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好想想,那麼好的行頭,我都沒在二京叔身上看見過,現在就5塊錢他都不出,轉身走了,你肯定是被騙了,就像三叔總是騙我一樣。
要是時間長了不來,那我就去找二叔,讓他來付錢,再讓二叔好好提醒一下白梔,小心自己不要被騙了。"
吳邪正在那想著,突然眼前出現了陰影,抬頭看去,竟然是那個黑眼鏡,他真的沒有丟下白梔。
抬腿給了吳邪一腳,將錢給了老板,譏諷的說“你小子挺行啊,在背後說什麼呢,我就是她哥,我就是不帶錢,出門就是她付錢,怎麼了,想說什麼啊。”
看著坐了一個屁股頓欲言又止的吳邪,白梔從黑瞎子身後探出頭來,帶著輕鬆的笑。
“他有點破財,所以錢都不在他身上,我們平時出門去的地方你也明白,不是掛賬上到時間一起算,就是刷卡轉賬,所以我們身上都沒有錢的。”
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尷尬的說“原來是這樣啊。”
黑瞎子也不跟在後麵了,而是攬著白梔,和吳邪走在一起。
“去樓外樓還是回家。”
“回家吧,樓外樓的菜味道確實不錯,但是食材上差了一點,比不上家裡。”
轉頭又對著吳邪炫耀“吳邪,等一下讓你嘗嘗我家的手藝,可好了,是我弟弟專門給我找的,食材也特彆新鮮。”
吳邪今天都不知道白梔給自己帶來的震撼了。
先是闖進學校要帶走自己,後來被二叔忌憚,再是可憐的身世,現在是財力的豪橫。
"樓外樓,食材不行,天啊,家裡多有錢啊,我好歹也是吳家獨苗,我都不敢嫌棄樓外樓。
回家就和爺爺說,同是九門,好歹彆差人家太多呀,我的含金量都下降了。"
被兩人帶著到了一個和吳家一樣大的宅子時,吳邪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解家的財富。
白梔到了家裡明顯更放鬆了,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怎麼樣,不錯吧,都是弟弟給我置辦的,他還在好多地方都置辦了房子,說以後要經常帶我去玩。”
看著她現在的狀態,一點不像大自己很多的樣子。
"她弟弟可真厲害,能把她保護成這樣,幸好那些人都分家走了,要不然就憑她家現在的財力,肯定天天煩他們,還是自己命好啊,沒有這個煩惱。"
白梔嘰嘰喳喳的跟吳邪炫耀她的弟弟,那些苦難都被她一筆帶過,大麵積的美好讓少的可憐的傷痛更加明顯。
聽著白梔的話,吳邪在心裡默默的翻譯著。
“你都不知道,我弟弟可厲害了,6歲起就開始跟著老爺子學習管理公司了,還練了武術,但是他最喜歡的是唱戲,他唱戲可好聽了,等他掌家的時候才8歲。”
吳邪微笑的點頭,真誠的附和,心裡想的卻是"從小就高強度訓練,沒有童年,一點都不喜歡繼承家業,真實喜歡戲曲,8歲被迫上任,慘的一批。"
“等他站穩腳跟的時候才14歲,商界很多人都知道他,那時候他經常帶我出去玩,我們吃了好多吃的,就是時間太短了。”
"14歲之前一直驚險,姐弟倆誰都沒有出過門,出門時間也短,說明他任務量很大。"
白梔又拉著黑瞎子說“他叫黑瞎子,是當時找來的保鏢,和我們處的可好了,就是後來走了之後就不著家,弄得家裡冷冷清清的,最後還是我抓回來的,我們三個過的年。後來他出門都記得回家了,對我可好了。”
吳邪看著不像好人的黑瞎子,真的認識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他還真是個好人啊,從小就保護他們,家裡的大人死了之後也沒背叛下手。
隻是白梔他們還是太艱難了,那麼大個家族也沒個親人可信,隻能信任一個保鏢,怪不得去抓他回家呢,要是不抓,過年都沒有人。"
飯菜在白梔和吳邪的交談中做好上桌了。
太多的生活片段讓吳邪對白梔的弟弟印象深刻。
吃完飯,白梔歇了一會,然後決定把吳邪送回家。
