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幸存下來的十來艘星艦全都停靠在了地外軌道的空港上,士兵們凱旋出倉,空港上的後勤部隊則是接管了星艦交接工作,用以針對星艦的檢修和收納,在這寂靜的主艦中,李玄鶴隨意的坐在指揮室席位上,左手拎著一壺酒,閉目假寐。
他靈胎中的天眼早已將自由聯邦整個星球儘收眼底。
陰神,陰身。
元神,元體。
陽神,陽火。
一人三者,一氣化三清,三種玄門正法,李玄鶴皆已臻至巔峰,他天眼中的視野包含了精神能量掃描、神識成像鎖定、定向真實視野,即使是端坐於密閉的星艦內部,他也可以看到外界發生的一切。
李玄鶴看到了歸遊人被凡人士兵按住的畫麵。
“我就知道。”李玄鶴掩麵無語。
這個貪吃的家夥被聯邦人用三言兩語就騙到了宴席上去,大吃大喝起來,李玄鶴還看到,歸遊人這憊賴貨不僅忘了辦正事,反而把宗門的情報給那群政客抖露了出去,對方僅僅是運用了些許話術技巧,就從歸遊人嘴裡套出了萬象雷宗的來曆。
與此同時。
位於自由聯邦首都,雄心城,聯邦政權首腦此時就在雄心城的中天軌道上,低調接見了來自域外文明的神秘來客。
因為遠征軍凱旋歸來事關重大,有幾個軍部的關鍵人物都去了迎接儀式現場,主持儀式工作,至於一眾參議院成員則是留了下來,盛情招待歸遊人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聯邦的母星不像其他文明那樣物資豐富,沒有什麼新鮮的果蔬肉類,聯邦人全靠技術手段合成不同風味的口糧,說白了,就是顏色不同味道不同的膏狀物,屬於人工合成食品,隻不過由於食品合成技術比較成熟的緣故,這些膏狀物的滋味倒也沒差到哪裡去,何況參議院招待歸遊人的合成食物都是最高級的口糧,口感細膩逼真,可以模擬出九成九的原材料滋味,歸遊人也不挑,左手挖著膏化食物,右手舉杯喝著合成酒精,吃的是不亦樂乎。
“你們這兒的飯菜令我想起了我派外門弟子辟穀前的夥食。”歸遊人把這些合成食物吃的是有滋有味:“這種夥食雜質少,易消化,排便量低,非常適合搭配辟穀修行,看來就算是再落後的國度,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哈哈。”
突然聽到歸遊人不加掩飾的稱聯邦人是落後的國家,參議院眾人不由臉色難看了兩分。
歸遊人注意到氣氛不對,抬起頭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你們的技術水平比較落後,沒有歧視你們。”
不解釋還好,解釋了以後氣氛反而更加緊繃起來,歸遊人這個常年不跟人打交道的技術宅,三言兩語就把一個國度的政權首腦得罪了個乾淨,隻是聯邦人的政客畢竟不是歸遊人這樣的實心眼子,在沒有探明歸遊人的底細之前,各位議員很巧妙的隱藏了心中的不滿與猜忌。
“先生,據我方星艦官員彙報,您是來自某個域外的訪客,但是據我國天文學者的觀測,周邊星域並沒有適合人類生存的天體,按理來說,我們聯邦人才是這個宇宙中唯一的文明。”其中一名議員好奇道:“難不成先生來自外星球?”
對於這個問題歸遊人不屑道:“我們萬象山界可不是這個宇宙的人,我和祖師是搭乘太虛星軌穿梭過來的。”
不是這個宇宙的人?這個消息對聯邦議員來說無異於一道重磅炸彈爆開,原本猜測歸遊人來自外星球就足夠匪夷所思了,然而歸遊人頭顱出的卻是穿梭宇宙,眾議員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甚至有人懷疑歸遊人在瞎扯。
“萬象山是貴組織的名稱?”
