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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7點,劉長川驅車回家,到家後直接去了地下室,打開保險櫃,從裡麵拿出一支勃朗寧手槍。
說起這支槍,還有點來頭,當初他到港,在機場無意間遇到了大漢奸任.援道,鋤奸時,從其枕頭底下發現的槍支。
7點20分,跟家人招呼一聲,說有事出去辦,步行離開小區,走到道口時,坐上了張九和小五郎準備的掛假牌照汽車。
“九哥,你拿著,今晚你倆去做一把消音器。”劉長川把手槍遞給張九。
張九接過槍,打開彈匣,隨意看了一眼後,關上保險放到懷裡,他為人沉默,不太愛說話,並沒問劉長川從哪裡搞來的槍,也不覺得問有何意義。
到慶輝路25號門口,劉長川看了眼街對麵兩個四處晃悠的男人,用掃描眼掃一番後,吩咐小五郎直接去後街,他麼的,這倆人顯示的職業竟然是碼頭工人。
哼,港島的碼頭工人屬於壯勞力,工作辛苦,但港島的風氣卻很奇怪,像這種職業都有自己的社團。
比如港島最大字頭,和字頭下麵的汽水廠,碼頭工人,或者工廠務工者,說不好聽的,如今的港島,隻要你是個工人,都有自己的字頭,大夥都是黑澀會。
隻不過這幫人混的有點慘,大部分社團都依附在大商人之下,靠著富豪賞飯吃,或者跟英國佬管理的警務處,任命的各區探長勾連,靠收保護費,或者違法生意過活,上不了台麵。
“行了,停在這裡?”看了眼車窗外的高牆,劉長川讓小五郎停車。
“九哥,助我一臂之力。”劉長川對張九打聲招呼,深深呼了口氣,踩著張九肩膀,攀住牆岩棱角,渾身使力,一縱而上。
從牆上跳下來,拐彎走過小花園,劉長川小心靠著房子牆角,試圖從一樓越窗進入,還沒等他有多動作,就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喊叫:“媽咪,外麵有小偷。”
啊這?劉長川很尷尬,但手卻沒閒著,拉開窗戶,直接跳了進去,入眼簾的是一個持刀女人驚恐,轉而又驚喜的眼神。
“嗚嗚嗚嗚,長官。”當看到進來的人是劉長川的時候,林悅目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小點聲,彆讓外麵的“兩隻狗”聽到。”劉長川趕緊阻止林悅目哭泣,他可不想仇還沒報,就讓幕後黑手知道他的存在。
“嗯嗯嗯嗯。”林悅目一個勁點頭。接著小聲對兒子說道:“你去臥室哄妹妹,再告訴奶奶不要輕易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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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媽咪。”小男孩小心看了眼劉長川,抬腳小跑著上樓。
“找個隱秘地方說話。”看了眼滿臉淚痕的林悅目,劉長川輕聲說道。
“跟我去雜貨間。”林悅目回完話,把刀放回懷裡,在前方引路。她心中明白,劉長川既然來她家裡,肯定已經曉得子路哥遇害,過來是要仔細打聽遇害經過。
到雜貨間,等林悅目拉繩把燈打開,劉長川麵色沉重說道:“我已經知道子路兄遇害,但不曉得他為何會成為人人喊打的漢奸,能不能告訴我,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劉長川直入主題,林悅目麵帶慘然之色,一臉絕望回道:”長官,子路哥這些年沒事就要提起當年抗日的往事,那段日子,讓他永生難忘,對於您忍辱負重,潛伏鬼子內部為國收集情報,暗殺漢奸,讓他欽佩不已,我還記得當年傳出您被鬼子處決,為國犧牲,子路哥哭嚎不止,花大價錢讓山城等西南報社發文,把您的壯舉告訴世人。“
“長官,您應該早點來見子路哥,他要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很高興。”
“對不起,我乾的買賣風險太大,不想驚擾你們平靜的生活,可沒想到世事難料,子路兄竟然突遭不測,我這次來是想撥亂反正,把子路兄的榮譽拿回來,並為他報仇雪恨。”劉長川眼中帶著後悔,狠狠抹了把臉,眼神堅定回道。
見劉長川真的要為子路哥報仇,林悅目眼睛一亮,擦了把眼淚,神情激動說道:“長官,子路哥死的太冤了,那幫混蛋為了錢,竟然給他安了個漢奸的帽子,嗚嗚嗚,子路哥死都不會瞑目。”
