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變了一個人。
叮叮叮叮......
一個自製噴罐在米歇拉手中上下搖晃,嗤嗤幾下,就把幽靈的屁股塗了一層淺黃色泡沫。緊接著,女人捏著造型怪異的細長小刀,像刮胡子一樣把傷口附近清空。但有些泡沫已經滲進了傷口中去,幽靈痛得渾身顫抖,兩塊臀大肌用力鼓起來。
“(德語)沃森,幫我個忙好嗎?”
“啊?乾嘛?”
看著臨時手術台發呆的沃森眼睛一眨,發現米歇拉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麻煩幫我按住幽靈的屁股,這個家夥太晃了。”
“噢好。”
沃森想了想,從桌邊拿起一副無菌手套戴好,然後把手伸到了幽靈屁股上。不過說實話,他現在有點緊張,因為自己這兩輩子根本就沒摸過男人的屁股,雖然現在是手術需要,但終究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見到沃森舉著手沒動作,米歇拉投來疑問的眼神:“怎麼了?”
“......沒事,我按這裡可以嗎?”
“都可以。”
“所以你剛才噴了啥?”沃森把手放好,開始問東問西。
“我自製的藥物,嗯......嚴格來說是混合了安布雷拉配方的作品,它可以在抑製感染的同時促進傷口愈合。噢,它還搭配有注射液,我一直想找機會嘗試一下。”女人輕彈刀鋒,淡淡地說:“感謝幽靈給了我機會。”
幽靈聽不懂德語,但在感受到屁股上多出一雙手之後,他很快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不過米歇拉的動作更快幾分,細長小刀在指尖旋轉兩圈,精準紮進了傷口之中——這動作就像是護士紮屁股針一樣,沃森看得清清楚楚,十幾厘米長的刀刃至少進去了三分之二。
“按住。”
米歇拉先是往傷口內倒入一根試管的溶液,然後捏住刀柄橫拉,下一秒,幽靈就像觸電似的渾身抽搐起來。沃森的體重不太夠用,好在這張“手術台”有挺多鏤空設計,幾根觸手從腕部伸出,牢牢固定住了手掌。米歇拉緊接著下了第二刀、第三刀,還抽出空來玩了一下觸手。
噗呲!
小股混著血色的棕黃液體噴濺出來。
我是不是壓得太用力了?
“感染,化膿,我就知道......”
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米歇拉,沃森還是決定保持沉默。蝴蝶刀小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優雅地換上一把彎鑷子,在擴大了小半的傷口中攪動十幾秒,最後夾出來一小顆銅黃色金屬:“還說什麼彈頭已經取出來了,看看這是什麼?嗯?”
“嗬——!嗬——咳咳咳!!!!”
手術台上的幽靈使足了勁喘氣,希望以此緩解一些疼痛。他現在被憋出了一身汗,要是讓不明情況的人聽到動靜,說不定還以為這兒有孕婦在生孩子。米歇拉動作很快,吸走膿液、切除小部分感染處,捅進去一根酒精棉棒,很快就在幽靈的慘哼之中把整個傷口處理好了。不過完成這一切之後,女人似乎還有些不儘興,對著幽靈的屁股左看右看,目光逐漸聚焦到某個部位。
“(英語)幽靈,你的痔瘡看起來更嚴重了,不如......”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話還沒說完,幽靈就發出了待宰肥豬的驚慌叫聲。他無法移動,隻能拚命晃著腦袋,又有些像是無法從人手中逃離的魚。沃森看米歇拉好像真打算再開一局,有些忍不住了:“貝莎,要不算了吧?我不想擾你興致,但你知道的,我,額,那個,我實在不想掰男人的屁股。”
“當然,聽你的。”
米歇拉很乾脆地放棄了,解開幽靈的束縛尼龍帶之後便轉身去清洗刀具:“謝謝幫忙,麻煩再去問問貝爾特威願不願意照顧他這個好兄弟,我可不打算天天給幽靈換藥,還要伺候他撒尿拉屎。如果胖子實在懶得做,我們再去問問魯珀怎麼處理。”
“好的。”
沃森起身往門口走去,但剛剛邁出兩步就感覺自己褲子被扯住了,幽靈用力昂著腦袋,兩眼充滿了可憐兮兮的目光。這眼神意味很明顯,一下就看懂了:
求你彆走。
算了,殺人殺全家,送佛送歸西。沃森重新坐下來,等到米歇拉收拾完東西離開,他才敲響了魯珀房間的門。
“那就這樣吧。”
魯珀聽沃森說完情況,頓時冷笑兩聲:“嗬嗬,這兩個王八蛋搞了這麼大的麻煩,相互照顧一下不應該嗎?告訴貝爾特威,彆給我起小心思,他沒的選!算了,晚點我親自跟他說,不麻煩你了。你也忙了一晚上,快去休息吧。”
“行。”
沃森點點頭:“我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你看看我的眼睛。”
說著,沃森就把臉湊過去,指指自己的眼睛。魯珀也沒多想,跟著把臉靠過來,由於剛剛洗完澡的關係,女人披著浴巾的身體帶有些玫瑰香氣,吹乾的頭發披在一側,顯得有些慵懶:“要我看你的眼睛?你的漂亮眼睛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到殺意?”
“什麼?”
“殺意。”沃森抱著兩隻胳膊,表情一本正經:“之前霍伯找我聊,他說他從我眼睛裡看到了殺過人的感覺。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士兵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經驗,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個人手上有幾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