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剛播放，顧淵就發現畫麵抖動得有些厲害。
原本顧淵還以為，是拍攝視頻的人手抖得厲害，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因為他還能聽見一陣陣轟鳴聲。
像是周圍都在地動山搖。
同時，他還能聽見有人在談話，隻是周圍過於嘈雜，顧淵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隻是隱約覺得，其中一個聲線稍微有那麼點耳熟。
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看著看著，顧淵突然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看著龐瑩，問道：“這是在什麼地方拍的？”
“如你想的那樣，妖山。”
“嘶……”顧淵倒吸了口涼氣。
先前雖然猜到了，但是還有些不敢確定，沒想到真的從龐瑩這裡得到了如此炸裂的答案。
“斬妖軍，現在都已經強到這般地步了嗎？直接攻入妖山了？”
龐瑩歎了口氣：“你先好好看視頻吧，不要說這種沒用的話了，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啊？不過，這段視頻到底是怎麼拍攝的，我也不知道。”
顧淵隻得點頭，覺得龐瑩還是挺講禮貌的，沒有直接說自己說的是廢話，而是沒用的話，聽聽，多客氣的啊！
剛才和龐瑩交談的時候，顧淵的注意力也還在筆記本的屏幕上。
原本黑蒙蒙的環境，突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隨後搖搖晃晃的鏡頭就開始往前推進，畫麵也在不斷放大。
那一片耀眼的光芒正在朝著一處彙聚，然後凝結，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在這個過程中，畫麵倒是慢慢穩了下來，想必是因為地動山搖已經結束了。
等到光芒完全凝聚的時候，那似乎是個數十米高的法相，由斑斑點點的光組成，雖然有些虛幻，卻還是能看出輪廓。
顧淵突然呆若木雞，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龐瑩抬起頭看了顧淵一眼，她並不知道這個畫麵意味著什麼，可既然崔英雄他們讓顧淵好好看看，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現在看來。
顧淵的確是通過這個視頻，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點。
等到視頻播放結束，顧淵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這一次要清晰許多。
“得趕緊發回去，這是個什麼玩意？”
接著，畫麵就被掐斷了。
視頻結束。
顧淵皺著眉頭，愈發覺得那個聲音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轉念一想，自己是去過北疆的，也見過不少斬妖軍的人，好像聽到什麼熟悉的聲音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重新播放一下，我再看看。”顧淵說道。
“好。”
接下來，就是顧淵認真看著視頻，龐瑩直接退了出去。
等到視頻看到
“看完了吧？”
“嗯，看完了。”
“那法相，你熟悉嗎？”
顧淵苦笑一聲。
怎麼可能不熟悉。
他之前可是在那個縹緲空間中見過的。
“妖神。”顧淵說道，“這是妖神法相。”
他的記憶還是非常深刻的。
隻是沒想到，在妖山上，竟然出現了妖神法相。
“或許，妖族的實力突然強大，就和妖神有關。”顧淵說道。
“現在看來，大概是這麼回事了，那法相依舊存在，而且，正在慢慢變得凝實。”崔英雄的語氣中滿是擔憂，“我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顧淵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這視頻，是誰拍的？竟然是在妖山上拍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斬妖軍一定是有他們自己的辦法，吳寧當初不也當過斥候嗎？隻是這一次，他們跑得更遠一些而已。”崔英雄說道。
顧淵突然有些感慨。
深入妖山，刺探情報，顧淵都想不到比這更危險的事情了。
而且，妖族的洞察力，比起人族還要強大，一旦暴露，將會萬劫不複。
以妖族和人族之間的仇恨，或許那個時候，死亡都會變成一種奢望的解脫。
“讓我看這些，我也分析不出來什麼啊。”顧淵說道，“不過崔星君，我還真有一計。”
“什麼？說來聽聽。”崔英雄稍微愣了一下。
他好像也沒說讓顧淵出謀劃策啊！
之所以發給顧淵，完全是因為，當初顧淵是進入過妖神廟的，而且，和妖神還有直接的接觸，說不定能夠給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隻是現在顧淵都已經開口了，要是什麼都不讓對方說，也說不過去。
顧淵開口道：“這樣吧，你們找個人來星城接替我的工作，然後我去北疆看看，說不定等我麵對麵見到那道法相了，就能分析出更多信息了。”
“……”崔英雄有些無語，“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執劍人你才當多久啊，就覺得膩歪了？再說了，彆說我不同意，就算我無所謂，你認為，觀龍山會讓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嗎？”
顧淵歎了口氣。
其實他也就是這麼說說，閉著眼睛想想，也知道觀龍山不會答應的。
畢竟現在他的命運是和青銅樹綁定在一起的，艾長老雖然願意讓顧淵曆練，快速成長起來，可讓顧淵深入妖山那種事，簡直想都不該想，完全九死一生。
而且，如果顧淵去了妖山真出現什麼問題，就算是觀龍山和斬妖軍，也想不到什麼解救的辦法。
“神火的人，總是念叨著神要來了，也許他們口中的神，就是妖神，而且，妖族所發生的變化，也的確是和神火召喚來的那顆眼球有關。”崔英雄歎了口氣，說道，“顧淵，你認為，如果妖神真的已經來到這個世界，祂的恐怖，是我們能夠戰勝的嗎？”
顧淵思量了一會這個問題，笑了一聲，說道：“那可不知道，打不打得過，總得打一場才知道嘛！”
上一次在妖神廟中感知到的恐怖氣息，顧淵現在還心有餘悸，除非是自己體內那道意識蘇醒，不然的話，彆說他了，就算是觀龍山上那些星君們一起上，也沒有招架之力。
但是這樣的話，顧淵並不想說，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觀龍山也不需要他來提醒。
既然如此，還不如說一些，讓大家更加安心的話。
和崔英雄聊了幾句後，顧淵掛了電話。
此時的尼羅峰上。
李思明眺望著遠方，那是妖山的方向，隻是地勢的阻擋，讓他無法看到妖神的法相。
“觀龍山的人可都說了，那法相是妖神，嘖，真沒想到，妖族的妖神竟然長這副模樣。”淩橋的手裡捧著一個茶杯，走到李思明的身後，吸溜了一口茶水，又將茶杯蓋上。
“嗯。”李思明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四個武道學院的學生，已經到斬妖城了，你是不是得去見見他們？？聽說，劍宗的伏宗主帶著不少劍宗弟子過來支援了，哎呀，這可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啊！！”淩橋繼續說道。
“這種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李思明轉過臉看著淩橋說道，“帶一些人，保護好那些學生的安全。”
淩橋愣了一下：“我？那你做什麼？？”
李思明轉過身，手指著妖山的方向。
“我對那個法相，有點好奇，想過去看看。”
淩橋頓時大驚失色。
可不等他說話，李思明就化作一道光虹，朝著妖山的方向衝了過去。
“我……我草！”淩橋雙目圓瞪，抬起來的手臂都有些發抖，那些想要將李思明勸下來的話，現在就如魚刺般卡在了嗓子裡，等回過神來，又氣得跺腳。
“這……這是在和我商量嗎？？你隻是和我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