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的人啊,現在可能隻有吳二白還有心情管張海客了。
吃飯的吃飯,看戲的看戲,還有討論張海客的兩位女士,連張起靈都在忙著把族譜放白梔手邊,還不時的調整位置,試圖讓她第一眼就能看見。
張海客拿著二京送進來的衣服,進了衛生間換上,然後抹了一把臉,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
“族長,我是海外張家的人,張海客,現在港城居住,那個白梔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先不說青銅門的事情,就是那個吳邪和汪家的事情都很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才在解家的啊。”
張起靈坐在床邊上,看向張海客,平靜又淡漠。
“她和我一起進過青銅門,說的是真的。”
解雨臣實在不想在張海客的嘴裡再聽見他拐張起靈的話,所以拿了一根香蕉遞給了張起靈,轉移張起靈的注意力。
“你也不用覺得九門欠了老張就對我們不服不忿的,畢竟你們張家對他也沒有好到哪去,現在他被我們養的這麼好,我不可能讓他去當什麼族長給你們打工。
他現在的個人資產可不比你家現在的要少,到哪都不用他花錢,再說了,你轉身看看他們,他們會讓你帶著老張走嗎。”
張海客轉身,對上霍秀秀和尹南風的眼睛,就知道,張起靈他帶不走。
兩人的眼裡沒有剛才的興奮,全是冷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玩鬨是玩鬨,張起靈是不可能放的,那可是他們一起養出來的。
霍秀秀最慘,那麼小,一邊照顧白梔一邊還要教張起靈,現在讓她放人,不可能。
吳邪將腿往桌子上一搭,叼著煙不屑的看著張海客。
“冒牌貨,你就不用想了,小哥以前的事,不止有九門的功勞還有你們的,要不然他堂堂一個族長能混的那麼慘?光乾活沒給好處吧。
解家在京城站的不夠高還是白梔把他藏起來了,那麼多年,你們可沒有聯係過他,更沒有聯係過白梔。
我吳家可能成不了什麼大事,但是絕對能壞了你的事,你想把小哥套進那個族長的責任裡把他變回原來的樣子,沒門。”
吳二白看著吳邪混不吝的樣子,撇開眼,不去看他。
張起靈吃著水果,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黑瞎子適時的開了口,一個蘋果扔到了張海客的懷裡,盤腿坐在床尾。
“你就不用多想了,老張的事還是小小姐說了算,你等小小姐醒了再說吧,”
張海客看著吳邪他們沒有反駁的樣子,就老實在病房裡坐下了,一直等到白梔傍晚的時候再次醒來。
解雨臣一直精通哄睡,但是對於叫白梔起床,那就要看白梔想不想起了。
好在黑瞎子知道白梔的德性,端著菜到白梔的床邊,不停的拿手扇風,用香氣引誘她。
隻是白梔醒的時候,第一眼看的不是菜,而是握著她手的張起靈。
“怎麼了老張,悶悶不樂的,有事是嗎?。”
張海客都沒看出來張起靈那張沒有變化的臉上,哪來的什麼悶悶不樂,就看見自家族長熟練的點頭,將族譜遞了過去。
白梔抽出手,好笑的看著張起靈,慢慢的翻到張起靈的那一頁,看見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我是你的誰。”
“妹妹。你是我妹妹。”
張起靈就知道白梔懂他的點。
小孩子總是奇奇怪怪的,就像媽媽是爸爸的老婆,但是在孩子的眼裡,媽媽是他自己的媽媽,爸爸要靠邊的。
那是一種來自於小孩子的占有欲。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沒有為什麼,因為白梔不想住院了。
“走了走了,有事回家說。”
解雨臣扶著白梔,將衣服黑瞎子遞過來的衣服披在白梔身上。
“去吳家還是回解家。”
吳邪拉著張起靈,走在白梔前麵,聽見解雨臣的話,轉頭就說“吳家,我家新下了幾窩小狗,小哥肯定喜歡,都是半大的小狗,也不臟。”
“行,去吳家,正好看看我的那幾缸魚怎麼樣了。”
彆人沒意見,反正那都可以住。
吳家大晚上熱鬨的不行,一群年輕人住了進來,空氣裡都是青春的氣息。
白梔和吳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連沒有走的吳一窮夫婦都在了。
白梔捧著果汁,窩在椅子裡,看著張海客,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對我家老張好,但是帶回去就不必了,你也不用急著打斷我。
