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在發愁,草三的草是割多了,而他的是太少了,看著自己那鬆鬆垮垮的半車茅草他自己也覺得難為情,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那愣小子割了那麼多,連車都裝不下了,可自己...少年無奈的搖著頭。
草三得意了,心想:“這家夥回去肯定沒法交差,嗯,該!真是可惜了那兩個雞腿。”他衝著少年吹了個輕挑的口哨,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搖頭晃腦的拉著車走了。少年看看漸漸消失的草三兒,又轉頭看看草三沒有裝下的青草,再轉向自己的那輛車,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了奸奸的壞笑:“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再還唄!哼!”
第二天,草三兒站在草茬子上瞪大了眼足足愣了半個時辰,最終確定記憶中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定不是做夢,但證據也就是昨天多割的那幾捆青草不見了,而答案似乎很明顯。草三把目光定格在山坡的小路上,那裡一個瘦瘦的少年正拉著一輛雙輪車緩緩走來,草三兒摸著下巴尋思著:“這小子,彆看長得有模有樣的卻是個蔫土匪。偷到老子頭上來了,就這身板不知道能不能經住我一拳頭!”他晃了晃拳頭,又搖了搖頭:“不成啊,不能給胡掌櫃的惹事呀,自己這鳥樣子能惹得起誰呀,再說捉賊捉贓他要是不認我也沒辦法呀。難不成就這麼算了,不成,要是這次認了慫,以後還不被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草三兒心裡拿不定主意,瞪著眼睛左右亂看,一眼便看到的不遠處的野鴨湖,嘿嘿一笑計上心來。
長衫少年拉著車,一步步向這邊走來,今天他和昨天一樣早早的就出來了,可是路上他走得很慢,昨天偷拿了草三兒的草,他一夜也沒睡好覺。今天他是硬著頭皮來的,本來想換個地方離草三兒遠一點,可又想這“野鴨湖”總共就那麼點地方,又能躲到哪去。再者這一躲不反而承認了偷草這回事了麼,乾脆到不如就當沒這事,要是問起來就給他來個死不認賬,雖然這麼想了可其實心裡還是惴惴的!現實與他想的截然不同,好像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少年看著一旁正在忙碌的草三兒:“這愣小子不會是個傻子吧,怎麼丟了東西都不知道?哼!這樣也好,我也不用瞎擔心了,嘿嘿!”
眼下正值六月天,日到中天的時候,天氣熱得要命,二人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濕透了,草三兒抬起頭,伸開雙臂直了直彎了好幾個時辰的腰,大聲嚷嚷著:“奶奶的,這鬼天氣是想熱死老子嗎,我還是先去洗個澡涼快涼快兩去吧!”說完便繞過高高的茅草,朝著野鴨湖去了。長衫少年也直起了自己快要折掉的腰,看看頭頂的日頭:“嗯,割完這捆也差不多該吃飯了。”擦擦頭上的汗水,彎下腰繼續割。過了大概有一刻鐘忽然聽到另一邊草三兒在大叫:“媽呀!神鳥,有神鳥,好大的神鳥哇!”少年嗖的一下蹦了起來使勁往湖那邊看,可是什麼也沒看到,另一邊的草三還在大呼小叫的,少年也是孩子心性,索性扔下鐮刀向湖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