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清冷的早晨,草三兒早早的來到了野鴨湖畔,今冬明春的草都已經備好了,從前幾天起他就開始接替柴二砍柴了。大車店的生意已經進入淡季,他們這些天也輕鬆了不少。
老遠草三兒就看見秦明,撅著個大嘴慢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秦明和草三兒一樣,入冬以後就開始砍柴了,“嗨!小明!”草三兒晃晃手中的柴刀朝秦明打了個招呼。秦明走過來在一棵樹下無精打采的坐了下來,“你小子來的路上踩屎啦,怎麼這幅德行?”草三兒見秦明不大對勁就問了一句。“三兒,我們是朋友嗎?”秦明盯著草三兒沉聲問道。
草三兒笑了:“你小子,有屁就放,彆跟個娘們似的。”
秦明沉默了一會,慢慢的說道:“三兒,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說了你可不要看不起我!”
“放心吧,我草三兒也是賤命一條,在來到大車店之前我就像個東西一樣被買來買去的。直到胡掌櫃將我買了來,遇到了你們這些人我才覺得,我也是人了!”草三兒也被秦明的心情感染了,看著遠方回想著在大車店這一年來的生活。
“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你問我家裡的情況,我卻沒有說嗎。”
“好像還真是,你不說我倒忘了,我除去知道你有個姐姐,彆的啥也不知道哇!”草三兒撓撓頭邊回憶邊說道。
“其實我的命更賤,比你還要不如!”草三兒已經看到秦明眼裡的淚光,他沒有言語,靜靜的聆聽著。“我們家本來是個大家族,世代書香,都是讀書人,日子也算殷實,後來到了我父親這一輩我們這一支人少力薄,常常被其他的族人欺負,我父親是個老實人不懂得反抗,漸漸的家裡的田產都被其他的叔伯搶去了,而父母也相繼病故,隻留下我們姐弟相依為命。”
秦明頓了頓又接著道:“那時候我八歲,姐姐十歲,為了能讓我繼續讀書,姐姐每天像個大人一樣出去做工賺錢供我讀書。可我卻總是不聽話,每天隻知道給她惹是生非,因為我她沒少受人白眼,給人欺負。即便這樣他也從沒打過我,多少次夜裡我看到她偷偷的流淚。”說道此處他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雙腿間,肩膀微微的抽動。
草三兒走過去,伸手摟住了秦明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不需要言語,需要的是朋友默默的支持!
“再後來,我和大伯家的堂哥打架,他們三個打我一個,可還是被我逮到機會狠狠的來了一下,其實我那次傷得也不輕,可誰讓我們家已經敗落了呢,沒有人替我們姐弟說話,最後他們將我們趕出了家門霸占了我家的房產。”說道此處他原本英俊的臉上變得異常陰冷:“總有一天,我要拿回屬於我們家所有的一切!我要讓所有對不起我的人,匍匐在我的腳下!”
“其實……”草三兒剛要說話,就見秦明擺了擺手示意他接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