“你說的那幫人是誰?”劉長川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臉急切問道。
“長官,這事說來話長,抗戰勝利後,我和子路哥帶著孩子長居港島,不瞞您,張家當家人,爺爺當初給大房留了不少錢,一大家子隻要不敗家,管理好存款,幾輩子都花不完。”
“可天有不測風雲,三個月前,子路哥心血來潮,想要找點事乾,就從施懷雅家族購買了一片土地,準備蓋辦公樓和一些商鋪出租,為此還向銀行貸款,想著雇傭人手把樓蓋起來……”
“你是說你們買的那塊地是全款付清對嗎?”劉長川插過話,驚訝問道。
“是的,一共145萬港幣,加上其他手續費,最終花了160萬港幣,我記得當初家裡錢不夠,子路哥拿出了存在銀行保險櫃的黃金,才全款買下地皮。”林悅目不明白劉長川為何問起這件事,點頭老實回道。
好家夥,160萬港幣就是20萬美元,港島人均一個月賺一百多塊錢的時代,20萬美元買房租出去,幾輩子都花不完,怪不得張子路要買地皮蓋房,這是要留給子孫後代呀!
“既然全款付清,你們為何還要向銀行貸款,是沒錢繼續蓋樓嗎?”劉長川開口問了句廢話,其實是想問林悅目,到底向銀行貸了多少錢。
“那是當然,搞房地產蓋樓,哪有不貸款的,子路哥倒也沒貸多,因為銀行規矩,第一期給了20萬港幣,這不想著打好地基,繼續貸款蓋樓,或者尋個合作夥伴一起分擔壓力,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就出事了。”說到這裡,林悅目麵上帶著憤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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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跟我說。”劉長川心裡一動,知道他即將要從林悅目的口中,了解到張子路的死因了。
“長官,這就是一場針對我們家的陰謀,我記得是半個月前,港島大部分報社突然統一口徑,登出子路哥是漢奸的消息,並在當天,涉及水務消防,等管理部門下發通知,關停了工程施工,同一時間銀行要求立刻還款,否則將會起訴至法院,用地皮抵賬。”
“子路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對錢不太在意,根本沒在乎停不停工,而是天天去幾家報社問詢為何說他是漢奸,幕後的人到底是誰?非要滿嘴胡咧咧,把一個抗日誌士說成漢奸。”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星期三那天他去豐民晚報跟總編輯吵架,從報社出來的時候,在大門口被人連捅三刀,隨後被報社的人送去醫院,我趕到醫院時,人已經不行了。”
“然後呢,你們的地皮至少價值145萬港幣,為何要80萬港幣出售?”了解完張子路被殺經過,劉長川繼續問道。
“長官,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雖然我登報80萬賣地皮,其實根本賣不出去,倒不是沒人買,當初來過不少人,但最後都不了了之,甚至我降低到50萬港幣都沒人要,你今天要是不來,我想著要不要30萬就把地皮賣出去,還完銀行20萬貸款,留下的錢,加上本身我家大宅,和另外三處房產,也夠我奉養婆婆,養育之女所用。”林悅目一臉悲憤,無奈敘述著自己的苦楚。
“有沒有人私下聯係你想要低價買地?”劉長川覺得沒找到關鍵點,繼續問道。
“沒有,也許過幾天會有吧!但我已經等不及了,想要儘快離開港島。”林悅目搖頭。
“你要走嗎?”
“是的長官,子路哥死之前給我留了話,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母親,教育好子女,所以對於我來說,複仇之事已成奢望,婆婆去世之前,孩子未成年之時,我無力,也不敢冒險。”
聽完林悅目的話,劉長川麵色嚴肅,神情鄭重說道:“你放心,子路兄的仇我來報,他所受的冤枉我會幫他洗刷,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不得善終,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