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後進來,榮王忙直起身子,衝著太後就要過去。
卻被朱古山按住。
在大楚帝示意下,朱古山將榮王口中的破布拿下,方才拿下,榮王就向太後哭訴。
“母後,皇兄要殺了我,母後救救我。”
榮王知道,自幼時起,太後便一向是更偏心自己的,如今定是不會任由大楚帝胡作非為。
太後卻緩緩開口:“是你想殺了你皇兄。”
見太後如此淡然,榮王有一瞬間的失神,卻又很快回過神來:“母後不要聽皇兄胡言亂語,兒臣沒有......”
“朱副統領退下吧。”大楚帝這才開口。
朱古山卻擔心大楚帝安危,猶豫著不肯出去,卻在看見大楚帝堅定的眼神時,告退離開了。
橫豎如今榮王被綁著,自己在門口仔細些,總是能護皇上周全的。
“那這龍袍呢?”大楚帝指了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龍袍。
太後與榮王這才注意到。
太後驚的站起身來:“你竟真的縫製了龍袍?前些日子你皇兄與我說,我還是不信的。”
太後到底是上了年紀,說完此話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方才繼續:“我從前想著你不過是頑劣了些,讓你皇兄給你個閒散王爺做著,倒也是安逸一生,卻不想你竟起了這樣的心思。”
榮王見太後如此說,冷哼一聲:“母後這是站在皇兄這邊了,是啊,皇兄如今是皇帝,九五之尊,而我不過是個階下囚,母後又怎麼會向著我。”
太後被氣的說不出話,大楚帝忙上前一步扶著她坐下。
又走到榮王麵前:“你不過是仗著我與母後對你的疼愛,才敢如此妄為,隻是我與母後從未想過,竟疼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怎麼,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你陸敖做的了皇帝,我就不行了嗎?”
大楚帝卻不願再與他多言,隻從桌上拿起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這是父皇生前遺詔,連母後都不知,你自己看看吧。”
說罷將那遺詔摔到榮王麵前。
榮王雖是被綁著,卻仍是手口並用的打開了那遺詔。
太後的角度也剛好可以看到內容。
隻見遺詔上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處死榮親王。”
榮親王,正是榮王還做皇子時的封號。
榮王像是忽然天塌了一般,又癱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不可能,不可能。”
大楚帝卻緩緩開口:“父皇臨終前親自將這封遺詔交予我,說從前總想著你年幼,他與母後都頗為寵愛你,連我也是對你一直忍讓著,想著日後我登基,讓你做個閒散王爺也便罷了,卻不料竟養出了你頑劣不堪的性子。”
“怕你誤國,又怕我為你所害,所以留下遺詔要處死你。我念在與你是一母同胞的手足,隻將這遺詔收了起來,連母後,我都不曾透露半分。”
“卻不料你竟想要我的命。”
榮王自然也是不饒人的:“皇兄莫不是平白弄出這一份遺詔來誆騙我與母後的吧”。
大楚帝卻並不理會他,隻開口:“如今我仍念在與你是血親,並不處死你,隻將你永生囚禁在宗人府中,至於你的家眷,我定也會好生安置。”
他說完又看向太後:“母後,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太後點點頭,不再說話。
前後不過兩三日的時間,榮王謀逆的一眾黨羽,便紛紛下了大獄。
榮王是幸運的,能留住一條命。
其他人自是沒有這般運氣的。
而榮王被抓之後,那使團所居住的驛館,卻仍有禦林軍堵著門,沒有絲毫自由可言。
這讓赫連仁心更是焦心,如今不知大楚皇帝查到什麼地步,父皇的回信又未曾傳來,若是真的大楚皇帝想拿捏自己,自己豈不是性命難保。
父皇當真是糊塗,怎可讓一國太子,堂堂儲君來出使敵國。
見榮王一事塵埃落定,太子這才前去禦書房向大楚帝回稟了晚晚生病一事,自然也是事無巨細的將那日的事說了。
大楚帝聽完卻是哈哈一笑:“這裴世子甚是有趣,母後選他做晚晚的護衛,倒是選對了人。”
聽大楚帝如此說,太子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下,他是怕父皇惱了裴楚彥的。
不過大楚帝對太子的處理,甚是滿意:“你此事處理的極好,此事這樣給星回一些教訓也便罷了,不過她身邊的教養嬤嬤倒是需要換上一批了。”
太子也甚是讚同。
大楚帝又細細的問了陸星晚的病情後,方才讓太子離開。
待太子離開禦書房後,大楚帝倒是陷入了深思。
依著晚晚所言,太子的人品自是沒有問題,隻是他性格軟弱,遇事不決,並不是合適的儲君。
隻是看他今日的處事作風,倒頗有自己做太子時的風範,一時倒也疑惑了。
不過如今大敵已去,榮王已被囚禁,想來自己是不會有無妄之災,待日後細細考量也是好的。
想著多日不去後宮,大楚帝便奔著青雲宮去了。
陸星晚見大楚帝來,心中自是歡呼雀躍。
【哇,我英明神武的父皇來了!父皇是不是已經將榮王處理了,我的父皇保住啦!】
【噫,為什麼和話本裡不一樣呢?】
【管他呢,反正父皇好好的,娘親也好好的,這就是最好的日子啦!】
辰貴妃心中卻是因著那裴世子的事而忐忑著,試探著開口:“陛下,裴世子那日......”
大楚帝看懂她的擔憂,忙開口安慰:“那日的事太子已經同我說明,裴世子是個好的,日後還要指著他保護我們晚晚。”
說罷將陸星晚從辰貴妃懷抱裡接過,親昵的碰碰她的小腦袋:“隻是這事委屈我們晚晚了,星回的母妃剛被貶斥,她又年幼,自是不能對她懲罰過大。”
辰貴妃笑著回道:“橫豎晚晚也是無礙,此事倒是要多謝寧嬪妹妹,是她幫晚晚解了毒。”
“哦?竟有此事?”
“那日趙醫正也在,隻說是過敏之症,卻不料寧嬪妹妹說是毒,一副藥浴下去,晚晚竟是當場好了。”
“朕倒是不知,寧嬪還深諳醫術。”
這一晚,大楚帝自是翻了寧嬪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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