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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塵表情很淡,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般。
阮檸低下頭,頂著天台上有些力氣的風,笑了笑,“是沒有三點水的蕭,你誤會了。”
“哦,是嗎?”
他對是哪一個“蕭”,完全沒興趣。
阮檸也覺得自己胡思亂想了。
不能因為冷塵也是這家孤兒院出去的,就一定要認識自己弟弟吧?
她整理一下情緒,喝光易拉罐裡的酒,說道“走了,我得去教訓一下馮一一,現在連自己姐姐都敢戲弄了!”
馮一一根本不是回醫院加班。
他就是故意把自己約到孤兒院,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建立機會,讓她和冷塵單獨相處一下。
冷塵又起開一罐啤酒,混著風,喝的很快。
他聳聳肩,“一一希望你能和我冰釋前嫌,他就是太善良了,這個社會會對他很好嗎?”
“會的,我相信。”
無論馮一一是不是她的親弟弟,她都會保護這個無欲無求、天真無邪的大男孩。
許是自己臟了,也希望身邊有那麼一抹乾淨吧。
從孤兒院離開。
正準備打車。
冷塵卻從後麵走了過來,轉了轉手指上的車鑰匙。
一輛法拉利跑車,最便宜的,也要五百萬以上。
他建議,“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
“我能拒絕嗎?”
阮檸實話實說。
對於冷塵,她承認自己是有了一點感同身受,但也僅限於此。
而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他一定會做出一些萬劫不複的事情來。
為了馮一一,為了自身,她都必須想方設法遠離冷塵才行!
冷塵無奈一笑,“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早上,阮小姐要不要和我打個賭?你一定打不到車!”
“我坐地鐵。”
阮檸很執拗。
冷塵嗬嗬,“這個時間點,那趟不盈利的地鐵,已經停止運營了。”
一晃,晚上八點,快九點了。
無計可施。
阮檸還是坐上了那輛昂貴的法拉利。
她在唯一的副駕駛座上,感覺很不舒服,坐立不安的。
開車的冷塵噗嗤!一聲,笑了,“放心,車是我自己買的,不是那些老板的度夜資,很乾淨,阮小姐用不著這麼嫌棄。”
“……”
這男人,會讀心術嗎?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倆真的很尷尬。
微信上,阮檸都快把馮一一訓到想哭了。
不一會兒,馮一一發來一張然然乖乖睡覺的照片。
——【姐,你放心和老大玩,晚上不回來都可以,我會在家照顧好然然的。】
看完這一條。
阮檸哭笑不得的回複【孤男寡女,你讓我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共度一晚?馮一一,你的腦子呢?】
馮一一秒回【嘿嘿,姐,我相信老大,他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
從後視鏡裡,阮檸不經意的,就睨向了冷塵脖子上的吻痕。
冷塵習慣性單手控製方向盤。
他那一側的車窗開了一條縫。
跑車高速行駛時,強風吹進來,讓原本就蓬鬆的棕色短發,此刻看起來更飄逸性感。
很好,她看著他,又想到了“性感”二字。
阮檸摸了一下略有些升溫的臉頰,快速側頭,摁滅手機屏幕,看向窗外。
不過……
“不對!冷塵,這不是回醫院公寓的路!”
她蹙眉。
冷塵拐彎,把車開進一夜間營業的嘉年華樂園。
京港是一座不夜城。
白天人們忙忙碌碌,為了生存,豁出去一切。
等到了無星無月的夜晚,在絢爛瘋狂的霓虹燈下,脫下偽裝,變回自己,肆意任性一回!
冷塵下車,打開阮檸的車門,“現在拒絕也來不及了,好好享受一下,阮小姐,你需要記起來,其實你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
二十幾歲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內心蒼老到,完全忘了自己的真實年齡?
被冷塵強行拽進嘉年華。
叫一群十**歲的零零後包圍著。
一開始很放不開,彆彆扭扭的,仿佛一隻醜小鴨誤入白天鵝的領地。
但到後來,氣氛渲染到了頂點。
阮檸頭上戴著然然最喜歡的奧特曼頭箍,紅藍相間的燈光一閃一閃。
她左手一根霸王龍的冰淇淋,右手冷塵給塞了一大包粉色爆米花配著跳跳糖。
正中心的舞台上,少男少女們舉起雙手,歡呼雀躍,大聲呐喊。
刺目的追光燈掃射人群。
打扮成白馬王子的主持人興奮大叫,“讓我來看看,今晚誰是最美麗的公主呢?”
隨著主持人的聲調高低起伏。
追光移動的速度也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阮檸玩的很high,她竟來了興致,掏出手機,想自拍幾張。
冷塵靠過來,伸手,“我幫你。”
“不用,我……”阮檸想拒絕。
可人群一陣騷動,撞得她,一時沒穩住重心,整個人,就那樣直挺挺的歪進冷塵懷裡。
冷塵扶穩她,微笑,“阮小姐這是,投懷送抱?”
“冷塵,你彆胡說,鬆開我!”
阮檸掙紮。
與此同時,從正前方,宴月亮嬌嬌嫩嫩的聲音,冷不丁的就傳了過來。
她激動,“阮姐姐?真是夠巧的,居然在這裡也能碰上你和……”
小姑娘看一眼冷塵,秀麗小巧的眉頭,微微皺起,“咦?不是一一啊,老師,你快看,阮姐姐身邊的男伴又換人了呢。”
厲城淵捧了一大堆玩偶娃娃,身上還掛著五顏六色的燈帶。
那造型,也真是奇葩到無與倫比了!
若非這男人長了一張驚世駭俗的俊臉,全身上下的矜貴氣場,更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他非得成為全場焦點,第一滑稽醜男!
厲城淵冷冷睇一眼冷塵,對阮檸嗤笑,“你換男人的速度,很快。”
是肯定句。
宴月亮親昵的挎住他,笑的花枝招展,“老師,人家阮姐姐是離異單身嘛,生活枯燥乏味,多找幾個小夥伴開心開心,也在情理之中,你不要那麼老古板啦!”
“看來,在厲夫人的眼裡,亂交胡來,是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了?”
冷塵是笑著的,話卻說的極為諷刺。
小姑娘一聽,立馬就紅了眼圈,可憐兮兮的窩進厲城淵懷裡。
她哽咽,“老師,嗚嗚嗚,人家好心替阮姐姐解釋幾句而已,可你看看阮姐姐的男朋友啊,他欺負我,寶寶都不開心啦!”
“道歉。”
厲城淵不由分說的命令冷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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