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了。
那時候的周宏鵬還在台島國語大學,按家裡要求走精英路線,準備參政,如果沒有意外,十年後的周宏鵬應該會站在演講台上,麵向市民宣讀他的政治理念。
世事難料。
周宏鵬的父親不甘心白虎堂堂主的位置,暗中聯合特工,密謀害死了當代幫幫主,為了攪亂台島局勢,特工轉手就賣了周宏鵬的父親,徹底讓周立國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
沒有人喜歡叛徒。
幫更不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一天,周宏鵬記憶猶新,曾被父親瞧不起的破鞋,那個大家都叫她小月的黃毛丫頭,親自帶人衝進台島國語大學,當著校師生的麵,把正在聽課的周宏鵬從學校裡抓了出來。
周宏鵬忘不了。
同學與老師是以怎樣的眼神目送他被抓走,以及再次見到父親時,那種天塌下來了的恐慌感,柳巳月將父子二人帶出海,坐船開到了公海上。
然後。
周宏鵬親眼看著柳巳月是如何將他父親拎出麻袋,如何用手指粗的鋼筋插進父親身體,綁上麻繩,捆到魚竿上,親手將周立國扔進海裡,用他做活餌釣起了鯊魚。
柳巳月抓著魚竿,開動的船隻拖著周立國,將他的血在海裡撒了一路。
血腥味終於引來了那些凶殘的鯊魚,聽到父親發出驚叫聲時,明明沒有人限製周宏鵬的自由,他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隻是驚恐而又盲目的聽著父親慘叫。
鯊魚群活活把周立國撕成了碎片。
無論他怎樣求饒,持著魚竿的柳巳月都不為所動,直到水裡徹底沒了動靜,柳巳月才將魚竿提起來,順帶從水裡抽出了半截連著肩膀的屍塊。
要不是幫的元老為周宏鵬求情,周宏鵬相信這個女人絕對會讓他死得十分淒慘,劫後餘生的慶幸讓他宛如獲得新生,在得到柳巳月的答複後,他都不敢相信柳巳月居然放過他了。
非但如此。
柳巳月還同意他繼續留在幫。
也許是因為殺了他的父親而心有愧疚,這個女人對周宏鵬要比其他人寬鬆許多,甚至有時還教他一些東西,後來柳巳月果真把白虎堂交給他管理了,算是繼承了父親的職位。
直到幾年之後。
周宏鵬仍在柳巳月的陰影下小心翼翼生存著。
要不是柳巳月上次出行,讓他的禍心死灰複燃,這次柳巳月離島時,恐怕他還沒膽子跟敵對勢力接觸,此時周宏鵬清醒了過來,但也已經晚了。
幫幫內嘩變,青龍堂骨乾精英以及玄武堂一批強將,高調宣布與幫一拍兩散,獨立了出去另謀生路。
沒錯。
這些人確實是走了一條不尋常的路。
看到這些穿著電信工作製服的幫精英破門而入,周宏鵬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狗屁嘩變,什麼扯淡的獨立,演戲能演到如此具有專業技術,隻能說周宏鵬太希望柳巳月倒黴而潛意識相信了這些戲子演出的反間計。
他從頭到尾都被柳巳月牽著鼻子走。
房門被人撞開之後,周宏鵬轉身就跑,從窗口跳出了公寓,雙手扒著防盜網懸掛到了公寓外麵,他低頭一看,底下一群穿著電信工作服的熟麵孔早已包圍了這裡,各個手裡提著砍刀,冷冰冰的盯著他。
下路無處可逃,周宏鵬隻能往上爬。
“原來你十年前就想弄死我”周宏鵬仔細回想起來這些年的一幕幕。
柳巳月從來不是輕易妥協的性子,她若妥協,除非是她計算好了以彆的方式達成目的,當年她就已經對周宏鵬動了殺心,豈會聽取元老的求情就隨便放過周宏鵬。
她對周宏鵬越好。
大家就以為她越信任周宏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