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顧淵心裡就很清楚,單單依靠著自身實力想要將淩峰斬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淩峰即便是麵對比他弱小的對手,也是高度謹慎的態度,這更是讓顧淵看不到希望。
想要使用符籙,就得抓住一個絕妙的機會。
首先,得拉近和淩峰的距離,而藏在對方的影子裡,就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這個時間不能太長,就算對方察覺不到氣機,也能憑借著a級高手的直覺迅速發現端倪。..
其次,就是得降低淩峰對他的戒備,隻有讓對方徹底掌握局勢,並且取得一定的優勢,才能慢慢放下警惕。
若是之前,顧淵也沒想過要斬殺淩峰,雖然這個人並不招人喜歡。
讓顧淵真正忌憚的,不是對方淩家人的身份,而是淩峰在觀龍山的職務。
斬殺觀龍山的人,所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顧淵能夠承受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淩峰想要殺他,他開始反擊,放在哪都是站得住腳的!
當金符迸發而出的煊赫金光將淩峰包裹時,顧淵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明亮。
作為金符的催動者,顧淵同樣能夠感知到一瞬間產生的巨大威懾,哪怕是他也不敢靠近。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淩峰口中發出,不過瞬息間,金光又開始渙散,淩峰的雙臂也綻放出光芒,仿佛在與之抗衡,鮮血從他的毛孔滲透出來,五官開始扭曲。
的確,就算是打破他的腦袋,也不會想到顧淵手中竟然還有足以對a級武者構成威脅的金色符籙!
可就算是金色符籙,也沒能徹底要了他的命,顧淵不敢懈怠,他強咬著牙,瘋狂催動著體內元炁,一瞬間,璀璨的蘭花光輝將他籠罩,旋即,光芒被他納入體內,沐浴在陽光下的軀乾都綻放出光芒,他再度舉起手中的鎮邪刀,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其中。
“風起!”
“雲散!”
“斬!”
幾聲暴喝,鎮邪刀重重落下,還沒有完全掙脫出來的淩峰抬起頭望向那氣勢如虹的刀光,眼神中流露出了驚恐之色。
即便他已經想要阻擋這一刀的落下,可被金符重創的身軀已經讓他無法做出激烈的抵抗,刀光墜落仿佛巨艦入海,飛濺的金光便是那驚濤!
“轟”的一聲!
刀光再度與淩峰高高抬起的手臂碰撞在一起,但是這一次,顧淵的刀勢如破竹,竟將那一對鐵臂攪碎!
長刀雖然受到些許阻礙,但是等破開雙臂構建的防禦後便摧枯拉朽般,將淩峰的身體劈開!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顧淵的雙臂不停顫抖著,仿佛脫力了般,他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一大口血噴灑出去,他掙紮著抬起頭,盯著淩峰的屍體,卻不敢有絲毫遲疑,咬緊牙關抓住鎮邪刀,然後四肢並用,在地上爬行著。
這裡是京城,是淩家的地盤。
淩鴻博已經跑了,雖然顧淵想要阻止,但是那一刻淩峰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現在,淩家肯定已經派人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如果自己不趕緊逃走,就真的如淩峰說的那樣,自己得永遠留在這了。
弄死了淩峰,淩家恐怕是豁出命也要將他弄死。
這可真是血海深仇了。
逃!
在淩家的人到來之前,自己一定要逃走!
然而,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破了洞的氣球,氣力快速流逝著,他的眼前也越來越黑,就像是天黑漸漸暗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顧淵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求生欲,雙手在地上摳出一道道痕跡,猶如緩慢的蝸牛,一點點蠕動著。
就在這時,顧淵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腳,他慢慢抬起頭,看著梁管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眼前黑成一片,嘴巴一張,就是粘稠的血液湧了出來。
望著昏死過去的顧淵,梁管家的目光慢慢移動,看著顧淵在地上留下的,六七米長的血痕,嘴角微微抽搐著。
這就像是彗星劃破天際留下的痕跡。
旋即,他又看向淩峰支離破碎的身軀,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遲疑,他伸出手將顧淵拎起來,走到一旁,拉開車門將他丟了進去。
“開車。”他坐在後排,對開車的司機說道。
當車經過淩峰旁邊的時候,他按下車窗,多看了一眼。
雖然是剛剛才趕來,也沒有親眼見到之前的戰鬥,但是通過現場的痕跡,可以想象到那一場戰鬥有多麼激烈。
他轉過臉,看了眼滿身是血的顧淵,感受著車廂內的血腥味,他歎了口氣,又笑了一聲。
“臭小子命真大,能從淩峰手底下活下來,不過……要不是老夫來了,你肯定是要被淩家人抓走,那時候……你可就遭老罪咯!”
開車的男人,輕咳了一聲,說道:“梁爺爺,這個人……真的要帶回去嗎?”
“嗯。”
“淩峰,真的是死在他手上的?”
“誰知道呢?也許在我們來之前,有彆的高手路過了?”梁管家似笑非笑道,“畢竟,你也知道,淩家在京城的風評可一直都不太好。”
年輕男人深以為然。
他通過內後視鏡,又看了看顧淵,帶著自嘲的口吻道:“想想也是啊,淩峰可是個天人境武者,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呢?我真是腦子壞了。”
梁管家隻是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話。
李家的人帶著顧淵離開不久,就有兩輛車開了過來。
前麵的一輛車,嚴禾就坐在副駕駛。
“對對對,就是這!”
開車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看了看嚴禾,突然發現什麼,一腳刹車悶了下去,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然後趕緊拉開車門衝了過去。
其餘人也都一同下了車。
在他們的正前方,便是顧淵和淩峰留下的戰場,而被淩峰一拳砸出來的深坑,還是那麼顯眼。
真正醒目的,自然還是地上大片鮮紅的血跡。
“那……那難道是二哥?”突然有人指著前麵說道。
走在最前麵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他死死盯著前方,嘴唇都在顫抖著。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臉上除了震驚便隻有悲傷了。
等走到跟前,看清楚對方的穿著和模樣,艱難辨認出對方的身份後,那男人掩麵痛哭起來。
嚴禾更是被嚇得癱倒在地,驚恐的神色爬滿了整張臉。
“這,這是……淩二伯?!”
裂開這種事,大家都是說說而已,你玩真的啊?
那真的是……
泰褲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