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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按照蘭妃的性子,會因為三公主一事而誠惶誠恐的。
沒想到倒是蘭妃反過來安慰起了沈寧。
“皇後娘娘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橫豎如今陛下也沒有遷怒你我。”
“三公主和六公主本就是這樣好戰的性子,從前德妃和那雲貴人也沒少在後麵跟著忙活,我們既然如今是代為撫養,也隻有儘人事聽天命了。”
沈寧卻並不搭她的話茬,隻是轉過頭說起了太子的婚事。
而此時興陽宮中,不得不說,裴楚彥倒好像是天生就能輔佐君主的人。
有他的手段,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丫鬟就吐露了事情。
三皇子派來的。
一瞬間,太子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三皇竟這樣的急不可耐了?
“皇兄,”將所有人都屏退,室內隻餘下三人之後,二皇子終於開了口,“從前臣弟就覺得皇兄過於仁慈了,可皇兄是儲君,是未來的一國之君,這份仁慈是萬萬留不得的。”
“陸瑾辰他敢有這次,就有下次,此人是萬萬留不得了。”
太子聽著二皇子的話,心裡卻是遲疑了起來。
他的確也是厭倦了這樣整日裡防著三皇子的日子,可他遲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舍不得三皇子。
而是因為心中心疼父皇。
父皇在不足一年的時間裡,先後處置了自己的兩個兄弟,如今再讓他處置自己的兒子。
何其殘忍。
似乎是瞧出了太子的遲疑,二皇子繼續說道。
“臣弟知道皇兄是心疼父皇,可是如今陸瑾辰將前朝攪的一團亂,豈不是更讓父皇煩擾。”
太子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看向麵前的二皇子“瑾煜說的對,是時候了!”
說到這裡,太子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不知道為何,也是在這一瞬間,二皇子竟然從太子的身上見到了上位者的光輝一般。
裴楚彥見狀也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此事不如交給臣來做。”
二皇子見狀略帶興奮的看向裴楚彥“楚彥有辦法?”
裴楚彥拱了拱手“先前臣曾經說過,臣手中有證據,能讓何勇萬劫不複。”
“何家若是倒了,那林家定然也不會安穩的。”
說到這裡,裴楚彥聲音小了些“如今林和成的夫人周氏,被我安排在安國公府。”
“難怪這林和成四處尋他夫人尋不到,竟被你藏了起來。”
太子點點頭“此事你費心了,既如此,那沈大人被人誣陷賣官鬻爵一事,倒也可以拿出來了。”
說到這裡,二皇子心中已經十分興奮了“如此一來,吏部尚書,工部尚書都可以連根拔起。”
“至於那戶部尚書郭平,臣弟去同他談談。”
幾人安排好了一切,裴楚彥當日便出宮往安國公府去了,因為此事需要由周氏起頭,他倒要好好的叮囑叮囑她才行。
太子這邊忙著對付三皇子。
而三皇子的黨羽們,卻正忙著“燈紅酒綠”。
隻是這次,是定在了工部尚書何勇的家中。
來人自然是少不了三皇子的一眾黨羽,吏部尚書林和成,兵部侍郎趙塞淵等等。
戶部尚書郭平卻是借口身子不適,並未出席。
他們如今雖然都聽命於三皇子殿下,可郭平卻是打心底瞧不上何勇這些蠅營狗苟的人。
而何雲瑤,這些日子窩在自己房中閉門不出,終於是在今日踏出了房門。
今日的日頭格外的毒。
所以到了酉時前後,院子裡的熱度還是有的,何雲瑤便由身邊的丫鬟陪同著往花園裡走去。
而此時的何勇,正與趙塞淵一同從外頭進來,兩人恰好路過了花園。
何勇倒是沒想到能在此處碰到何雲瑤。
“雲瑤今日出來了,”自從將何雲瑤從那暗窯子裡接出來,何勇便刻意躲避著自家女兒的目光,“快來見過趙大人,這位是兵部侍郎趙大人。”
何雲瑤這才瞧見父親身邊的人,福了福身便要見禮。
可是在她瞧見趙塞淵的雙眼時,瞬間如遭雷劈一般的待在了原地。
是他!
是他!
是那個畜生,那個禽獸!
原來他竟是兵部侍郎,還是父親的座上賓。
正在何雲瑤驚訝之際,趙塞淵也認出了麵前的女子,原來是那日自己在暗窯子碰見的那個小丫頭。
想不到她竟是何勇的女兒。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何勇竟然有本事將女兒從那暗窯子裡帶出來。
想到這裡,趙塞淵的嘴角不由得扯過一抹冷笑。
隻是他不笑便也就罷了,他這一笑,實在是刺激了何雲瑤。
“你個畜生,我要你死!”何雲瑤當下便掏出袖中的一把刀向著趙塞淵刺過去。
因為她動的突然,周圍人都沒有防備,饒是何勇攔了一下,何雲瑤卻仍是將刀深深的刺進了趙塞淵的大臂之中。
何勇這才將她拉住。
又吩咐身後的小廝“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帶趙大人下去包紮!”
何雲瑤仍是撲騰的雙手雙腳“你個畜生,你彆走,我要殺了你。”
說完這話竟是無力的跪坐了下去“父親,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何勇便將何雲瑤攏在懷裡,努力的安慰著她,直到她鎮定了下來,才輕聲附在她耳邊問道“雲瑤,你認識趙大人嗎?”
“父親,”何雲瑤卻是再次抬起頭惡狠狠的望向何勇,“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是他,是他毀了女兒。”
何雲瑤說完這話,更是泣不成聲。
她雖然說的簡單,何勇卻是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是趙塞淵,玷汙了自己的女兒。
想到了這處,何勇的一張臉當下便拉了下來,慢慢的將何雲瑤扶起身來“雲瑤,你放心,這個仇,父親一定讓你親自報!”
說完這話,何勇便頭也不回的往客房走去了。
如今趙塞淵正在那裡包紮。
何勇一邊走,一邊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籌謀著接下來的事。
見到趙塞淵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同他道歉“趙大人見諒,小女最近情緒不穩,想來是認錯了人。”
趙塞淵大臂雖是傷的不輕,可是如今何尚書家裡的情況,倒是讓他忘記了疼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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