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句話,夏寧自是不會說的。
他又不是那等子傻的,又何必說這樣的實話,去讓義宣王心中難受呢?
義宣王一聽這話,忙擺了擺手,上前一步將夏寧扶了起來,滿是鄭重地同他說明:“想來夏大人既是跟著楚彥前來,那一定是知曉了此事。”
“既是大人已經知曉了,我便也不再瞞著大人。”
“我實在不是帝王之才,目前大曆國所麵臨的困境我也是清楚的,所以……”
想到這裡,義宣王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了一聲。
一旁的傅瑤看出了自家王爺的心思,便直接對著夏大人的方向福了福身,直接開了口:“夏大人見諒,我家王爺便是如此,這些都不重要。”
話說這完之後,她的目光熠熠生輝的看向裴楚彥的方向:“我與王爺一直在期盼著楚彥能夠早些回到大曆國,如今他願意回來,我家王爺自然是願意拱手相讓的。”
“若是夏大人不放心,不如今夜,我同王爺便搬回到義宣王府之中。”
夏寧詫異的抬頭看向麵前的義宣王,驚呆了。
他本以為,這義宣王就是個不著調的,可沒想到,這義宣王妃,更是讓人吃驚。
他還未曾開口,一旁的義宣王也忙點了點頭:“好,我們今夜就回義宣王府。”
瞧著自家夫君這模樣,傅瑤無奈地搖了搖頭,仍是看向夏寧的方向:“還請夏大人見諒,我家夫君,實在不是個適合做皇帝的。”
“也不瞞侄兒,最近這段時日,你皇叔為了這些國家大事日夜操勞,實在是疲憊不堪,所以他自是想快些逃離此處。”
裴楚彥抬頭看向義宣王與傅瑤的方向,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揚。
他是知道這夫婦二人對大皇子的重視,可是他們如此這般模樣,他實在是沒有見過。
這倒是也讓他解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的疑慮。
看著這義宣王夫婦的樣子,想來一定不是那等子貪慕權勢之人。
想來有他們在,一定能將大曆國支撐起來。
不過義宣王的脾氣,終究還是弱了些,如今最要緊的是,先將朝廷之中,這黎誠留下的蛀蟲剔除。
第二日晨起,原本應該是井然有序的早朝,卻在義宣王帶著裴楚彥與夏寧來到朝堂之上的時候,頓時變得熙熙攘攘了起來。
義宣王仍如往常一般,安然的坐在那龍椅之上。
說實話,這段時日,每次坐在這龍椅之上,義宣王總是如坐針氈。
但是他心中卻明白,自己絕不能露了怯。
他總是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才能讓自己顯露出自己的霸氣來。
隻是讓眾位大人心中詫異的是,此時義宣王身邊跟著的,卻並不是他身邊的護衛,而是一位氣宇軒昂的貴公子,還有另外一位身著官員服飾的大臣。
問題是,這大臣所著的服飾,並不是大曆國的官員服飾。
他那著裝,倒格外的獨特。
這大曆國朝堂之上的大臣,雖是未曾出使過大楚國,也不認得站在義宣王身側的這位貴公子,但是他們卻是認得這大楚官員的服飾的。
他們自是在不停的吵鬨著。
甚至還有人開口質問義宣王,為何會將這大楚國的大臣帶在身邊?
難不成是這義宣王為了尋求大楚的庇佑,而向大楚國求助了?
一時之間眾人眾說紛紜。
有些黎誠的堅定的支持者,自是不會支持義宣王的,所以他們倒希望看到,這大曆國在義宣王的手中逐漸的衰退,他們便有了自己的借口,再次扶持一位新的皇帝上位。
而另外也有一些大臣,雖是支持義宣王,也不過是因為從前對大皇子的支持罷了。
若是讓他們向大楚國低頭,他們卻是萬萬不肯的。
義宣王一言不發,倒是難得的,麵色冷峻的坐在那龍椅之上,他隻是冷冷的看著這朝堂之上喧鬨的眾人。
就這樣,大臣們麵麵相覷,各種疑惑、驚訝的情緒在他們之間,不斷的交織著。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倒是從角落裡傳來了一個聲音:“這位公子的模樣,倒好生像大皇子。”
這聲音,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倒格外的刺耳。
這句話也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裴楚彥的身上,越看越覺得,他與大皇子,驚人的相似。
這公子瞧著不過十多歲的年紀,卻分外的沉穩。
他此時就靜靜地站在義宣王的身旁,卻有一種無形的氣場。
他的發絲整齊的束起,眉宇間透露著那股英氣,以及雙眸間的清澈明亮,的確是像極了大皇子。
隻不過相比之下,從前的大皇子或許更喜歡笑,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覺得有些許的溫暖。
而這位公子,卻並沒有任何的表情,隻冷冷的站在那處,讓人莫名其妙的對他有了些許的畏懼。
此時他隻是站在那裡,身上就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就這樣,他的樣子越看,越讓人,覺得真的與大皇子如出一轍。
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也滿是疑惑,他們不知這人的真實身份。
此時,一位從前對黎誠頗為忠誠,也看不慣義宣王的大臣,率先打破了這寂靜。
他麵帶狐疑地冷哼一聲:“這公子,莫不是義宣王找來,應付我等臣子的吧?”
“大皇子殿下已經離世多年,並無子嗣留下,難不成義宣王是想借助這公子,來徹底控製大曆國?”
這大臣此話一出,朝堂上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義宣王聞言,盯著麵前的大臣,目光陰沉的能滴出墨來,他瞧著這大臣,沉聲道:“來人,吏部尚書王大人無故汙蔑本王,拖下去,重責十杖。”
義宣王此話一出,朝堂上的大臣們個個麵露驚愕之色。
他們實在也沒想到,在他們眼中,一向有幾分懦弱的義宣王,竟會如此的決絕。
眾人議論紛紛。
自是沒有人敢開口為這位王大人說項。
畢竟他如今得罪的,雖然隻是義宣王,但卻也是這大曆國如今名義上的皇帝。
義宣王明顯瞧著就是真的動怒了。
皇權至上,誰人又敢違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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