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際遇。
二月紅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丫頭的身體了。
想到這,張啟山都沒有二月紅走的快,隻能看見剛才還不情不願的二月紅,現在直接到了齊鐵嘴的身邊。
吳老狗看著二月紅急迫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哈,佛爺我們也快點進去吧,要不然二爺那樣子可等不到齊鐵嘴慢慢說。”
張啟山也是覺得好笑,畢竟二月紅自娶妻以來,極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走吧。”
小小的院子裡,除了那幾個石凳,就隻能從屋子裡搬凳子出來坐了。
看著一群人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齊鐵嘴也不覺得緊張,隻是臉上的輕鬆和一直以來的隨和被他拋到了腦後。
“誰先來,這事不止事關九門,還是個人也有著很大的影響,可是這影響是好是壞就不一定了。”
剛才還都在開心,現在聽著齊鐵嘴有些嚴肅的話,也都沉默了不少。
張啟山這個算過的不在乎,但是這沒有算過的,卻是一個比一個想知道。
霍三娘看著彆人都在想結果的好壞,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霍仙姑。
這裡就隻有霍仙姑是九門下一輩的人,吳老狗所說比霍仙姑大不了多少,可是人出道早啊,和她是一輩的人。
“仙姑,你先來。”
事關九門,她現在倒要看看,霍仙姑和九門的聯係能有多大。
霍仙姑不怕,甚至欣喜。
和九門的牽扯越大越好。哪怕霍家的長輩不信這些,心裡留下些痕跡也是好的。
院子外麵,張日山帶著人圍的嚴嚴實實的,院子裡麵,一群人當思考者。
解九爺聽得,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連一向淡定的張啟山都覺得棘手。
“老八,你確定來的是一群貴客而不是仇人嗎?”
吳老狗想著剛才齊鐵嘴說的話,都想放狗咬人了。
“就說讓我們閉嘴少說話,說禍從口出,還說要老實本分,你聽聽,這是形容我們的詞嗎?
什麼樣的災禍也說不清楚,甚至連有沒有也說不清楚。”
齊鐵嘴更鬨心,這卦變得比他翻書還快,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它又不是一成不變的,我能算出這些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霍三娘不想聽那些廢話,隻想知道那位霍家的貴客到底是誰。
“和霍家有關係,我霍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就沒有幾個出去的,我怎麼不知道還能有那等人物。”
他們真的信齊鐵嘴,但是這次的卦離譜的不行,他們忍不住和齊鐵嘴討論。
你一言我一語,誰都不停,整個院子跟那個菜市場一樣熱鬨。
“小娃娃,吃飯嘍。”
白梔聽著這透著質樸氣息的話語,開心的拎著鋤頭跑了。
真的,她連洛陽鏟都沒有碰到過兩次,現在的她竟然在種地!
“來了,大娘!”
其實大家也不想讓白梔乾這個活的,但是沒辦法,之前的白梔有點嚇到他們了。
要不是政委說讓白梔做些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們才不要白梔呢。
就白梔刨的那兩道,深深淺淺的,一看就是要返工的料,他們瘋了要白梔添亂。
幾個青年站在地頭,看著白梔開開心心的扛著鋤頭跑向大娘,連背影都在透著對午飯的向往。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她什麼能消氣,得趕緊把她送回家,可不能讓人家裡著急。”
一個壯實的,說話直爽的,有些不想讓可惜。
“看看那姑娘,多好的苗子啊,那力氣,不當兵可惜了,挖戰壕一個頂倆。”
“哎,就看撿到她時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家裡寵著長大的,恐怕是不能和我們一起挖戰壕了。”
帶著一股子的書卷氣,長的也好看的不行。
“也不能這麼說,那個小姑娘醒了之後做了多少事了,沒準以後就要叫同誌了。”
說完,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本來在這個時代,撿到人是很常見的,但是白梔那樣十分珠光寶氣的,就不常見了。
白梔是被燈球媽媽送到家門口的,夜晚有人巡邏,偶然間看到了白梔,這才將人撿了回去。
因為躺在了土裡,所以白梔這個昏迷的人是被政委找了人照顧的,然後,事情就大發了。
“同誌,這姑娘身上帶了好多的首飾。”
一個大娘驚慌的拿著毛巾,跑了出來,到了政委的身邊。
