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狼媽放了四眼自己走。
這女瘋子能單獨放著?
“她隻去了幾天時間,嚴格來說是4天。你應該沒看過勒阿弗爾那個地下室,當時我們已經把能搬的東西都搬走了,包括四眼的那堆實驗器材,所以她就算過去也做不了什麼。”卡萊娜一眼看出了沃森的擔心:“我和四眼半個多月前才到了巴黎,你知道她肯定閒不下來,但你也要明白,我不可能24小時看著她,嚴格來說我也沒有義務。”
“......所以你跟四眼?”
沃森故意沒把話說完,畢竟埃莉薩還坐在旁邊,雖然那孩子應該聽不懂:“我記得之前你說,你跟四眼隻是......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再管她了嗎?”
“我是不想再管她了。”
法國人妻抿了一口咖啡,開始歎氣:“我對四眼隻是生理需求而已,她自己也清楚。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埃莉薩,可四眼那個性格,我又不放心讓她和埃莉薩待在一塊。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欠四眼什麼,她是個成年人,而且又不是沒有錢,她應該自己規劃生活,然後自己承擔後果。”
說到這裡,狼媽話鋒一轉,對著沃森笑起來:“當初我們離開勒阿弗爾也隻是保險舉措,那個地下室很隱蔽,我不認為蘭尼斯特國際已經發現了它。當然,這畢竟還是有危險的,如果你願意勸勸四眼,這次過去可以叫她自己另外弄個地方。”
要我管?
聽到這裡,沃森直接翻起死魚眼:“我哪能勸這女人啊?”
不用看,他都能感受到來自米歇拉方向的殺機。山田恭子女士近乎為零的情商根本不適合與普通人相處,最好丟進實驗室裡,24小時不出門那種。沃森一直都非常好奇,那就是四眼當初究竟為什麼跑來混傭兵,隻可惜恭子女士絕口不提,狼媽卡萊娜也沒有透露的意思。
“好吧。”
狼媽一臉無所謂:“我就知道你不想參與,其實我都計劃好了,今天帶埃莉薩去給朋友,然後明天去抓四眼回來。”
我就知道。
沃森繼續翻著死魚眼,卻聽見狼媽一聲笑:“你這樣子真可愛。”
噗呲!
扒著牛角包的埃莉薩也跟著笑起來。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吧。”沃森朝著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扭扭扭,立刻就被對方給抓住了:“貝莎需要使用留在那裡的培養倉,我還要想辦法將它給運走。之前我本來以為勒阿弗爾可以做長期駐留地的,沒想到幾個月時間就得搬走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狼媽放下咖啡杯,上身朝前傾,夾克裡頭那件背心頓時垂下來。再加上女人用手肘撐著桌麵,肩膀這麼一收縮,胸口便形成了深邃的峽穀溝線。沃森趕緊抬眼,自然地將目光轉移到埃莉薩臉上,小女孩仍舊不肯鬆開他的手指,兩團肉嘟嘟的腮幫子被笑容頂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用力捏一把。
“噢,瞧瞧,她真的很喜歡你。”
看到女兒快要摟住將沃森整隻前臂,狼媽卡萊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要不你讓她抱抱?”
“我難道還能說不嗎?”
瞟了一眼櫃台那邊偷偷看自己的女服務生,沃森微微搖頭,任由埃莉薩手腳並用地爬到了自己腿上。小女孩往沃森懷裡一趴,挺起脖頸想要看清上方的臉,沃森不得不低下頭,兩雙目光相觸,埃莉薩便又咯咯咯地笑出聲來。
沃森眉頭一皺:“(法語)彆笑那麼大聲。”
“咯咯咯咯咯......”
“(法語)隻有雞才會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沃森,我覺得我坐在這有點多餘。”米歇拉端著咖啡杯,幽幽地說出進入咖啡館以來的第一句話:“親愛的,你知道埃莉薩還缺個爸爸嗎?魯珀一個人照顧女兒真的很辛苦,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幫幫她的忙。”
“沒問題,我也歡迎你。”
狼媽朝米歇拉挑挑眉毛。
“是嗎?那我考慮一下,你知道我要按小時收費的吧?”海因茨瓦芬醫生雖然在對狼媽說話,眼神卻投到了男友臉上,甚至還跟著把身體向前傾。這個動作效果非常明顯,小姑娘埃莉薩馬上就笑不出聲了,而沃森則是重新翻起死魚眼:“貝莎說得對,你可不能隻雇我們的其中一個人。”
“拜托,你知道我開玩笑的。”法國人妻眨眨眼,主動岔開話題:“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巴黎?都逛了哪裡?我雖然隻能算半個巴黎人,但我還是知道一些好玩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可以兼職一下巴黎導遊,保證你們滿意。”
“說了你可能不信,沃森遇到了星探。”米歇拉開始講那個星探埃爾瓦的故事,立刻就把狼媽給逗笑了,一看見媽媽笑,埃莉薩也馬上就跟著笑。
沃森是沒怎麼笑。
因為有一隻腳從桌底下探了過來。
......
一天後,法國勒阿弗爾。
嗯,蜘蛛感應沒報警。
沃森緩緩擰開地下室的門把手,剛剛拖開一條縫,鼻子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起初這並未引起他的警覺,畢竟地下室通風條件一般,還兩三個月不開門,味道不好聞也很正常。可將門完全拉開以後,這股氣味就開始變得濃重,竟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足足過去好一陣,腦海中的記憶才將這股氣味匹配,沃森立刻轉頭:“好像有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