百姓明白,他林雲是個一心為民的好皇帝。
所作所為無愧於百姓,更無愧於天地。
李貞內心暗喜,明白考驗自己的時刻到了。
他躬身抱拳道:“臣…遵旨!!”
林雲一擺手,李貞二話不說,一把薅住齊睿的亂發,就拖了出去。
齊睿嚎啕大哭:“皇上!!罪臣對不起您…對不起您呐!!若有來世,罪臣一定給您做牛做馬!!皇上…”
他人已經被抓走了。
但聲音卻依舊回蕩在禦書房內。
林雲暗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到此為止了。
他抬眼看向趙顏良和韓錫山。
“你二人可以逗留在京城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就各自返回封地吧!切記,你們都是經曆過朕考驗的封疆大吏,真守住各自封地,便是替朕守住了國門!他日朕擊敗了大乾王朝,爾等皆為功臣!朕可以提前給你倆交個底,等到功成之日,朕會親自加封四位鎮國公!朕希望這四位鎮國公中,有列位臣工!”
“當然,一切還要看列位的表現!”
趙顏良和韓錫山目露精光,彼此對視一眼,都燃起了鬥誌。
而福臨安和葉如暉也心動了。
鎮國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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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概念?
等同於開國元勳。
當初李家打下天下後,雖說沒有封鎮國公,卻搞出三十六位異姓藩王。
其實是一個道理。
他們這些藩王全都是繼承祖上的福蔭,才有現在的地位。
而林雲卻打算隻設立四位鎮國公,那這四位必然是功高蓋世的人物。
這時,林雲開口道:“好了!除了福臨安,列位臣工可以跪安了!”
趙顏良和韓錫山葉如暉躬身行禮,這才轉身離去。
不過,葉如暉一臉羨慕的看了福臨安一眼。
在他看來,林雲現在已經拿福臨安當成心腹了。
給他的感覺,這福臨安好像什麼事都知道,卻又故意裝傻充愣。
很快,三人離去,林雲含笑道:“怎麼樣?福中堂,朕準備加封四位鎮國公,有沒有興趣?”
福臨安苦笑道:“老臣自然是有興趣,隻是…老臣以為,陛下應該吸取前朝的經驗教訓,這鎮國公的權勢實在太大了!要是功高蓋世,豈不是會威脅到陛下的皇權?”
“哈哈!”
林雲開懷大笑:“要是換做他李靖,加封四位鎮國公的確是有風險!但朕不是李靖!朕從不怕臣子功高蓋主,因為他們再厲害,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這麼說,福中堂能明白吧?”
福臨安連忙點頭,內心讚歎這位主子是真的有魄力。
“陛下有如此雄心壯誌,他日必定會成為千古一帝!老臣不做那鎮國公,隻要能留在陛下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林雲抬手指了指他,笑罵道:“老滑頭!說你滑頭,你就是個滑頭!!”
福臨安尷尬撓頭,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他的那點政治手段,在這位主子麵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其實,福臨安的意思很明確,這就叫爭是不爭,不爭是爭。
他很了解林雲是什麼性格。
之前齊長雲一心求饒,但林雲偏偏讓他死。
而剛剛齊睿一心求死,可林雲卻又不讓他痛快的死。
這種性格表現出的是對人心的拿捏,還有超強的掌控欲。
隻有林雲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哪怕那個人求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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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福臨安嘴上說不要,但林雲卻一定會給他。
這就是他們君臣之間最為特殊的相處之道。
因為都對彼此太了解了。
“陛下誤會老臣了!老臣對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很滿足了!尤其是跟著陛下這樣的雄主,就再無他求,隻希望能追隨陛下闖下萬世基業!”
林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想要不要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要看朕想不想給你!好了!你的心思,朕明白了!準備一下,咱們明日就動身出發!”
“遵旨!!”
福臨安得到了承諾,等同於提前獲得了一份入場券,這可比什麼都重要。
這時,林雲回到書案前,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折子,就來到禦書房大門口。
小太監曹少青正靠在門框邊緣打盹。
林雲昨晚和葉婉清折騰到四更天,而他作為奴才,卻沒有休息的機會,所以是一夜未眠。
林雲看在眼裡,含笑道:“曹公公,你替朕出趟公差!將這密信交到刑部侍郎馬季的手中,再讓他轉交給程傑!告訴他們,一切依計行事!”
“奴才遵旨!!”
曹少青有些緊張,接過密信就一路小跑而去。
他內心讚歎不已。
要是之前他不小心睡著了,李靖一定會責罰他,或是打他二十大板。
可林雲卻要隨和的多,對他這樣的小太監,居然態度這麼好。
但他不知道,林雲對敵人,或是對高官才會嚴苛,對普通百姓或是他這種不起眼的小太監,反倒十分包容。
因為林雲也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很清楚底層小人物的不容易。
之後,林雲起駕千萬坤寧宮。
他忙碌了到現在才算有空休息,所以想去看看自己那剛出生的兒子。
雖然李情月做錯了事,林雲可不會牽連到孩子身上。
畢竟,這是自己的孩子,肯定要自己來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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