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嬪與宋青妍的事,我已查到了。”沈寧口中的毅王翻身下床,離了沈寧五步遠。
“之前芳貴人殺死德妃一事,有林嬪在中間挑撥的份,宋青妍替她掩蓋下了。”毅王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看向床榻上的沈寧,“此事你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沈寧一聽此事,眼神都亮了起來:“當真?”
“你隻管再找人去查查便是,”毅王又看向沈寧,“你身邊有雲珠一人怕是不夠了,過兩日我再送兩個人過來。”
說罷便從窗戶飛身離了錦繡宮。
而此刻在景政殿外接受群臣朝拜的沈寧,正是想著此事,大楚帝與宋青妍也不過是半路夫妻,甚至連夫妻都談不上,又有什麼信任可言,隻有有縫隙可入,又何愁敲不動他們二人。
隻要讓宋青妍與大楚帝分崩離析,又何愁陛下不疑心定國侯呢?
本以為這些日子的沈寧,已經全然忘了自己進宮的初衷,可如今看來,她的確是一步步的謀劃著。
沈夫人昨日進宮而後失落離去的事,自然也是傳到了龍晟宮與榮樂宮中,太後倒是樂意見到這種場麵的。
“本來聽說這沈氏是極其活潑的女兒家,倒是與她如今穩重的樣子全然不同的,沒想到如今她竟還疏遠了父母。”太後雖是樂見其成,卻是沒想到沈寧會是如此的,言語中也是說不出的失落。
“不過倒也是好,倒是絕了皇後母家的念頭,雖然大理寺卿是剛直之人,卻也不得不防。”太後看向大楚帝,隻有在涉及朝政之事,她的眼眸中才會流露出算計。
她深知大楚帝登上這個皇位不算容易,如今天下太平,自己不容任何人動搖皇室根基的。
“母後說的是。”大楚帝自然也是極其讚同太後的想法。
若是陸星晚聽到太後和大楚帝的對話,怕是又要嘟囔了。
大楚帝那麼鐘愛宋青雅,聽到定國侯通敵叛國的消息,連調查都是草草了事,直接將定國侯九族處死,更彆說一個進宮沒多久的沈寧,更何況如今她還讓父皇有些厭棄了。
封後大典之後,眾後妃自然是要去皇後宮中聽訓的,大楚帝自然也是在場。
“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眾妃嬪恭敬地跪下給上座的二人請安。
跟在皇後身旁的雲珠,眼底是說不出的驕傲,如今自家娘娘是皇後,自己往後在宮中也是受人追捧的。
有大楚帝在,自是輪不到皇後開口的:“起來吧!”
又轉頭看向皇後:“青妍既是封了皇貴妃,日後便不必日日來請安的,皇後有事著人去請便是。”
“朕與太後既是給了你這個特權,你便不必惶恐,”大楚帝又轉頭看向宋青妍,“日後見了皇後也是不必請安的。”
沈寧雖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仍是莞爾一笑:“陛下放心,臣妾定會少去煩擾辰姐姐的。”
被錦心抱著的陸星晚忍不住歡呼。
【娘親快謝恩,快些謝恩,免得一會兒父皇反悔了。】
【也小心皇後稍後找些由頭來駁回,日後娘親可舒坦啦!也不用日日早起請安,也沒有繁瑣的事情打擾,日日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父皇萬歲。】
聽著陸星晚的碎碎念,大楚帝忍不住笑出聲:“錦心,將晚晚抱來。”
甚至有嬪妃這才注意到,皇貴妃竟是又將永安公主帶在了身旁,從前皇貴妃是後宮中地位最高之人,自是無人敢駁她的,如今有了皇後在上,倒是有些人開始起了不同的心思。
“皇貴妃倒也不必如此珍視永安公主,”開口的是如今住在朱華宮側殿的如貴人,她自是起了巴結皇後的心思,“來皇後娘娘宮中尚且還帶著永安公主,豈不是對中宮不敬?”
宋青妍卻是奇怪的看了那如貴人一眼,又看向大楚帝,並不回話。
“是朕要求皇貴妃將永安公主帶著身旁的,”大楚帝還在逗弄著陸星晚,輕輕掀起眼皮,漠視的掃了那如貴人一眼,“如貴人可是對朕的決議有疑問?”
如貴人聞言忙跪了下去:“嬪妾不敢,望皇上恕罪,望皇貴妃恕罪。”
而此時陸星晚在大楚帝的懷中,被他逗咯咯笑了起來,聲音清脆而歡快。
宋青妍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這女兒,當真是個調皮蛋。
便起身上前:“陛下莫惱,如貴人自是不知道此事的,臣妾倒是要謝過陛下與皇後的體恤了。”
沈寧終於是開了口:“辰姐姐操勞了這些時日,總歸是要歇上一歇的,既是陛下與母後的旨意,也算是本宮的心意了。”
在說到母後二字時,沈寧覺得自己的脊梁都挺直了些,這闔宮中,能稱太後為母後的女人,隻有自己一人而已。
“多謝皇後娘娘,隻是臣妾當不得娘娘一聲姐姐。”宋青妍自是覺得不妥的,若是之後被有心人說項,自己豈不是平白蒙冤,倒不如早早的將事情說開才好。
“皇貴妃說的是。”沈寧吃了癟,也不敢在大楚帝麵前說什麼,隻笑著點點頭。
大楚帝這才顧得上開口:“大曆使者這兩日便就到了,總要簡單些備個宮宴的,此事可是處理好了?”
卻並不抬頭,隻是與懷中的陸星晚在一起拍的手手。
倒是讓下麵坐著的許多嬪妃忍不住的紅眼。
都說大楚帝一向是個冷漠之人,瞧著他對待嬪妃與皇子公主的態度便可見得。
可是偏偏他對這皇貴妃與永安公主卻是不同的,如何不叫人眼紅。
自是有想得開的,覺得永安公主出生時有祥瑞之兆,身上又有佛蓮胎記,並不是這些尋常公主可比,也正是如此,才是唯一一位有封號的公主;皇貴妃更是不必說,她身有戰功這一件就是自己不能比的,更何況她的母家是定國侯,姐姐又是先皇後,這樣的身家,滿京城也是找不出第二個的。
而那些想不開的,便全然都是嫉妒之心了,大家都是後妃,為何皇貴妃與她的女兒就可以獲得陛下如此多的偏愛,而自己不過是在深宮中一日一日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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