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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說道：“知道本官這麼晚找你來是什麼意思嗎？”
項衝點頭道：“中堂大人是想在小老嘴裡，得到一些關於五王爺的秘密吧？”
“正是！既然你都明白，那事情就簡單了，告訴我，李貞和楚江王是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項衝猛然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雲。
林雲從他的反應，就得知這老頭肯定握有自己想得到的情報。
他嘴角微微上翹，道：“說吧！沒準本官一高興，就放你一條生路！記住，這可能是你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機會，千萬不要錯估本官的耐心！”
自從爬上大端神朝權力巔峰，林雲變的更加喜怒無常，尤其是麵對敵人，隻要符合當前形勢利益，他絕對不留情麵，死在他手裡的人已經很多了，讓他早已麻木。
一旁的鄭有利看著項衝，都暗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這老頭估計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死亡邊緣，可能林雲現在還一臉和善，但下一刻就有可能翻臉。
項衝尷尬的重新坐回凳子，麵上逐漸浮現出一絲微笑。
“林中堂，請恕小老鬥膽提一個條件！隻要您答應，小老就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林雲戲謔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壺，親自給他斟茶。
“好啊！本官入仕前，也算是商人，所以最喜歡和人做交易！這樣才公平！你說來聽聽！”
項衝內心一喜，說道：“小老自知就算中堂大人能饒我一命，但等到回京城，依舊會遭到清算！畢竟…五王爺已經倒了！所以，小老希望能留在中堂大人身邊效力！不求將來飛黃騰達，隻希望能保個平安！”
他深知政治鬥爭的可怕，自己站錯了隊，就等於一隻腳邁入了鬼門關，所以他才鬥膽向林雲提要求，也算是政治庇護。
而且，他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希望用這種方式，對衝他當初和葉婉清的仇怨。
可以說，項衝真的非常精明，知道如何利用自身有限的優勢，爭取最大利益。
“哈哈！”林雲突然仰頭大笑，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鄭有利連忙低下頭，內心暗歎這項衝不知死活，居然還敢提這種要求。
雖然站在項衝的角度，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可以說將自己的位置擺到最低了。
可關鍵是項衝和林雲有新仇更有舊怨，這麼說等同於在威脅林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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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衝一臉恐慌，情緒激動道：“中堂大人，小老隻求自保，真的沒有其他心思！”
林雲揮手打斷他說話，玩味道：“好！既然項先生這麼看得起本官，本官也沒理由拒絕你這樣的人才！答應你也無妨！”
項衝頓時大喜，再次跪地磕頭。
“謝中堂大人成全，從今往後，卑職一定儘心儘力效忠大人！”
一旁，鄭有利疑惑的看了林雲一眼，憑他的了解，林雲不可能重用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才對。
畢竟，項衝為了活命，能出賣五王爺，那將來就有可能背信棄義，再出賣林雲。
林雲沉聲道：“有利，還不給項先生身上的鐐銬打開？”
“卑職遵命！”
鄭有利連忙拿出鑰匙，給項衝鬆綁。
項衝徹底安心，重新坐在凳子上，並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就喝光了。
他最近一直被扣押，早就饑渴難耐了。
林雲看在眼裡也不生氣，含笑道：“這段時間讓項先生受苦了！等咱們談完正事，就讓有利給你準備一桌酒菜，再安排婢女幫你沐浴更衣！”
“謝中堂大人！”他雙手將空茶杯放在桌上，開口道：“卑職非常欽佩中堂大人的情報收集能力！五王爺的確和楚江王有關係，而且，還關係匪淺！”
林雲一挑眉：“具體說說！”
“當初先帝爺在世的時候，與三十六路異姓藩王的關係都不錯！這其中，起到最關鍵作用的便是福臨安，相信林中堂應該也聽說過！”
林雲點點頭。
項衝繼續道：“但福臨安卻唯獨拿捏不了這個楚江王楚相玉！因為他的妹子楚瑤，乃是當今皇太後，而五王爺和皇上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這楚江王也是三十六位異姓藩王中最長壽的一個，已是耄耋之年，其他藩王世家已經傳了幾代王位，比如藩王林家，傳到林軒這一代，則是第三代。
由此可見，這楚江郡必定隱藏了驚人的實力，在楚江王的掌控下，楚家的是凝聚力一定非常強。
此話一出，饒是林雲城府夠深，仍被驚得目瞪口呆。
而鄭有利更是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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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歎皇族的冷血，為了爭奪皇位，居然親兄弟反目成仇。
林雲順著他的思路沉吟片刻，抬眼看向項衝。
“這麼說，楚江王還是皇上的舅舅？”
項衝苦笑點頭：“不錯！卑職鬥膽猜測，五王爺這次倒台，八成是和皇上達成了某種協議！”
林雲說道：“李貞應該是用手中二十萬綠營軍作為交換條件，才保住一命！”
項衝點點頭：“林中堂，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皇上知不知道五王爺投靠了楚江王！要是知道，一切還好說！但要是不知道，麻煩就大了，就憑卑職對五王爺的了解，他一定不會甘心，勢必會蠱惑楚江王出兵造反！”
聽到這，林雲終於醒悟。
看來那個楚家軍高層派來的千夫長隻是來探路的，如果林雲答應出售三千支竹筒槍和十萬發彈藥，對方下一步一定會加大采購量。
甚至，五王爺都有可能親自過來找林雲談判。
想到這，林雲嘴角微微上翹。
雖然形勢變的越來越不受控製，但就目前來看，對林雲是相當有利。
自己進可攻退可守，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至於他對楚家的態度，還要看這次回京後，皇上對他是什麼態度。
自從林雲得知皇上搞出個大內龍影，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威脅。
再加上皇上放縱太子黨，利用兩位皇子為誘餌，將他們這些權臣玩弄於股掌之間，也讓林雲完全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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