“啥?”歸遊人反駁道:“我們才不是什麼不入流的組織,萬象山界是我派太上祖師開辟出來的獨立宇宙,在大千世界中自成一方天地,我雷宗就是這個獨立宇宙的絕對統治者,你可彆搞錯了。”
越說越魔幻了,萬象山是一個獨立的宇宙?並且還是人工開辟出來的人造宇宙?自由聯邦屬於機械科技文明,剛剛邁入星空,根本就理解不了三級文明的芥子納須彌技術,聯邦人也無法想象一個人類如何人工開辟出來一個獨立於宇宙之外的亞空間世界,簡單來講就是歸遊人所言內容超過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眾議員沉默了下來。
根據星艦上反饋回來的彙報內容,遠征軍在到達恒星所在的星域之後,艦隊遭遇不明宇宙生物襲擊,損傷慘重,要不是有一個未知的陌生人類擊退了怪物,整個遠征軍怕是都會全軍覆沒,其實早在艦隊回港登陸前就把射電望遠鏡捕捉到的鏡頭發送回了母星,聯邦參議院也提前看過了噬星者被打進恒星內部的錄像。
要沒有這些真實錄像佐證,聯邦議員哪會浪費寶貴時間跟這個胖子胡扯,早把他拉出去槍斃了,正是因為忌憚歸遊人背後組織的威懾力,參議院成員才會耐著性子聽這個胖子跟他們講魔幻故事。
“哦!”
說到祖師創世這一段,歸遊人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太上祖師交代給他的任務:“差點忘了正事,你們儘快準備五十名童子和近百年來的技術資料,我好帶回去給老祖交差。”
宴會廳裡的議員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數十道視線齊齊鎖定了歸遊人。
“五十個童子?你是說五十個年幼的孩子?”議員們看向歸遊人的目光出現了變化。
不光是五十個年幼的孩子,還有近百年來的技術成果,這些東西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五十個孩子背後代表的是五十個家庭,以及五十個家庭往後五十餘年的未來,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個公民都是自由聯邦寶貴的財富,還有就是技術成果,聯邦人花費無數資源和心血開發出來的科技,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當廢舊書本一樣打包送給一個陌生人?
這個胖子是在說夢話麼?
看他呆頭呆腦的模樣,確實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眼見聯邦議員一時間沒有回應,歸遊人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要是你們不懂我派挑選童子的標準,我可以幫忙的,技術資料不好整理的話,我也可以出點力,好歹我也是天工組出身的骨乾,對你們這裡的技術多少也會觸類旁通。”
眾議員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胖子看上去傻乎乎的,但他開口就是要這要那,完全不顧及當事人的感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在向圈養的家畜索要血肉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很講道理很熱心的打從心底看不起他們,壓根就沒把聯邦人放在平等位置上。
聯邦人的理念是人人生而平等,法律自由且秉持公正。
這個叫歸遊人的家夥,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完全觸及到了自由聯邦的底線,踐踏了聯邦人的平等概念,其中一名議員當即婉拒了歸遊人的提議:“抱歉,這位先生,您說的童子應該就是年幼的孩子吧?我們聯邦人不會拿孩子當做交易的貨物,恕我們不能滿足您的要求。”
“這是為何?”歸遊人想不通對方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翻臉。
議員義正言辭道:“生命是無價的財富,聯邦的公民應有自由的意誌與平等的靈魂,更何況還是年幼的孩子,技術資料方麵,我國可以支付一部分關於航空航天的技術成果,作為答謝貴組織護送遠征軍回歸的報酬,但是五十個孩子的要求還是不要再提了,聯邦不可能接受!”
“喂!我和祖師可是從星空吞噬者嘴裡救下了幾千個士兵,祖師還大發慈悲的幫你們從恒星上采集了聚變之火,我派就要五十個童子而已,這不過分吧?”歸遊人急了,一時間說話都開始變得結巴起來。
另一名議員這時小聲嗤笑了一句:“我們的勇士花了整整三十年時間投入到恒星探索使命中,以赴死的信念為了母星而向太陽發起了遠征,你說那顆恒星的火種是你們幫忙采集的?怎麼證明?憑你一句話?就算你們真有能力登陸恒星表麵,你們這點付出怎麼可能抵過我軍士兵三十年的時光?”
