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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翩翩公子走了進來,此人正是福臨安的大兒子福天宸,就任禮部侍郎,專司大端神朝外交事務,接待各國使臣。
他看著滿地狼藉,輕輕拍了拍福全的肩膀,含笑道:“福全,這次錯不在你,我爹不是針對你!先帶大家下去吧!”
福全如蒙大赦,連忙給福天宸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帶人退下。
福臨安麵色稍緩,問道:“那件事調查清楚了嗎?”
“爹,孩兒已經查明!林雲麾下那個叫鄭有利的人,秘密離京,是返回鳳陽郡皓城,搜尋爹當初寫給磐達族大汗的親筆信!”
福臨安遲疑片刻,突然站起身,破口大罵:“該死的孫興,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背著老夫私藏信件!老夫要將你千刀萬剮!”
福天宸長歎一聲:“爹,您冷靜一點!現在這種時刻,咱們可不能在犯錯了!看來這次皇上是來真的!反倒是那林雲,不過是皇上推出來的代理人而已!您放心,孩兒已經派人在半路截殺,無論那封信還存不存在,那個鄭有利都必死無疑!”
福臨安一臉嚴肅,猛然看向他,說道:“天宸,你現在立即動身離京,等待爹的下一步安排!”
福天宸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孩兒就算逃又能逃去哪?恐怕孩兒稍有異動,皇上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無妨!爹打算天亮就直接進宮麵聖,徹底攤牌!哪怕要爹這條命,爹也會儘最大可能為你爭取政治資本!隻要你不出事,咱福家就還有希望重新崛起!”
福天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爹,事情還遠沒達到最糟的時候,咱們可以去找那林雲談談,或許一切還有轉機!”
福臨安嗤笑道:“找他?這小子心狠手辣的很,就彆指望他能手下留情了!”
“好了,你乖乖聽話!天亮前必須離京!去吧!”
這一刻,福臨安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他深知皇上是什麼性格,如果不是下定決心,就五王爺遇刺這件事,決不可能輕飄飄的過去。
這件事背後肯定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而且,他已經得知,林雲在五王爺那得到一份自己黨羽的名單,接下來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既然自己無法翻身,那隻能儘最大可能保留力量。
他可以犧牲,但福家決不能和他一起陪葬。
福天宸長歎一聲,給福臨安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他不確定,這次離彆,他們父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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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天宸對林雲已經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林雲一直死咬著福家不放,自己老爹也不會做最壞打算。
他很清楚,那份寫給磐達族大汗的密信分量有多重,一旦公開曝光,福家就徹底完了。
早朝時,葉如暉果然用林雲給的那份名單,將福臨安麾下十名官員狠狠參了一本。
理由是貪汙受賄,與地方官員勾結。
曾經葉如暉參人,文武百官都當笑話來看,因為皇上從來沒有真的處罰過哪個官員。
但這次不一樣了。
這幾天接連發生大事,已經讓文武百官都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尤其是林雲處處針對福臨安,他們之間的鬥爭已經公開化了。
而葉如暉還是林雲的老丈人,參的還都是福臨安的黨羽,這不得不讓大家想入非非。
果然,皇上為了配合林雲的行動,直接下令將那九名官員抓捕,唯有失蹤的崔明衝逃過一劫。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福臨安卻無動於衷,他現在已經沒心思管外人了,滿腦子都是接下來和皇上攤牌的事。
至於八賢王和孟淵,他倆現在隻是旁觀者,發生的事和他們沒多大關係。
退朝後,禦書房內。
皇上正批閱奏折,管事太監突然走來,恭聲道:“皇上,福臨安福中堂特來求見!”
皇上一挑眉,將手中折子放下,道:“他求見?什麼事?”
“老奴不知,不過看福中堂的麵色不太好,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皇上輕蔑一笑,點頭道:“宣!”
“是!”
管事太監這才小跑出殿外,低聲道:“福中堂請吧,皇上正在裡麵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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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安點點頭,這才起身走進大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點頭道:“福中堂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
福臨安站起身,抱拳道:“皇上,老臣這次是主動向您請罪的!”
皇上玩味道:“請罪?福中堂為何要請罪?有什麼難言之隱,大可說出來!沒準朕還能幫你解決呢!”
他心裡十分得意,自登基以來,就一直被這幾位權臣壓著,名義上他是一國之君,但實際上這幾位權臣仗著當初擁立之功,一直暗中把持朝政,讓他早就不爽了。
福臨安沉吸一口氣,道:“老臣已經明白皇上整頓吏治的決心,老臣便是大端神朝第一罪臣!所以,皇上就不必再老臣身上費心了,老臣願認罪伏法!死而無怨!”
皇上起身走下品級台,含笑道:“福中堂這話又從何說起呢?朕的確有心整頓吏治,但也是對事不對人,如果福中堂沒犯什麼錯,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福臨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老臣有罪!結黨營私不說,還暗中勾結異國,實乃罪無可赦!還望皇上賜死!這樣,老臣心裡還能舒服一些!”
皇上饒有興趣道:“福中堂主動認罪,能否拿出證據來?”
他要的是證據確鑿,而不是任由福臨安瞎說。
不然,名不正言不順,再給朝中官員留下口實,說他殘害朝廷命官。
而這也是福臨安最想看到的。
這時,福臨安意味深長道:“皇上不是已經指派林雲去調查了嗎?相信皇上心裡早就有數了!老臣死不足惜,但希望皇上能保留我福家,讓犬子頂替老臣的位置!”
“哈哈!!”皇上仰頭大笑:“我說福臨安,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計啊!知道自己要倒,就想提前安排後事?但朕問你,憑什麼?你兒子的確很優秀,但朕怎知他有沒有參與你福臨安那些肮臟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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