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在話本裡,這崔文會找到沈平,輔助他回到京城考上狀元,後又身居高位。】
【若說考上狀元是他自己的才能,那這身居高位,就未必了。】
【也是,三皇子這樣的人身邊。居然出現了沈平這樣一個正直的人,實在是有點怪的。】
陸星晚這邊,自己腦海中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著沈平的事情。
大楚帝一邊聽著她所言,一邊也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包括太子在內,自然也是被沈平方才的話驚到了。
他們從前隻是想過,這沈平瞧著是品行端方之人,想來是不會做出陷害容大人的事情的,但是卻懷疑過,是有人故意在利用他,將假證據塞到他的手中。
卻沒想到,這人竟是他的母親。
若說沈平從前是受他母親蒙騙,這才誤會了容大人。
那他母親就未必了。
一個為了自己的孩子,在鄉下待了將近二十年的女子,又怎麼會是簡單的人物呢?
她或許從前,也是瞧著崔文實在是個不堪用的,想要給他留一點血脈罷了。
“你母親……”大楚帝張了嘴,想要問問關於沈平母親的事情,卻又無從開口,或許這些事情,沈平了解的還沒有沈玉遠多。
恰好此時,剛才吩咐完小太監去長秋宮下旨的孟全德腳步匆忙的走了回來。
大楚帝便對著他揮揮手:“派人去吏部尚書府,將沈玉遠給朕叫來。”
從前這沈玉遠的嫡妹從京城中消失的事後,京城的世家子弟都是知曉的,畢竟這沈玉遠也是轟轟烈烈的找了她許久。
可是後來,沈玉遠卻好像在一夜之間忽然放棄了一般,再也不去尋自己這個妹妹了。
那時本以為他是放棄了,如今想來,或許他是知道了他這外甥的親生父親,所以才放棄的,隻不過這些事情,還是要問過才知道。
大楚帝同晚晚也是學會了不少,自己既然選擇任用沈玉遠,那便是要相信他的,尤其是在官場之事上。
而且從前在朝堂之上,這沈玉遠與崔文並不對付,或許並不僅僅是因為朝堂之事的緣故。
孟全德則聽了陛下的話,微微一愣,卻也不敢遲疑,快步往外去了。
今日這宮裡宮外的事情,倒還是不少。
這沈平大人方才進宮,陛下就要把這沈玉遠沈大人請進來,外界的傳聞,這孟全德也不是沒聽過。
心中猜測,或許也是與此事有關。
而此時的陸星晚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人物,她看向正跪在地上的沈平,開口問了一句:“你母親可是見過六公主身邊的白玲?”
這隻是她心中的猜測而已。
若說是這沈夫人想要為崔文做點什麼,或許可以理解。
能將孩子孤身一人帶大的人,說不好也是個戀愛腦。
她肯定也是想要把這孩子藏好的,要不然,憑著沈家在京城中的勢力,她若是早早的帶著沈平回到京城,他受到的教育,遠不是如此。
在話本裡的他可沒有這麼的順利,能順利的進到永昌書院讀書。
沈平抬頭看向麵前的小小的公主殿下,知曉這是陛下重視的九公主。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大楚帝,見他麵上沒有任何的不虞,而且此時的目光也是看向自己,似乎在等著自己答話。
張了張嘴,卻因為口中有些苦澀,已經出口的話,竟是沒有發出聲來。
最終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此事。
陸星晚聽了這話,轉頭看向一旁的大楚帝:“看來這白玲還是挺厲害的,這崔文留給她的人,的確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將手都伸到月豐國的皇宮裡了。”
這誣陷容大人的證據,可是從月豐國的皇宮裡搜到的。
【看來無論是這崔文還是後來的五皇子,都是存了心想要覆滅父皇的天下呀!】
【何苦呢?權勢地位就這樣的重要嗎?】
【就這樣好好的當個閒散王爺,又有錢花,又不用做事,難道不好嗎?】
陸星晚的確是很難理解他們的想法,包括從前在話本裡的時候,她也是無法理解三皇子的所作所為。
這權勢,就這樣的重要嗎?
【看父皇當上皇帝,也沒有多麼自在啊?】
【整日裡這也不能做,那兒也不能去的。】
大楚帝看向晚晚的眼中滿是感動,終於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苦衷了。
最近他愈發加重了那種念頭,想要乾脆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也鬆快鬆快。
可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想到這裡,陸星晚忽然看向一旁的太子,他在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似乎是真的被沈平的話驚到了。
【他們爭著搶著的皇位,太子哥哥從前竟然是不要的。】
【而且太子哥哥從前甚至還想將太子之位讓給二哥哥呢!】
【我二哥哥心中也是念著太子哥哥這個皇兄的。】
【說起來,這樣的兄弟親情,真的是在皇室中很少見了,希望太子哥哥同二哥哥,一輩子都這樣的和諧和睦。】
而就在陸星晚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站在堂下沉默著的太子忽然開口,對著麵前的大楚帝拱了拱手:“父皇,沈平此事,便交由父皇處理吧?兒臣想走一趟長秋宮。”
正如方才父皇和晚晚口中所說,這五皇子的手中,還掌握著白玲留下的一批人,這些人必然是要找出來,全部處死的。
若不然,日後這皇宮中,不知道又會掀起什麼腥風血雨。
他雖然是仁善,但也懂得斬草要除根。
既然這朝堂已經穩定了下來,他就絕對不會允許有意外的情況發生。
大楚帝對自己這個兒子還算是了解,瞧著他如今的模樣,自然也是知曉了他心中所想,也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也好,在他們出宮之前,你去見上一麵。”
陸星晚挑眉。
【如今父皇和太子哥哥之間,倒是有了十分的默契。】
【真好!這一次,父皇和太子哥哥之間沒有因為政事上出現什麼齟齬,父皇也沒有疑心太子哥哥的忠誠。】
【如今瞧著他們父子二人形同一人一般,互相信任,一同處理政務。】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