“……你?!”歸遊人顯然聽到了那人的嗤笑。
他氣的臉都紅了,伸手指著那個發出嗤笑聲的議員:“你你你你忘恩負義!虧我祖師好心救下你們的士兵,祖師隻是提了個微末的要求,你們竟然……氣死我了!!”
在歸遊人拍桌子喊叫時,宴席廳四處立刻就鑽出來了一排排持槍警衛,以槍口瞄準了歸遊人,歸遊人看到這個架勢,哪裡還不知道聯邦議員要跟他掀桌子。
“五十個孩子根本不可能!”議員堅決不退讓。
這群凡人不僅不知感恩戴德,反而還敢拿出武器威脅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歸遊人二話不說就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一物。
暴雨梨花壓力炮。
隻要他將這枚法寶激活並且扔向上空,這枚法寶就會呈現傘狀向四麵八方無差彆發射.8口徑的壓力錐,每一根壓力錐都有洞穿金屬的鋒銳與動能,三秒鐘齊射,一萬六千根壓力錐足以掃平全場,不留一個活口,歸遊人這次真的是被氣壞了,直接拿出了殺器。
“保護議員!”
警衛與武裝士兵團團圍住了歸遊人,以人牆將他和議員們阻隔開,然而這樣的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壓力錐,歸遊人的殺傷性法寶對他們來說就像高維生物進行降維打擊一樣,眼看歸遊人就要把手裡的紅色木匣扔向上空,他腦海中忽然聽到了祖師的傳音。
“退下。”
老祖的聲音不喜不悲,聽不出喜怒來,當歸遊人識海中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停住了要扔機關法寶的動作。
“啟稟祖師,此地蠻人不知好歹,枉我派救這些蠻人於水火之中,僅僅些許微末的要求已是對他們頗多照拂,他們竟如此無禮,白費了祖師一番好意。”在警衛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中,歸遊人無視了那些冰冷的槍口,他傳音請示道:“回太上祖師,弟子建議不如就在此地開啟太虛星軌,直接將這顆星辰拽回宗門。”
若是在這裡打開太虛星軌,整顆星球都會被星軌的引力通道拽到萬象山界去,不用問也知道歸遊人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接下來這顆星球上的人類會被徹底滅絕,雷宗外門弟子會把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體清理個乾淨,至於星球本身則會被熔煉成星核,成為宗門的戰略資源儲備,這就是歸遊人的想法,也是萬象雷宗幾千年來的作風,不能說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隻能說是凡人文明的生死定局皆在雷宗一念之間,雷宗要他們生他們就生,雷宗要他們死他們就死。
雷宗不會與他們商量。
是否毀滅他們隻在於雷宗單方麵決定。
“祖師?”歸遊人長時間沒聽到太上祖師回音,眼看著那些荷槍實彈的警衛們都快貼上來了,祖師也不見動靜,這會兒歸遊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歸遊人一身本領全在機關術術和法寶煉製上麵,本身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再拖下去歸遊人又要被這群凡人拿下了。
警衛們忽然暴起就朝歸遊人衝了過去。
歸遊人看向四麵八方撲過來的警衛,說實話,他並不擅長肉搏,但是祖師遲遲不給指令,他也不敢妄自大開殺戒,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跟這些警衛們纏鬥了起來,參議院也不敢真讓警衛隊歸遊人開槍,就在宴會廳亂做一團時,雄心城的上空忽然飄下了鵝毛大雪。
自由聯邦已經很多年沒下過雨了。
更何況是雪。
凱旋儀式的現場中,軍部領袖還在講話,鵝毛大雪忽然就從天空中飄落了下來,在場的數十萬名公民也是看到了天空中飄落的白色雪花,直到雪花飄落到地表,大家才看到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對,這不是雪。
這是雪白的羽毛。
“……這是什麼東西?”莫德凱諾伸手接向一片正在飄搖落下的羽毛。
散發著微微熒光的羽毛直接從他手掌穿透了過去,繼續飄落而下,直到最後沉沒進了地麵之後消失不見,天空中,無以計數的羽毛從高空飄落而下,整個世界都仿佛籠罩在了如夢似幻的雪白輕紗之中,不光是雄心城,自由聯邦母星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區域都在發生著這種異象,幾乎全聯邦人都被覆蓋在了這傾瀉的羽毛中。
一隻虛幻的白色神鳥從天外而來。
神鳥的身姿縹緲神俊,眸中目光如電,天下間萬事萬物它儘收於眼底。
這世間到處都是它灑落的白羽,隻要它一念之間,這充斥於天地的白羽便會化作利刃,無堅不摧,生生不息,覆蓋了整個星球的羽毛會持續絞殺星球上的一切,並且這種絞殺會持續到永遠,即使神鳥死亡也不會停止。
“祖師?”
