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三兒道:“你這隱疾不是病,服藥不能去及根本,所以還會時常發作。”老王頭道:“不是病為何會痛?”
草三兒搖頭晃腦的道:“是傷,你回想一下年輕時是不是腰間受過傷。”
老王頭低頭沉思說道:“受傷也就是十幾歲時家裡蓋房子,搬木頭時腰裡受過傷,可是後來就完好如初了。”
草三兒微笑道:“年輕時血氣方剛,恢複速度快,所以始終未曾發作,如今是以年事已高,故此時常發作。我也不必為你開藥,你回去每日以艾草熬湯燙慰,再用棉布置一旗,連杆重二十斤。每日左右搖旗半個時辰,中間不可間斷,一個月可以消除疼痛,一年可不複發,三年可以徹底根除。
老王頭道:“就算你說的對,可是我現在就痛,如何搖旗。”草三兒又取出一貼以前製作的膏藥,與其貼到痛處。說道:“此膏藥治標不治本,可以馬上消除疼痛,但隻管一日,若要根除,仍需按前麵法子才成。”
老王頭穿好衣服起身扭了一扭說道:“咦,果然不痛了,先生的膏藥真是有效啊!”草三兒也笑道:“那是自然。無效豈不成了騙子嗎?”
老王頭連聲道謝,說道:“膏藥多少錢,我可不能白拿你的膏藥。”草三兒道:“錢就算了,老丈送我一壺燒酒即可。”二人對視而笑。
此時陶沙鎮的入口處,匆匆忙忙走來一個年輕人,他的皮膚黝黑,一身粗布的農家服飾,挽著褲腳向這邊快步走來,兩隻眼睛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遠遠的,他看見草三兒的卦攤和魚攤便快加快了腳步。“先生請了,我……”草三兒衝他一擺手,說道:“慢來,慢來,我乃是知吉凶禍福之高人。今日之事我昨天就已全部知曉,你是為盧家小哥而來可對嗎?”年輕人吃了一驚,“正是如此,還請先生賜藥救我兄長性命。”
草三兒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這一切皆是法緣乃定數所致,你將此藥帶回去與他服下,可保你兄長無事。告訴他不要心急,災禍自可化解。”說完草三兒遞給了青年一個小瓷瓶,青年小心翼翼的收好,掏出一吊錢放在桌上,千恩萬謝的去了。
“先生果然不同凡響,都沒有卜卦就知道他的來意了。”對麵的小竹匠說道。草三兒一捋胡須道:“非也非也,我非算他,乃是算我。昨日我便給自己補了一掛,就知道今天來此出攤定有財源,目前看來也正是如此。”
慧顏見草三兒裝的美滋滋,便給他使了一個壞,道:“先生說的財源,可是剛剛收那青年的藥錢?隻是一吊錢也能稱之為財源嗎?”
草三兒看著她,笑道:“我所說的財源非是指他乃是大財源,天機不可泄露,爾等不可儘知。”慧顏還要再說,但是天時已然不早行人見多,大家便開始招攬生意。魚攤的生意一直不錯,她不免心情大好。
草三兒也沒閒著,時不時的哼幾句掛歌,生意竟然也不錯,求卦看病的都有,這可讓他過足了隱。算卦這事,草三兒基本就是按卦書的套話來說。可是治病這件事,他可是真材實料。他終於知道自己當初的醫館為何沒有生意了,如果那時候他也弄張變形符,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生意也保證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