從聖嬰到孤兒再到養父,然後放野到族長,他為了張家遭了多少罪,你我也心知肚明,就算張家的族長比我解家的少爺說起來要尊貴,可是到底是比不上當個少爺來的輕鬆自在沒有壓力。
就算你們什麼都不讓他做,可是族長就是族長,那個責任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壓著他。
最重要的是,你家裡可有汪家人,你讓老張回去,羊入虎口嗎。”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海客不太相信,但是解家嚴密他是清楚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張海杏就是其中一個,你回去好好查查,務必在我還沒有進門之前把你家的垃圾清理出去,不然10年計劃裡,你們張家就不用參與了。”
白梔這麼大的陣仗,吳家就知道重點在吳邪身上了。
“吳邪,過來,拿著它,去敬瞎子一杯。”
吳邪拿著茶杯,看著解奉放在地上的墊子,好像明白了什麼。黑瞎子也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
吳二白看著當了師傅的黑瞎子,覺得自己的資產無形中又縮水了。
果不其然。
“二爺,我家瞎子的錢記得結一下,還有訓練所需要的費用,什麼夥食費住宿費就不用了。”
“知道了。”
“還沒完呢,明天把你們對吳邪的算計也說說,明晚等吳邪哭完吳老狗的墳,後天我們就直接回京開始訓練了。”
雖然知道白梔說話直接,但是這也太直接了。
吳家的人都低頭看地板了,吳邪坐在座位上喝茶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撒出了不少茶水。
張起靈握住他的手,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不用擔心,我都打了那麼多的預防針了,他總是有點承受能力的。”
吳邪掃過家人的頭頂,擠不出笑容,但是還算冷靜。
“沒事,扛得住。”
一個晚上,除了從京城來的人,就沒有睡著了的。
早上遊魂一樣的吃完飯,吳二白就帶著吳邪進了吳三省的屋子,打開密室,進去一看,兩個吳三省都在那等著呢。
隻是一個是木乃伊形態,一個是正常的。
桌子上堆滿了文件,吳二白不忍的看了一眼吳邪,聽著吳三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吳邪。
這任務量解雨臣熟悉,他爺爺當時就跟他嘮了一晚上的,他連問題都沒有問過,光聽了,差點沒困死他,所以在飯桌上沒看見吳邪他們,他一點都不奇怪。
沒看見吳家來吃晚飯,白梔幾人也十分的自在,不自在不行。
白梔坐在主位上,身後站著吳家的管家,招呼他們吃飯的樣子好像是在解家一樣。
他們也算是有朋友愛了,吃完飯也沒有回去睡覺,而是摸出了麻將,擺了兩桌,在屋子裡邊等邊玩。
白梔和解雨臣背靠背在麻將桌上大殺四方,彆人的才藝展示也從優雅的樂器轉到了**的鋼管舞。
“大伯哥,屁股不錯呦~扭起來。”
張起靈沒有參加,因為不想被尹南風調戲,所以看見張海客被白梔笑得時候,他有一種找到的組織的感覺。
他和張日山張海客可以組成一個張家受害者聯盟了。
等吳邪去了吳老狗的墳墓,吳二白才疲憊的站在門口給他們報信。
“睡覺去吧,聊完了。”
他為什麼不進去呢?
因為裡麵除了女孩子和解雨臣,剩下的全是半身裸男,還是在走秀跳舞俯臥撐的裸男。
太辣眼睛了,他不想進去。
白梔從霍秀秀的懷裡出來,轉身看向吳二白。
“呦,說完了,吳邪人呢,去哭墳了?”
吳二白垂著眼皮,“嗯。”
“你去廚房讓他們給我做點燒烤來,我帶著去看看吳邪。”
尹南風把白梔摟回懷裡,“不行,你還懷著孩子呢,衝撞了怎麼辦。”
“沒事的,吳老狗現在一把灰,連詐屍都辦不到,衝撞不了的。吳二爺,快去準備吧,不然我怕吳邪哭死。”
看著解雨臣點頭,吳二白這才讓人去準備。
張海客看著被尹南風指指點點的族長,眼淚像海帶一樣流了下來,然後毅然決然的擋在了張起靈身前,等待著尹南風的點評。
“你起開,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掛的,秀秀拽走,他擋我看老張了。”
霍秀秀立刻將人拉到了麵前,手還不老實的拍了拍他的腹肌。
“南風姐不喜歡你們這種的,他喜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你壯了一點,你是我喜歡的那一種,跑什麼呀,我又不非禮你。”
張日山看著被拉過來的張海客,牙都露出來了。
這麼多年,終於有人可以陪他一起分擔了。
握住張海客的手,熱淚盈眶:“感恩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