虛幻的白色羽毛從天外飄落下來,飄落到了距地三千多米高度的中天軌道上,位於中天軌道的雄心城也是沐浴在了白羽之中,一片片羽毛穿透宴會廳上空飄落下來,在歸遊人看到這羽毛的瞬間,他臉色劇變。
祖師出手了。
天地之間忽然發出一聲輕吟。
“靜。”
填滿了整個世界的白色羽毛就像鋼釘一樣定住了大氣,連帶生存在空氣中的所有人類,全都在一刹那間被定在了原地,包括歸遊人也沒能逃過這等神通的禁製。
神通。
第七感·天域。
這些充斥在天地間的白羽就是神鳥意誌的延伸,羽毛所及之處,皆是神鳥的絕對領域,聯邦的公民欣賞著的鵝毛大雪就是神鳥的白羽,此時所有人都被神秘的力量封鎖住了行動能力,就在人們開始恐慌的時候,那白色的神鳥忽然從天而降,墜入到了凱旋儀式現場上。
白色神鳥搖身化作了人形。
白羽成衣,白發垂腰,李玄鶴穿過人群來到了莫德凱諾麵前。
莫德凱諾和他的小兒子弗洛伊分彆了三十年之久,如今父子再見,弗洛伊已經到了中年,看上去比他的父親莫德凱諾還要蒼老,今天是遠征軍凱旋的日子,也是他們父子團圓的時候,然而就在遠征軍和家屬團聚時,李玄鶴突然出現。
他一出現就給了自由聯邦十級的震撼。
覆蓋了整個星球的神通,凝滯住全人類的絕對領域,整個文明的生死存亡都在李玄鶴的一念之間,聯邦參議院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隻可惜李玄鶴跟他們並不是一個維度的生物,他根本不在乎這群所謂的最高領袖怎麼想,他隻是來到莫德凱諾麵前,衝著這個眼神惶恐的上校笑了笑:“這就是你兒子?”
就在李玄鶴開口傳音之後,莫德凱諾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是……”莫德上校下意識回應道。
李玄鶴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中略顯感慨:“三十年一彆,你兒子看上去比你還要老呢,連孫兒都這麼大了。”
不光是莫德凱諾,就連他身旁的弗洛伊也發現自己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剛被解放的瞬間就嚇癱在了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個中年男人驚恐的看向四周,身邊全是被凝滯住了行動能力的同胞,全身上下隻有眼珠能動。
弗洛伊下意識將自己六歲的兒子護在了身後。
“小朋友叫什麼名字?”李玄鶴看向男孩。
弗洛伊的大腦一片空白,顯然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而他身後的男孩似乎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比起害怕,男孩反而更加好奇大家為什麼會突然失去行動能力,迎著李玄鶴的目光,男孩怯生生躲在父親身後:“傑希,我叫傑希。”
之前各大媒體都在對迎接儀式現場進行全球直播。
此時此刻,就在直播現場,直播的鏡頭之中,一個神鳥化形的異人站在儀式現場,撫摸著一個男孩的腦袋微笑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雷宗弟子,隨我雷宗修習長生之道,既然是出家修行,我便賜你道名守陽,希望你勤學苦練,嚴於律己,早日修得正果。”
“啊?”男孩愣住了。
莫德凱諾不知為何這個神秘強者突然就說要帶走他的孫兒,急忙為傑希求情:“這位先生,我的小傑希才這麼小,您要是想帶,就把我帶走吧!”
