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當肖長老衝出馬車時,看到的便是眼前混亂的景象,他錯愕地張著嘴巴,有些不可思議。
而此刻,在一片塵沙中,一道身影慢悠悠走了出來。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肖長老猛地吸了口氣,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突然攥緊。
這一刻,他的腦瓜子都有些嗡嗡作響了。
而已經恢複了上一次見麵容貌的顧淵,正笑眯眯朝著他走來。
「肖長老,沒想到啊,咱們竟然這麼快就見麵了。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什麼嗎?」
肖長老大口大口喘著氣,撲麵而來的壓力,讓他體內的血液近乎凝結。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他突然衝著顧淵大叫起來。
他當然記得顧淵和他說過什麼。
也就是因為顧淵和他說的那些話,就算是回到拔山宗,他也始終惴惴不安。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或許肖長老現在已經神經衰弱了。
被這樣的人盯著,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肖長老也總覺得,顧淵應該就是口嗨。
就算對方實力不俗,還能真跑到榮城找自己不成?
偏偏,對方還真的來了!
從秦王府,到榮城,路途遙遠不說。
這裡可是拔山宗的地盤啊!
對方到底是怎麼敢的?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顧淵的眼神逐漸變冷,他盯著肖長老,嗤笑一聲。
「肖長老,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說話算數。」
說完這話,他就拎著刀朝著對方殺了過去。
徐晨等人現在應該已經進拔山宗了,自己這邊,也得速戰速決才行。
以顧淵現在的實力,弄死肖長老,也僅僅隻是多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肖長老麵對撲過來的顧淵,隻能蒼茫應付,可顧淵出刀快又狠,一頓連砍下來,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一道刀傷。
「要不你還是趕緊死吧,我等下還有要緊事情做呢。」顧淵看著肖長老,一臉認真地說道。
他這話可不是為了刺激對方,畢竟馬上還得去拔山宗,直接麵對曹宗主,儘快解決眼前的麻煩,避免有太多消耗,才是顧淵的目的。
肖長老見勢不妙,當機立斷,突然開始反方向逃跑。
這種果決,讓準備大乾一場的顧淵都有些傻眼了。
這肖長老還真是個聰明人啊,簡單的交手後,立刻意識到他和自己存在著實力上的差距,繼續打下去,也不可能有半點勝算,所以想要趕緊逃回拔山宗。
也隻有這樣,他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等回過神來,他笑了一聲,身體消失在原地。
大概幾秒鐘後,肖長老的麵前突然炸開大片塵土,藏在塵土中的刀光閃爍,刺骨的寒意侵入身軀,冷冽的殺機將他徹底籠罩!
即便肖長老已經憑借著本能迅速做出反應,卻還是沒完全躲開這一刀,他甚至都不知道顧淵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肩膀上血流如注,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如鐵鏽般的血腥味,也讓肖長老內心的恐懼愈演愈烈。
原本他和顧淵之間就存在著實力差距,再加上他現在已經方寸大亂,甚至一門心思想要逃走,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你不能殺我!若是你真的殺了我,拔山宗不會放過你的!你跑不掉的!」
聽著肖長老歇斯底裡的話,顧淵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本來還以為,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沒想到,肖長老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找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這也
說明,肖長老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但凡還有點辦法,也不至於如此難看。
「老賊,拿命來!」
拔山宗。
徐詞始終蹙著眉頭,看上去有些心緒不寧。
和他截然相反的是,進入拔山宗後,徐晨倒是輕輕鬆鬆,腳步輕快,時不時還會轉臉催促兩聲。
「徐長老,走快點啊,磨嘰啥呢!」
徐詞抬起頭,對上徐晨的目光,也不知道這小子在急什麼。
「我說,你那位師兄,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徐詞壓低了嗓子說道。
徐晨疑惑地看著他。
「徐長老,你很著急嗎?」
徐詞本來是不著急的,甚至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可顧淵的出現,偏偏帶給他希望,現在又找不著人了,他的心情能好才有鬼呢!
