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的血脈還是很管用的,至少在一個晚上之後,她就能爬起來捧著比臉大的碗開始吃飯了。
巴乃那邊的人徹夜難眠,從塔木陀出來的兩人睡得昏天黑地。
時間的急迫感讓白梔在早上點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沙發上的黑瞎子也吵醒了。
“解小姐,你現在怎麼樣了。”
黑瞎子走到床邊,伸手試了一下白梔的額頭溫度。
“還行,燒退了,毒應該解了,餓不餓,我去找人給你弄些吃的。”
白梔摸著癟癟的肚子,呆呆地點頭。
頭有點暈,真的沒什麼精神。
黑瞎子也沒在意,拿出手機,找到了那個解雨臣.0的備注打了過去,塞到白梔的手裡,出去找人要吃的。
解雨臣接到很快,才響就接通了,打開免提,讓黑瞎子也能聽到白梔的話。
“梔子,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
白梔打了一個哈欠,將枕頭壘好,靠在上麵,沒精打采的。
“花花,我沒事,就是有點餓,瞎子出去找吃的了。”
知道白梔現在沒事,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放心了不少。
“花花,為什麼瞎子說我中毒了,我怎麼不知道。”
說起為什麼知道白梔情況,解雨臣兩人就想笑。
“是媽媽說的,它給我們每人發了一份梔子花飼養指南,上麵有關於你生病受傷的情況分析,還貼心的附贈了一本藥方,讓我們做出來給你用。”
白梔聽見這個話,臉都垮了。
她就說嘛,怎麼這次黑瞎子交給她的藥瓶有很多她都不認識,而且,身為被飼養的人,為什麼她不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
解雨臣揉了揉鼻子,覺得有點不忍回首那段歲月。黑瞎子卻是笑嘻嘻的湊了過去,給白梔解惑。
“小小姐,那時候你正懷著小流霞,除了不孕吐,情緒起伏那麼大,我們都怕告訴你之後你有不好的情緒。”
白梔想了想,覺得他們做的很對,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就是張起靈穿的衣服顏色不對自己心情,自己都要拽著張起靈哭一場,整個人都莫名其妙的。
看著黑瞎子將早餐擺好,白梔下床吃飯,將手機擺在桌子上,和解雨臣一邊聊天一邊說話。
“不說是對的,我覺得拉著你們“黛玉葬花”的我要是知道這件事,可能會連夜跑去青銅門給咱媽來一個“水漫金山”,問它為什麼隻給你們不給我。”
解雨臣笑出了聲,覺得那時候的白梔真的做得到,畢竟白梔真的經常心血來潮打飛滴去吃特色美食看自然風景,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梔子,這次出了什麼事,你怎麼那麼著急啊,不是說瞎子帶著張家和九門下去嗎?怎麼受了傷還往這趕。”
白梔吃完飯,趴在沙發上,讓黑瞎子給自己上藥。
“咱媽傳了消息,有一個世界比較急,需要我趕緊過去,到時候我們從張家古樓走,你們直接回去,我就不中轉了。”
“那麼急嗎?什麼情況。”
解雨臣還真的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白梔歎氣,有點難過。
“花花,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像媽媽一樣不斷地尋找希望,期盼著自己可以帶著它所愛的孩子們活下去。”
白梔閉著眼睛,仰躺著,捏著鼻梁,帶著一點喪氣。
“那個世界看著吳邪他們受的傷害,看著無辜的人死亡,直接承受不住了,它覺得一個世界的誕生應該承載的是生命的奇跡,不應該是為了一個長生的陰謀,它覺得自己不應該誕生,所以選擇結束這一切,勸不住的那種。”
一個世界的消亡,那麼多的生命,有點沉重,所以沒有人說話。白梔覺得還是要交代全,所以調整了一下心情,給他們簡單的解釋一下。
“本來每個世界都不會那麼著急的,但是這個世界就是想讓它的孩子們少受一點苦,再加上沙海時期的吳邪他們太瘋了,我得早點過去多做準備。”
解雨臣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那麼急,情況也不好,隻能安慰自己實在不行就再去找媽媽開個後門。
“行,你往這趕,我把剩下的東西交代一下,等你到了,我們直接進去。”
將電話掛斷,白梔把手機還給黑瞎子,讓他趕緊收拾東西,黑瞎子很聽話,將東西收拾好,帶著白梔往巴乃趕。
黑瞎子一邊收拾著,一邊問白梔。
“不是說要彙合的時候說嗎?怎麼電話裡就說了,也不怕彆人偷聽了去。”
白梔摸摸肚子,從沙發上起來,拿了一個蘋果啃了吃。
“按我計劃的,我現在應該到了巴乃直接和花花麵對麵的說,這不是出了意外我沒按時到嘛,就直接手機聊了,也讓他早點把事情交代了,免得我們還在再等一天。”
解雨臣的計劃變得很快,快到直接拒絕了汪家人的戲份。
“解雨臣、吳邪、王胖子、你們的瞎子和九門的人,這次統統留下,古樓會由我和我家瞎子帶隊,梔子、張起靈和張海客一起進去。”
本世界的解雨臣不明白,怎麼一個晚上全變了。
那麼多人守在古樓外麵,汪家人怎麼可能會來這裡,他們又不傻,明知道會死還往槍口上撞。
“為什麼,汪家怎麼辦。”
張海客也望向最前方的解雨臣,夾著煙,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解先生,這和我們之前說好的削弱汪家不一樣。”
解雨臣聞言,看向一旁的黑瞎子,等到他在四周探察了一圈,守在了門口,才緩緩開口。
