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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滿腔怒火簡直要噴發出來。
所以是沈寧為了親近自己,才故意讓身邊的侍女給自己下藥,而她自己則是給自己醫治。
難怪太醫都看不出病因,原來竟是毒。
這個女人,竟敢利用自己。
想到這裡,大楚帝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待到了錦繡宮時,沈寧正在由月然和雲蘭服侍著用午膳。
見大楚帝來,沈寧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陛下怎麼這時候來了?可是用午膳了?”
大楚帝卻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坐著,一言不發。
沈寧這才意識到,大楚帝這是生氣了。
心中便忐忑了幾分。
雲蘭也是跟在沈寧身後,瞧著大楚帝的模樣,身子都有些發顫。
難怪人家說伴君如伴虎,就陛下現在的這種狀態,怕是一個不順心就要將自己拖出去砍了。
而月然卻是穩住了心神,替大楚帝上了一盞茶。
沈寧見月然如此,也猛地回過神來,走上前去替大楚帝端起茶水來“陛下,六公主這幾日在錦繡宮表現的十分好,不僅按時用膳,還來我宮裡要了好些書去讀呢!”
大楚帝仍是一言不發,卻是接過了沈寧遞來的茶,如今事情還沒確認,總歸是不能駁了她這個皇後的麵子。
沈寧見自己的話似乎是起了作用,便站在大楚帝身邊繼續說著“陛下,前些日子太後的壽宴忙完了,這幾日臣妾在準備著二公主的親事。”
大楚帝因著子女眾多,倒是對這些女兒們的親事,不算很上心的。
聽到這裡大楚帝倒是麵色和緩了些“定在什麼日子了。”
“臣妾找欽天監那邊看過了,六月初九是個好日子。”
“隻是還有一事,臣妾還想著等陛下空閒時去問問的”
沈寧說到這裡,大楚帝忽然伸出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此事你去”
剛想說讓她找青妍商議,又覺得好像讓皇後去找皇貴妃商議事情,似乎是不妥的。
又想說找太後商議,可是太後終究是上了年紀,倒數不能操勞她了。
便歎了口氣。
從前青妍主理後宮時,這些事是從來不會放到自己麵前來解決的。
“罷了,這些事容後再議,朕今日來找你,是有一事要問你。”說到這裡,大楚帝方才緩和下來的麵色又黑了黑。
沈寧便忙恭敬的答道“陛下隻管問便是。”
“先前朕頭痛,可是你給朕下的藥?”
大楚帝此話一出,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沈寧沒想到,大楚帝竟然查出來了此事,看來他身邊的龍影衛當真是馬虎不得的。
她更沒想到的是,大楚帝竟然這麼直接的就將此事說了出來。
在反應過來之後,沈寧忙跪了下去“臣妾冤枉,陛下不知從何處聽說了這種胡言亂語,可千萬不要輕信了小人的挑撥。”
而她的眼眸中,卻在大楚帝看不見的角落裡,閃過一絲慌亂。
自沈寧登上後位之後,便沒再給大楚帝下過藥了。
一來是目的達到了,二來是這繁瑣的宮事將沈寧纏住了,實在也是無暇顧及此事,更是沒有功夫去給大楚帝調理身子。
沈寧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確是選錯了一條路。
與其做這樣的皇後,倒不如做個宋青妍那樣的寵妃。
難不成自己要等到大楚帝百年之後,才能獲得絕對的權利嗎?
眼下並不是懊惱這些的時候,如今大楚帝正將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上。
為了安全起見,從前大部分時間裡,下毒一事,她是讓雲萍經手此事的。
如今雲萍已經沒了,想來此事查到了也是無妨。
想到這裡,沈寧的心中更是安心了幾分。
大楚帝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厭倦,堂堂一個皇後,動不動的便這樣哭哭啼啼,當真是有失天家風範。
見大楚帝並不說話,沈寧繼續為自己辯解“臣妾是心疼陛下,才每日裡都去給陛下看診的,怎麼就”
說到這裡,沈寧似乎是十分傷心,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大楚帝知道此事定然也是無果的,連龍影衛都隻能查到雲萍這裡,想來應該是與沈寧沒有多大關係的。
此事沈寧的確做的很仔細,完全沒有經過自己的手,連一向擅長暗查暗探的梅影都隻是猜測而已。
隻是那雲萍終究是沈寧身邊的人,大楚帝倒是對沈寧生了些嫌隙。
再次開口,語氣就更是冰冷了“罷了!”
大楚帝站起身來“你便好生操持星雪的婚事吧。”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了錦繡宮。
而在回到禦書房後,大楚帝卻是再次將影一招了進來“多派兩個人,去盯著錦繡宮,皇後,還有她身邊的丫鬟,個個都要仔細的盯著。”
他終歸還是懷疑沈寧的。
待大楚帝離開錦繡宮後,沈寧跪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饒是一向張弛有度的月然,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看向自家娘娘時,卻見娘娘似乎是腿軟的站不起來的模樣,忙上前一步將自家娘娘攙了起來“娘娘。”
二人的眼神,卻是在雲蘭看不見的地方,互相對視了一眼。
雲蘭見娘娘如此,也忙爬起來上前攙了一下,嘴裡嘟囔著“娘娘,方才奴婢嚇壞了,陛下怎麼會忽然如此想?”
“從前宮裡的人都說陛下暴戾,奴婢還覺得陛下對娘娘一直是和顏悅色的,似乎並不是外界所言的那般,今日一見,才知道外間所言不虛。”
“雲蘭!”月然卻是高聲嗬斥了她,“非議陛下,你是嫌自己命長了嗎!”
雲蘭忙捂著自己的嘴,詫異的看向皇後娘娘,而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不是”
沈寧卻隻是對他擺擺手“罷了,你先下去吧!”
而後由月然攙著往內室去了。
進了內室之後,沈寧坐下來喝了杯茶水,而後長舒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去找毅王,告訴他最近不要來了。”
陛下既然是對錦繡宮起了疑心,必然是不會輕易就這樣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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