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官玲瓏摘下麵具,堂上皇子大儒公主全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不僅僅是他們,賈道實和易千曉,沈璃三人,也被勾起了興致。
但是這一看!
然後,全都無語了!
一雙眯眯小眼睛,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睜眼!
一個鼻子,也長得和麥兜似的。
臉大如盤,身體如桶。
賈道實:“……”
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見到一個像是楊貴妃一樣的美女!
但結果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這和玲瓏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啊!
眼看上官玲瓏露出真容!
“啪嗒!”
門口一個執戟郎手裡的長戟都砸在了地麵,嚇得他慌忙矮身撿起。
現場的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
上官玲瓏抬起那肥嘟嘟的小手,在臉上一摸:“怎麼樣,是不是被人家說中了?你們這些人啊,真是沒辦法……”
姬無心深吸一口氣:“上官先生……的確是,額……非同凡響。”
“噗嗤!”
坐在一旁的姬冰燕忍不住低頭捂嘴偷笑。
坐在姬冰燕身旁的,是五皇子武全,還有九皇子武清夜。
剛剛武全就一直盯著慕容霓裳看,見到聖女之後,他隻覺得天下女人,在聖女麵前,都已經黯然失色。
就連易千曉,都比不上!
這會兒冷不丁又看到上官玲瓏,心情一下又變得不美麗了!
上官玲瓏看到武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當即勾著蘭花指道:“五皇子殿下也真是,也沒有這樣直勾勾看著人家的嘛,多不好意思。”
我看你了?本皇子看得是聖女好不好!
武全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失禮了!抱歉!”
慕容霓裳微微一笑道:“這次來得湊巧,正值大景朝三位大儒,蘇先生,元先生,杜先生都在。”
上官玲瓏接上一句:“可以算得上是一網打儘了。
這話一出,姬無心眼睛一眯:“看來,上官先生對自己很自信。”
慕容霓裳微微一笑:“上官先生是名士風度,說笑了,還請陛下不要見怪。”
姬無心微微頷首:“無妨,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早些開始,聖女殿下覺得如何?”
慕容霓裳點頭道:“三光五嶽之氣分,大音不完,故必混一而後大振,以曼陀山莊今日之氣派,大景朝定成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
“小女子玲瓏,久聞大景朝多名士,學識淵博,能言善辯,故此不遠千裡來討教辨合之術,還望諸位,不吝賜教!”上官玲瓏接著說道。
這次大景和隆武早有約定,以文鬥方式,決定四方城和月城歸屬,所以雙方都非常重視。
而這辨合之術,便是第一場比試。
所謂辨合之術,就是讀書人之間較量學識的一種方式。
當雙方意見相左,誰也無法說服對方時,就會在大家麵前通過出題辯論的方式,來一較高下。
“客隨主便,還請陛下出題。”慕容霓裳微微躬身,態度很是恭敬。
“好!既然如此,那雙方第一場辨合,便以鳥為題!”姬無心目光掃過門外一隻滑翔而過的飛鳥,淡淡說道。
“陛下!臣!應戰!”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名叫謝寶坤,是大景朝去年殿試的狀元郎,才華無雙。
這次機會難得,他怎麼也得好好在女帝陛下跟前出一把風頭!
“準!”
姬無心一揮手。
“謝陛下!”
謝寶坤起身走到場中,看著上官玲瓏道:“上官先生,你先請!”
上官玲瓏咯咯一笑:“這位小哥,你可知道,這空中飛鳥,是快樂還是不快樂呢?”
謝寶坤一愣:“上官先生說笑了,先生又不是飛鳥,又怎會知道飛鳥快樂不快樂?”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坐在一旁的賈道實,有點懵圈。
眼前這一幕,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哦?不是鳥,便無法知道飛鳥的快樂嗎?”
“那是當然,上官先生不是鳥,卻說能知道鳥的快樂,豈不是荒謬?”
“那,小哥又不是我,卻斷言說我不知道鳥快樂與否,這豈不是荒謬,又是什麼呢?”
謝寶坤:“……”
上官玲瓏咯咯一笑:“看來,你們得派出下一人嘍!”
“不知又有哪位大家,願意出來賜教呢?”
大景朝的座位上,一群名士大儒臉色都是一變。
這女人雖然長得不行,但是學識淵博,變通自如,十分厲害。
“我來!”
眼見謝寶坤當了炮灰,姬無心的臉色有些難看。
當即有一中年人起身應戰。
正是大景朝三大名士之一的元長青!
“在下元長青,不吝賜教!”
公孫玲瓏依舊是一臉的從容不迫:“原來是元先生!請問元先生,這勝與敗,是不是相反的?”
“是!”
“生與死,是不是相反的?就如日出與日落,也是相反?”
“是!”
“那麼,太陽日出後,何時開始日落?”
“太陽,在黃昏時,西斜日落!”元長青眼中露出不屑,“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太陽從東方升起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停西斜日落,是不是?”
“這……是吧……”
“所以說,太陽從日出時候,就開始日落,不是嗎?”
“似乎,是這個道理。”元長青有些遲疑。
“世間生靈,難免一死,從出生開始,就在走向死亡,元先生以為對否?”
“對。那又怎樣?”元長青一臉困惑。
“日出之後,便是日落,出生之後,便是死亡。那麼元先生和我這場辯論,從一開始你帶著獲勝的希望開始,就注定走向失敗,對不對?”
元長青:“你這……這……”
“元先生,你號稱雄才文章,為何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