“剛才梔子打了電話,她還要趕著去另一個世界,我們不能因為汪家在古樓耗費太長的時間,所以汪家的削弱這次恐怕做不到了。”
“那以後的事情呢。”
本世界的解雨臣隻想早點結束這個鬨心的生活,解家被白梔收拾的差不多了,現在隻等汪家消失了,等汪家消失了,他就可以活得輕鬆很多了。
“我會告訴你們汪家基地的坐標,就算現在不在,0年之後也會在,還有九門的清理地點,還有另一波可以協助你們清理汪家人的人。”
誘惑很大,張海客和解雨臣很心動,吳邪就更不用說了。
知道這些,自己這個倒黴的棋子能少受多少苦啊。
雨還在下著,將解雨臣的聲音掩蓋的嚴實。
一天的時間,解雨臣將事情說的七七八八,從吳邪對張起靈足跡的追尋到康巴落人和汪家到張啟山的古潼京到黎簇,解雨臣把白梔曾經和他們說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當然不止有這些,他還和解雨臣、吳邪、張海客將現在手裡的勢力都整合了一下,反推了一下吳小佛爺的計劃,選出可取的,用最長的時間最溫和的手段,在0年裡將汪家扳倒。
等到解雨臣頭昏腦脹的將事情講完,雨——終於停了。
白梔和黑瞎子相互攙扶著,一腿的泥濘,站在竹樓的下麵,對著上麵守門的瞎子招手。
“瞎子,花花,我回來了。”
黑瞎子看見白梔,從二樓跳了下來,將白梔抱在懷裡,實實在在的“親熱”了一番。
結束會議的眾人看見這一幕,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恪守男德的解雨臣。
解雨臣好似沒察覺到他身上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袖子,滿身的貴氣矜持,緩緩地走下去。
站在白梔和黑瞎子的麵前,拍拍手,對著白梔張開雙臂。
“梔子,想不想我。”
剛才還在和黑瞎子“小貓蹭頭”的白梔,轉身對著解雨臣撲了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叫的更甜更親熱。
“花花,我有想你,你想不想我啊,我又見了一次西王母,沒有咱家的好看,還不溫柔,那個陳文錦也不是個好東西,我把她也給殺了。那裡麵可不好玩了...”
解雨臣抱著到手的媳婦,轉身朝房間走去,還鄙視的看了剛才幸災樂禍的眾人一眼。
沒有白梔抱著黑瞎子也不難過,對著解雨臣兩人喊“收拾收拾,一會兒吃飯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去了廚房。
不得不說,人都是喜歡看點八卦的。
一群人知道0年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又是製定計劃又是整合勢力估算雙方差距,都是麻木的狀態,更不用說他們一直在開會,連飯都沒有吃。
可是,白梔一來,看看仨人之間的互動,就都精神了。
王胖子摟著吳邪和張起靈,掛在兩人的身上,有些疑惑。
“你們說黑爺這個定位是什麼啊,怎麼感覺他這個輩分又大又小的呢。”
吳邪腦子裡一直想著解雨臣剛才說的黎簇,然後脫口而出“父子。”
剛回來的黑瞎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吳邪的腦袋上,走到解雨臣的身邊,看著吳邪抱頭哀嚎。
“什麼叫父子,那個人和解小姐明明就像是父女、兄妹,你眼睛要是不用可以捐給瞎子。”
解雨臣感覺到了冒犯,雖然白梔不是自己的,但是她是解雨臣的啊,都是解雨臣,不能讓黑瞎子占了便宜。
雙手抱膀,伸腳給了黑瞎子一下,低頭發現鞋臟了,冷著一張臉,嫌棄的說“你把這話對著那個解雨臣說一遍,看他收不收拾你。”
張海客站在最邊上,盯著手裡被點燃的煙,想著那個瘋掉的吳邪,心情不快的將煙扔到地上,抬腳踩熄香煙。
"媽的,竟然沒瘋過吳邪,晦氣。"
看完白梔的傷口,讓白梔將臟兮兮的褲子換掉,解雨臣牽著的白梔走了出去。
看見這一溜的人,白梔被嚇了一跳,特彆是看見張海客一臉的陰鬱,白梔拉了拉解雨臣的手,無聲的問他怎麼回事。
解雨臣仔細觀察了一下張海客,轉頭就和白梔在臉上蛐蛐起了張海客那莫名其妙的小情緒。
一群人看著解雨臣和白梔麵無表情的樣子,覺得他倆好像有點吵,然後對視一眼,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
晚飯很豐富,豐富到白梔三人沒有說,剩下的人就知道這是一頓散夥飯了。
白梔看了一眼手機,拉著解雨臣站了起來。
“走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等這個事情辦完了,你們就可以好好歇一歇,把計劃再完善一下了。”
吳邪知道攔不住他們,隻能看著他們在黑瞎子的帶領下往古樓的方向跑去。
解雨臣和黑瞎子站在吳邪的身邊,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色裡。
“走吧,汪家人發現不了他們,但是你再看下去就不一定了。”
吳邪轉身看著王胖子,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
“明天我們直接出發,在汪家人去之前把古樓守好,不能讓汪家把他們接走。”
王胖子等吳邪說完話,就拉著吳邪走了。解雨臣和黑瞎子也知道不能在這總是站著,就都回了房間,隻是躺在床上的幾人,都沒有睡著。
0年,沙海,太可怕了。
那麼多的物是人非,都在那0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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