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之前，有四方城天險可守，又有千岩軍二十萬人，哪怕是閉著眼睛，都能夠守住啊！
但霍之天顯然失算了。
尤其是看到慕容霓裳的樣子，讓霍之天非常不解！
慕容霓裳的頭發在四方城被燒掉了一些，回來的路上她自己又切掉了不少，原本的一頭黑長直現在變成了短發，讓人很不習慣。
而霍咬金的身上，也纏著繃帶，臉上沒有一點點血色，整一個重傷垂死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沈璃，是怎麼拿下四方城的？”
霍之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慕容霓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喝著茶水，沒有理會霍之天的話。
她身為聖女，本身的地位就比霍之天高，不理他合情合理。
霍咬金是霍之天的小老弟，這會兒隻能老老實實把經過說了一遍。
“這……真沒想到……沒想到啊！”
“這麼一座要塞，說沒就沒了！我本來還打算把四方城，當作進攻大景的橋頭堡！”
“結果現在，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爆炸……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在建城的時候，在城牆下埋了很多的火油彈，這是枯木派常用的手段！而這個秘密，被沈璃知道了！”
“大意了！”
霍之天一番分析，和真相已經非常接近，不愧是一代名將。
“我看也是如此。”慕容霓裳放下手裡的茶壺，“而且，這次沈璃攻城，軍中還出現了一個神秘高手。”
霍咬金連忙道：“沒錯，我這箭傷，就是被對方所射！差點就回不來！”
霍之天聞言皺眉：“大景朝現在能拿的出手的戰將，也就沈璃，蘭碧陰，他們的大皇子，還有一個明河影，明河影這家夥不可能來，那還有誰？”
“不知，從未露麵。”慕容霓裳搖頭。
“對了，本聖女要閉關一段時間，皇上那邊，就勞煩大將軍走一趟了。”
慕容霓裳吃了敗仗，頭發被毀，哪裡還有心情去見皇上做工作彙報？當然是把這個苦差事丟給霍之天了。
說完，慕容霓裳起身，一拂衣袖，直接離去。
霍咬金一愣：“大哥，這……”
霍之天臉上陰晴不定，擺了擺手，示意霍咬金也下去。
“慕容霓裳，你這個賤人，還敢在本將軍麵前擺譜，要不是忌憚你的身份和你身後的那位，本將軍早就弄了你……”
霍之天在客廳駐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進宮一趟。
不管怎麼樣，這個事情還是要對皇上有個交代。
走進皇宮，剛剛來到禦書房，就看到一個老太監，這個老太監名叫洪四養，是隆武國皇帝戰雲乾的心腹。
“霍將軍，深夜進宮，所為何事啊？”
洪四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洪公公，皇上可已就寢？”霍之天問道。
洪四養搖頭：“皇上這段時間夜間都在禦書房，通宵達旦，霍將軍是知道的。霍將軍想見皇上，容老奴先去稟報。”
“有勞公公。”霍之天點頭，神色平靜。
洪四養轉身朝著禦書房走去。
很快，洪四養又走了出來，遠遠地朝著霍之天招了招手。
這是示意霍之天進禦書房。
戰雲乾一般不在深夜見外臣，但是霍之天是個例外。
這也能夠看出霍之天在隆武國的地位。
走進禦書房，霍之天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繡金龍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張桌子前拿著毛筆畫著什麼。
戰雲乾雖然貴為帝王，但是整個人卻不修邊幅，身上的龍袍也是十分隨意地披著，額頭兩邊散落著幾縷散發，讓他看起來有點邋遢，一雙丹鳳眼顯得高貴魅惑。
尤其是眼神裡麵帶著的那種神秘又幽深的疏離感，有種讓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微臣，參見陛下！”
“行了，坐。”
霍之天可不敢坐。
要是放在之前，他說不準就坐了，但是四方城剛剛大敗，損兵折將，連聖女都不敢過來，他這時候哪裡敢放肆。
“看你這樣子，仗打輸了吧？”
李雲潛一把扔掉手裡的筆，雙手拄著腰，轉身朝著霍之天看來。
“噗通！”
霍之天直接跪倒在地上，拜頭道：“臣有罪，四方城發生大爆炸，已經沒了，千岩軍團更是死傷慘重。”
戰雲乾皺眉：“大爆炸？哪裡來的大爆炸?”
霍之天把交戰的經過說了一遍。
“竟有此事！好一個四方城！好一個曠千秋！好一個枯木派！”
戰雲乾先是一愣，接著哈哈狂笑起來。
霍之天將頭埋得很低。
眼前這個陛下，心思沉重，他不敢猜。
“枯木派的這些人，就喜歡搞這些花花腸子，竟然還留下了這個一個後手，毀我四方城，殺我隆武將士，朕滅他這一派，也算是做對了！”
“四方城既然已經毀了，那大景在江北也無法立足，到時自然會回到江南。”
“所以這四方城，也無所謂歸屬了！”
“行了，你退下吧。朕……知道了。”
霍之天有些奇怪，看得出來，戰雲乾好像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遲疑片刻，他沉聲道：“四方城發生這樣的事，想必是枯木派尚有餘孽，要不要發出追殺令？”
戰雲乾搖頭：“枯木派這樣的門派 ，想要斬草除根很難，有餘孽也算正常，至於追殺令……就算了吧，留著這些人，或許還有用。”
“是，那微臣告退。”
霍之天再次一拜，接著退出禦書房。
“陛下，霍之天這次大敗隻怕不隻損兵折將這麼簡單，真不降罪？”洪四養上前道。
“四方城是枯木派和曠千秋打造的，出這樣的事情，一點不奇怪。再說這次還有慕容聖女在前方坐鎮，要處罰霍之天，就要處罰慕容聖女，這樣一來，難免打擊我軍士氣。”
“你讓人過去四方城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喏！”
洪四養退出禦書房，開始安排人手。
戰雲乾沒有降罪，其實還有一個彆的原因。
滅了大慶之後，霍之天的千岩軍坐大，霍之天以軍功自重，上朝時都得搬把椅子伺候著。
現在千岩軍慘敗，正好殺殺霍之天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