「放心吧徐長老,就算我師兄不在,這不是還有我嗎?」徐晨認真說道。
徐詞微微一怔,疑惑道:「你的實力,比起你師兄如何?」
徐晨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
他都不知道徐長老這腦子是怎麼想的,竟然連這種問題都能問出口。
「徐長老,你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東西啊,也配和我師兄比?」徐晨認真說道。
徐詞心情更複雜了。
「但是你放心,我師兄肯定會來的。」徐晨又安慰道,「在我師兄來之前,這場子,我撐著!」
突然,前麵帶路的人停下來。
此刻,他們就在一處空曠的廣場上,前麵是通往大殿的石階。
帶路的長老轉過臉看著身後的人,開口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吧。」
聽到這話,奉義堂的人立刻不乾了。
「什麼叫在這等著?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憑什麼讓我們在這等著啊!」
喬長老也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高興了。
那位長老似乎也意識到什麼,轉臉看著喬長老和中年男人,笑著說道:「喬長老,池道友,我們家宗主已經沏好茶等著了,咱們先過去吧。」
喬長老還沒說話,那個中年男人先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看那些奉義堂的人,說道:「這有些不合規矩吧?」
那位拔山宗的長老歎了口氣,說道:「池道友,他們這不是來請位嗎?我們進去商定一下人數,然後就可以開始了。」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都變了。
就連徐晨臉上的表情都跟著古怪起來。
「姓王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商議,也該是讓我奉義堂的弟子先去休息,你讓他們在這等著?」徐詞沉聲說道。
喬長老麵色凝重,開口道:「王長老,這的確有些不合規矩了。」
王長老微笑著說道:「無妨的,也要不了多久,說實話,奉義堂的這些人,我們拔山宗的弟子連看熱鬨的心思都沒有了,等會隨便挑幾個弟子和他們比試一番就算了。」
接著,他目光又落到了徐詞的身上,笑著說道:「倒是你,我會親手解決的。」
說話時,語氣中滿是殺意。
這位王長老便是代表拔山宗的態度,對於奉義堂的「請位」,他們根本不以為然,隻覺得無趣得緊。
這種態度,自然也徹底激怒了奉義堂的人,當即便有情緒激動的想要上去理論,卻被徐詞攔住。
那位王長老倒是不為所動,臉上掛著淡笑,像是什麼都不在意,最後眼神落到徐詞身上。
「徐長老,走吧,咱們好好商議商議吧?」
在「商議」這兩個
字上咬的很重,那臉上戲謔的笑容,分明就是看不起奉義堂的「請位」,徐晨看在眼裡,也不生氣,反而挺理解的,他和顧淵知曉了奉義堂的所作所為後,也覺得這些人的腦子不好使,就連喬長老和那個姓池的中年男人都有些厭煩了。
徐詞強忍著心中火氣,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眾人。
「先在這裡找地方休息,我很快回來。」
說完,才跟著王長老等人朝著大殿走去,三步一回頭,每一步都很沉重。
奉義堂的弟子們一個個還攥緊拳頭,義憤填膺。
這就是拔山宗對他們的折辱。
明明是來挑戰的,可對方卻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挑戰,隻想隨便派些人過來打發他們,從始至終,拔山宗都沒覺得他們是什麼威脅。
徐晨轉過臉看了看周圍的人,笑著說道:「請位就是這個樣子的,要我說,拔山宗已經算很客氣了,估摸著這還是看在喬長老他們的麵子上呢,要不先前就讓我們在宗門外麵等著了。」
原本奉義堂的這些人還是有些生氣的,聽了徐晨的安慰後,更生氣了。
他們一個個對徐晨怒目相向,那彪壯大漢更是漲紅了臉說道:「你到底是哪邊的?」
「當然是你們這邊了,我隻是和你們簡單分析一下情況嘛!」
正說著話,還真有幾個拔山宗的弟子從旁邊經過。
他們看著站在大殿前麵的這些人,一個個擠眉弄眼嬉笑著,那眼神像是在看猴子。
「看什麼?」彪壯大漢頓時大怒,往前走了兩步,氣沉丹田後咆哮道。
「看傻子唄,還能看什麼。」拔山宗的弟子對待他們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哈哈,就是,奉義堂的這些傻子還真是準時啊,每年的這一天都來。」
「也不知道,你們這一次能有幾個活著走出去了。」
周圍聚集的拔山宗弟子越來越多,一個個都在對奉義堂的弟子們冷嘲熱諷,徐晨也生氣了。
「哼,那個什麼王長老,果然是個信口雌黃的騙子!」
「嗯?」彪壯大漢一愣,轉臉看向他。
「那家夥還說,拔山宗的弟子不愛看熱鬨,這不是瞎說嗎?」徐晨生氣道。
彪壯大漢眼神複雜,想勸徐晨,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