沒辦法,她剛拿著毛巾,準備給白梔擦擦,就看見了白梔腰上脖子上的金鏈子。
還是那種鑲嵌了很多寶石珍珠的那種。
然後,她就被嚇出來了。
那速度快的,政委都來不及走。
看向一旁站著的人,心裡忍不住的猜測白梔的身份。
悄無聲息的倒在他們附近,身上還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連身上值錢的首飾都沒有丟失。
身份可疑了呀。
“沒事,把那個姑娘的東西都放在一起收好,等她醒了給她。”
大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答應。
“不行,我不敢保管,那東西是真的多,還是你們保管吧。”
政委還在想能有多少,就見他們的一個女同誌神色凝重的拎著一個包袱走了出來。
“政委你還是看一下吧,而且那姑娘開始發燒了。”
掀開一點點,看著包袱裡麵的東西,現在他們對白梔的身份很懷疑了。
那一指粗的金鏈子,上麵鑲了不少的珍珠和寶石,加上最上麵幾個被布條包裹好的玉,這些東西在一個姑娘身上卻沒有丟失,連損壞的痕跡都沒有,就實在是奇怪了。
“勞煩大娘看著這個姑娘一些了,要是看到她醒了,麻煩通知我們一聲。”
大娘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就痛快地走了。
“知道了,放心吧,隻要那姑娘醒了,我就立刻通知你們。”
看向那名女同誌,政委的眼神複雜了一些。
“你先去找醫生給她看一下,退燒要緊,其他的,再怎麼樣都要等她醒了我們才能知道她的來曆和目的。”
於是,本來隻用一個大娘看著就行的白梔,被她愛女心切的燈球媽媽硬是弄的多了一個女同誌守著。
本來白梔也不用那麼多的人看著的,結果,白梔燒了三天,就是不醒,給人嚇得不行。
“還不醒嗎?人都要燒傻了吧,不會是因為這個被家裡人扔出來的吧。”
屋外的人前幾天還在想白梔的身份,現在,他們比較擔心白梔噶掉。
“她醒了她醒了!”
大娘開開心心的跑出來給大家報告這個喜訊。
“是嘛,可算是醒了。”
然後幾個人又進了屋子,準備問一下白梔的情況。
不管是怎麼回事,就看白梔身上的東西,隻要不是家裡扔出來的,他們都會把白梔送回去的。
而眾人開心的原因白梔,卻是一臉麻木的盯著房頂,一句話不說。
"好累呀,好累呀,想睡覺。"
真的就是鬥誌昂揚的民國人革命人,死氣沉沉的盛世打工牛馬。
“姑娘?姑娘!”
幾個人看著白梔呆呆的看著房頂,也不睜眼,也不說話,就好像是一個傻子。
“那個”
一個看上去隨和儒雅的男人,略帶擔心的看著白梔,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畢竟白梔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也不像是能和他們交流的人。
大娘看不下去了,坐在床邊上,擔心的看著白梔。
“小姑娘啊,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彆都悶在心裡,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麵,家裡著急了怎麼辦。”
白梔不語,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房頂,放空自己。
現在的白梔,那是真的覺得活著真費勁,特彆的累。那可是實打實的三千世界,一遍又一遍的經曆,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一個老人。
心理上的,實打實的,老人。
幾個人互相看著,都覺得白梔現在的情況特彆的不對勁。
現在的他們,誰不是用力的活著,瘋了一樣的找一個出路。
怎麼白梔就死氣沉沉的呢。
一群人開開心心的進了屋子,然後垂頭喪氣的出來。
“難搞哦~”
就白梔現在的樣子,他們隻留了一個大娘看著白梔,剩下的人,又都投入到了他們的事情當中了。
然後白梔就出名了。
先是睡了好幾天不醒,現在是好幾天不睡,就直勾勾的盯著房頂,跟有點大病一樣。
連水不都不喝,還是大娘給灌進去的。
幾個人來來回回的在白梔的床前看望她,看著白梔的狀態越來越不好。
“再這樣下去,她怕是要出大事。”
“大事也沒有辦法,就是不睡覺,也不張嘴,好好的一個姑娘,看著讓我生氣,那麼的人想活都活不下來,結果她倒好,不想活。”
聽著好像很生氣的話,卻全是惋惜。
惋惜一個生命的放棄。
他們說的很沉重,其實白梔一點事情都沒有。她就是一個乾活給自己乾應激了,現在正在“重啟”自己呢。
她以為現在的她是在家裡,很安全,所以她沒有任何的反應,等她再睡醒一覺就沒有事情了。
畢竟燈球媽媽又不會把她扔掉,但是她也是沒有想到,她媽能這麼不靠譜。
終於,在白梔又一次陷入沉睡睜眼醒來的時候,差點把自己餓死。
那些湯湯水水的,隻能讓她不死,又不是讓她不餓。
“飯~我好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