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早料到齊飛鴻會注意,也不意外,微微一笑之後,忽然輕輕歎息一聲:“那一戰之後,九界之王便神秘失蹤,我找他找了無數歲月,直到不久前,才意外發現飛鴻你和九界之王的氣息有七分相似,於是判定你就是九界之王的轉世,這才到冥界去找星月。”
說到這裡,羽裳才正式介紹星月給大家認識:“星月本是九界之王的最喜愛的弟子,一直以來都陪在九界之王身邊,對九界之王最是熟悉。所以在我找到星月之後,有些事情便都逐漸清楚起來了。”
星月點點頭:“當年我的確是陪著師尊的,師尊那時候一人和九界之主大戰,身受重傷,是我和馬師兄、孫師姐、李師兄照顧師尊。後來師尊派馬師兄和孫師姐還有我去尋找一味珍稀的靈草,用來煉製丹藥療傷。我們三人離開師尊,尋找靈草的路上遇到意外,我被九界之主派去的人打傷,還被困在一座奇陣之中,花了數百年才脫困而出。等我回到師尊療傷的地方之時,我才知道師尊早已經辭世。”
“那時候我又找不到馬師兄他們,不得已隻能隻身前往冥界,希望可以在冥界找到師尊的一些信息,順便看看是否有機會出手救下師尊的元神。可惜我在冥界呆了無數歲月,始終都沒能找到師尊的任何蹤跡。後來的某一天,我無意間在冥界發現了羽裳前輩,一問之下才知道,羽裳前輩也和我一樣,是為了尋找師尊的下落才到的冥界。”
馬瞎子忽然插嘴進來:“當年我們夫妻和小師妹去尋找師尊需要的靈草,遭到九界之主的人埋伏。小師妹被九界之主的人打傷,又被困住,脫身不得。我們夫妻也都受了重傷,迫不得已,隻能先回去,看看是否有替代的靈草可用。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師尊已經不在那裡養傷,而且那地方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之後我們又發現留在師尊身邊照顧師尊的李師弟也下落不明,我們意識到師尊可能出了意外,慌亂之下也沒有多想,立刻去尋找李師弟,想著找到李師弟就可能找到了師尊……我們夫妻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了李師弟,但無論我們怎麼問,李師弟都不肯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鐵柱沉默著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齊飛鴻,眼神堅定,絲毫沒有慌亂的痕跡。
羽裳接著說道:“我們當時在冥界仔細搜尋了一遍,但沒有任何發現。因為我們不是冥界的人,無法看到冥界核心的機密,最後也沒能找到九界之王的任何信息。那時候我們便商量留一人在冥界,加入冥界軍隊,從最底層的冥界軍士做起,一步步爬到冥界大將軍的位置。因為隻有大將軍才有資格查閱核心機密,我們彆無他法,隻能采取這種很笨的方法繼續尋找九界之王的蹤跡。”
星月說道:“羽裳前輩被人追殺,無法在冥界長時間停留,我便留在冥界,為尋找師尊下落,加入了冥界的軍隊。李師弟,你和我們說說師尊的情況吧,我們都想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鐵柱依舊沉默著不說話,羽裳也忍不住問道:“李鐵柱,當時就你在你師尊身邊,難道都沒有看到你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你師尊的轉世都在你麵前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說出來吧。”
李鐵柱緩緩起身,衝齊飛鴻行大禮,神色有些悲傷:“師尊,當年您自知命不久矣,為避免我們師兄弟們傷心難過,故意支開馬師兄、孫師姐和小師妹,隻留下我一人幫您收屍,結果……九界之主還是沒有放過您,在馬師兄他們離開後不久,便對你痛下殺手,甚至連您的元神都不放過。是您用最後的力量送我離開危險之地,也是您嚴令我不得將此事公開,以免引起九界動亂,生靈荼毒。弟子不敢違背師尊命令,這些年來一直守口如瓶,即便被師兄和師姐誤會,弟子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今日師尊親臨,弟子不孝,說了這些,還請師尊責罰。”
齊飛鴻起身擺手,急忙說道:“彆這樣,我並非你師尊,也沒有權力責罰你。”
羽裳說道:“李鐵柱,你不必如此,既然是你師尊的命令,你不敢違背也在情理之中。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畢竟你師尊都已經轉世成功了。你且說說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哪些人對你師尊痛下殺手,致使你師尊被殺,差一點沒能轉世”
李鐵柱起身看著齊飛鴻,緩緩說道:“當時我被師尊用最後的力量送走,真不知道是誰殺了師尊。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看到出手的有三個人,他們是靈界之主通天,神界之主栗戟,修仙界之主琥珀。這三人都是一界之主,也都是上神,聯手攻擊身負重傷的師尊,師尊就算實力再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恨當時我實力太弱,居然眼睜睜看著師尊被他們攻擊,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李鐵柱忽然流下淚水來,哽咽著說道:“這些事情在我心裡憋了無數歲月,我一直都不敢說出來,生怕會違逆了師尊的意思。今日我說了,當著師尊的麵說了,師尊和諸位師兄師姐如果覺得我該死,我甘願以死謝罪。”
羽裳問道:“李鐵柱休要胡說,沒人覺得你現在說出實情有什麼不對。我問你,你可知道你師尊的肉身在哪裡”
李鐵柱搖頭說道:“師尊被殺害之後,肉身不知去向,元神也察覺不到。當時我以為師尊已經被靈界之主通天,神界之主栗戟和修仙界之主琥珀徹底殺死,連元神都沒有放過,雖然也找尋過一段時間,但卻是一無所獲。”
馬瞎子說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也並不清楚師尊肉身下落,而且也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鐵柱歎息一聲:“馬師兄、孫師姐,並非小弟有意瞞著你們,實在是師尊有令,不許我說出他自知命不久矣,怕你們傷心而支開你們的事情。至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弟我也是真的不清楚。”
孫婆子紅著眼睛說道:“我們不怪李師弟你,但師尊為何要這樣做呢儘管當年我們實力遠不如師尊,但留在師尊身邊,也可以幫助師尊抵禦敵人……”
李天柱說道:“師尊擔心你們留在他身邊會有危險,這才支開你們。師尊是為了保護你們,還有我。”頓一下:“對了,羽裳前輩也是師尊故意支開的,師尊知道羽裳前輩愛著他,為免師尊死後羽裳前輩傷心難過,也擔心羽裳前輩會為師尊報仇而陷入危險之中,這才刻意支開羽裳前輩。”
羽裳皺眉說道:“你師尊居然這樣做……算了,人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是無用。我之前還在奇怪我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族人的事情,為何會被族長下令逐出家族呢。早知道是你師尊的意思,我就該回到族中當麵問問族長,有家族在,或許我也不用躲躲藏藏這麼多年了。”
九界之王和羽裳之間的事情,在場的人似乎有不少都清楚。馬瞎子、孫婆子、李鐵柱、星月等人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大約他們清楚羽裳和九界之王是戀人關係的事實。
被羽裳認定是九界之王轉世之人的齊飛鴻,反而是有些迷茫。他不記得自己是九界之王,更不記得自己和羽裳有過什麼過往,他感覺一切都有種匪夷所思之感。
齊飛鴻沒有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他和修仙者打交道很久很久了,知道很多事情看似不合理,甚至不可能,但在修仙者之中就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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