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殿這邊,裴嫻的法事正在進行著。
何羽瑤冷眼看著滿臉虔誠的站在一旁的何尚書,林氏,以及何雲瑤。
不知他們此時正在想什麼?是希望母親保佑自己升官發財?還是希望母親保佑自己寵愛不減?還是希望母親保佑自己得嫁高門?
她不由得抬頭看了眼母親的靈位,希望母親早便就投了個好胎,下一輩子的日子,不要像這一輩子這般的淒涼才好。
裴嫻的法事一直從辰時開始,到午後未時方才結束。
何尚書幾人早就餓的饑腸轆轆,往後院準備好的客房中用膳去了。
而太子幾人也是隻在辰時末來上了香,便離去了。
即便如此,隻要太子出麵,便是極大的顏麵了。
如今隻留著何羽瑤與裴楚彥二人還在後殿中,靜靜地待著。
許久後,何羽瑤開口,“表哥去歇息吧。”
裴楚彥看了看何羽瑤,嘴巴張了又張,終究是沒開口,隻向著裴嫻的牌位又行了一禮,方才離開後殿,往後院去了。
何羽瑤又望著母親的牌位許久,方才開口:“母親,如今女兒的日子過的很好,今日太子殿下與二皇子殿下都來進香了,母親可看到了?”
“舅舅離世後,表哥便在宮裡生活裡,如今他住在辰貴妃娘娘宮裡,娘親今天沒有見到,辰貴妃娘娘是極其和善的,還在何家替我撐腰呢!”
“父親如何待我,已經不重要了。”
何羽瑤說完這話,久久的伏下身子,沒有起身。
而陸星晚這邊,自離了前頭大殿後,便內心忐忑,卻也知是無濟於事的,隻由錦心抱著,緩步踏入了後院。
與前院濃重的煙火氣息相比,後院倒是格外的安靜,倒顯得與世隔絕了。
陸星晚瞧著,這後院的布置雖是簡單了些,卻是彆有些韻味,娘親倒是沒說假話,許是沒了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是極其喜歡這種環境的。
錦玉他們方才收拾好不久,辰貴妃便從前院回來了。
陸星晚卻是仔細觀察著辰貴妃的。
知道晚晚心中不安,辰貴妃一把上前便抱過她,算是安她的心。
“娘娘怎麼回來的這般快?”正在收拾的錦玉,邊收拾邊問道。
辰貴妃將收好的佛珠拿出來遞給錦心:“錦心,這是明澤大師的佛珠,務必要收好。”
錦心自是忙上前接了過來,驚訝的開口問道:“竟是明澤大師的佛珠,他竟將如此珍貴的東西贈予娘娘?”
辰貴妃摸了摸懷中的陸星晚,笑道:“說起來是送給我們晚晚的,明澤大師說晚晚是我們大楚國的福瑞,我同他說了前些日子我們遇刺一事,他便說將此佛珠贈予晚晚,保她平安。”
其他的她自然是沒有多說。
明澤大師的話也未說明,今日他既在大殿等著自己,便不可能是隻因著晚晚身有佛蓮胎記一事。
隻是大師未明說,自己自然也不會提起。
若是有人知道自己能聽見晚晚心聲一事,豈不是將晚晚當作異類?萬一......
罷了,橫豎此事隻有自己知道,自己自然是會護晚晚周全。
沒多久,太子與二皇子也回來了。
“想來山下候著的人也可以上山進香了。”太子感慨道。
他本是想低調些,替何夫人進了香,再來這後院中陪著姨母和晚晚用了晚膳,再回宮便是。
卻不想替何夫人進香一事,竟被人傳了出去。
方才他們上山時,階梯下有許多的官家車輛停著,隻是不知是為了辰貴妃她們一行人來的,還是巧合罷了。
辰貴妃卻打趣的笑道:“想來是我們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到了年紀,來相看的姑娘家多了。”
“辰娘娘莫要取笑我,我才多大呢,她們怕是都衝著太子哥哥來的。”
幾人正說話間,就聽外麵傳話,說是何尚書家的夫人帶著小女兒來了。
辰貴妃雖是不喜,卻仍將人請了進來。
“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請安,給永安公主請安。”母女二人進了屋內,就規規矩矩的請了安。
隻是待她們起身後,何雲瑤的目光卻飄向了二皇子。
【這母女二人瞧著就不像好人,來這明鏡寺,果然是有所圖的。】
【我瞧著二哥哥這次是說錯了,我看這何家二小姐,倒是衝著他來的。】
【畢竟大哥哥如今已經有了正妃,這何二小家怕是想當二哥哥的正妃呢!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怎麼配得上我二哥哥?】
【若是她上了位,那容家姐姐可怎麼辦?他們才是官配呢!】
陸星晚看得到,辰貴妃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她看向二皇子,卻見二皇子正與太子說著話,似是並無意於這何家二小姐。
便開口說道:“何夫人怎麼來此處了?前頭可是忙完了?”
“回娘娘的話,前頭已經是忙的差不多了,我們來用些膳食,聽說這明鏡寺的膳食甚是不錯,娘娘可有一嘗?”
辰貴妃卻避而不答:“不知那何大小姐可用膳了?”
“回娘娘,”這次開口的是何雲瑤,“姐姐如今還在前頭後殿裡呢!”
陸星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瞧瞧她嬌滴滴的樣子,又打扮的這樣有心機。雖是著了素衣,小細節卻是一點都不放過呢!】
【說話時眼神還不住的往二哥哥那裡看。】
聽著陸星晚的心聲,辰貴妃也不由得對這母女的語氣冷了下來。
“何夫人不如先關心下自家女兒吧,我們稍後自有人安排。”
說完又看向錦心:“錦心,本宮累了,送客吧!”
倒是讓林氏母女一頭霧水。
自己可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辰貴妃?
“不知這辰貴妃是不是一直便是這樣的性子,怎麼如此冷淡?”離了房門後,林氏輕聲說道。
“她本就是替那何羽瑤撐腰的,又怎麼會喜歡我呢?”
林氏不由得拉了拉何雲瑤的手臂:“那你......”
“那又如何?橫豎二皇子的生母也不是她,她又不是皇後,做不得主,我還是要得了二皇子的歡心才行。”
母女二人一邊說著,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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