“哈哈哈!”李玄鶴頓時被這心急孩子的上校給逗樂了:“我召他入我雷宗是去修行玄門正法,是出家,又不是離家,待他修行有成自然想回來便回來,如果他不願入我雷宗,那就作罷,緣不可強求。”
李玄鶴低頭看向男孩:“如何?你可願意入我雷宗?”
“……”男孩懵懂的看著他。
雖然不是很懂“修真”是個什麼意思,可是看現場的氣氛,自己似乎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咬了咬嘴唇。
男孩點下了頭。
莫德凱諾和他小兒子弗洛伊之間的經曆,令李玄鶴莫名產生了觸動,他已經和他的師父有數千年沒見過了,本以為師父已然殞滅於時光的長河中,當他聽聞師父轉世重生的消息之時,驀然回首,自己已變成了個白發蒼蒼的遲暮之人,而師父還是個轉世後未長成的少年。
李玄鶴認為這孩子是和他有緣的。
自由聯邦應該感謝莫德雷諾和他的小兒子弗洛伊,要不是父子二人的經曆對李玄鶴產生了一定的觸動,這個弱小的文明早在一開始就會成為餐桌上的魚肉,根本不會有李玄鶴提出交換技術資料作為報酬的條件,既然聯邦人看不上李玄鶴給出的五十個名額,那便算了,他隻需帶走傑希這一個孩子就行。
“歸遊人!”
李玄鶴傳音道:“走,我們該回去了。”
也就是在李玄鶴傳音之後,歸遊人才恢複了行動能力,他扭頭衝著一眾還在凝滯狀態中的議員罵了一聲:“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下界有多少凡人修士擠破了腦袋都想飛升到我萬象山界,祖師大發慈悲給了你們足足五十個入界名額,你們不僅不珍惜,還拿兵器指我,我呸!”
參議院的議員們定在原地瘋狂轉動著眼珠,眼中轉動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不過具體是什麼情緒就不得而知了,歸遊人打開收納袋從裡麵取出一支梭形法寶,扔到空中轉換成了一支巨大的飛梭,他乘上飛梭,在一眾議員們靜默的注視中撞破牆壁飛了出去。
飛梭直衝天際,追逐著白色的流光向天外飛去,直到兩人離開了星球磁場範圍,飄搖在天地間的白色羽毛才緩緩消失,也正是在羽毛消失之後,被領域限製住的聯邦人才恢複了行動能力。
有那麼兩三秒鐘。
整顆星球上鴉雀無聲。
端坐在大屏幕前的公民都在呆呆凝望著現場直播畫麵,看著直播內容中那對患得患失的父子,久久難以平複心中不可名狀的震撼,這就是他們與主宰級文明的差距,看不到儘頭的差距。
叫做傑希的小男孩顯然是第一次登上外太空。
他被李玄鶴護在身邊,呆呆凝望著身後不斷遠去的星球,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出家之人,“傑希”這個名字是他俗世父母給的前身,今後他將以“守陽”的道名進入雷宗,修習長生之道。
“祖師,咱們是直接回萬象山,還是先去視察桂月宮的完成進度?”歸遊人騎著飛梭尾隨到了李玄鶴身後。
經歸遊人這麼一提,李玄鶴才想起來自己命人在地球隔壁的衛星上新建了一處殖民地,畢竟是祖師點名要開拓的星域,所以歸遊人在啟動太虛星軌之前,專門請示了一下李玄鶴,李玄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沉吟道:“去桂月宮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