白梔帶著歉意對著吳邪說“我的時間太緊了,不能在留你了,不好意思。”
一個上午的相處,讓吳邪將吳二白的囑咐拋到了腦後,隨意的說道“沒事,你有什麼事就忙你的,不用送我。”
這句話就好像是什麼悲傷情緒開關一樣,讓白梔剛才還高漲的情緒倏的落到了地上。
“走吧,我去送你,然後直接走。”
吳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隻能跟著白梔上了車。
車內的氣氛凝固,讓吳邪連呼吸的時候都在害怕。
直到車程還有一半的時候,黑瞎子開口提醒白梔“小小姐,快到了。”
白梔提起了一點精神,和吳邪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對不起。
吳邪沒有回答,隻當沒有聽見,等到了吳家門口,他打開車門正要下車的時候,白梔伸手拉住了他。
看他的眼神裡帶著期盼又帶著怨恨,然後又好像放棄了什麼,最後釋然,讓一切回歸了平靜。“你身上有我和他沒有的純真善良,我很喜歡,最後我祝願你,理智公正果斷。”
鬆開他的手,不再看他,明明那麼的平靜,他卻看見了白梔轉頭時落下的一滴淚。
現在的吳邪不知道她對不起什麼,也不知道她的祝願和眼淚是為什麼。
隻是等多年之後,他知道了白梔說的意思,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對不起彆人的人,知道吳家欠的債,知道自己欠的債。
他才真正的成長了起來,背起了吳家的責任和債務,一邊擔著吳家的責任還上自己欠的債,一邊強按頭讓幾個叔叔還吳家的債。
管家幫忙關上了車門,目送他們離開。
“小少爺,老爺找你,讓你回來之後去書房找他。”
不再去想白梔的話和眼淚,吳邪趕去了吳老狗的書房。
房門大開著,吳邪剛邁進去就看見了裡麵等著的爺爺和二叔。
“爺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完又轉向了吳二白,“二叔。”
吳老狗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兩側的椅子,讓吳邪落座。
吳邪坐在椅子上,等著吳老狗的說話。
略略沉思了一會,吳老狗對著緊張的吳邪說“解家那個孩子今天和你說什麼了?去哪玩的啊,玩的怎麼樣,她對你好不好。”
吳邪這時才想起吳二白的囑托,怯生生的看了吳二白一眼。
“她今天說了一些他弟弟的事,去逛了西湖,吃了糖葫蘆和小點心,對我挺好的。”
聽著吳邪的話,吳老狗沒有鬆氣,反而又提了起來。
“你仔仔細細的複述一遍。”
吳邪看著緊張的爺爺和二叔,老老實實的重複著白梔說的話。
吳老狗聽著吳邪說的解雨臣的事,想了想白梔這麼做的大致意思,最後決定問一問吳邪的想法。
“你覺得白梔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邪想了想今天她說的話,做的事,從嘴裡蹦出來了一次詞語。
“可憐的好人。”
一句話,成功的讓父子兩人開始頭疼了。
白梔,可憐,還好人。
吳家父子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算她的遭遇很可憐,但是她報複的手段和心智也算不上好人啊。
她要是好人能幫的了解雨臣管理解家?她要是好人能讓汪家人念而不得?她要是好人,那昨天院子裡的人算什麼。
算意外還是算夢遊。
吳二白皺著眉頭,看著吳邪端著杯子喝水,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
“她解白梔16歲開始幫著她弟弟管理解家,那麼多年,沒有一個人敢在他她的麵前放肆,她是好人?你是學傻了吧。”
吳邪想著白梔最後說的那番話,反駁了自己害怕的吳二白。
“又不是她主動的,是彆人動手的,怎麼能說一個反擊的人不是一個好人的。”
吳老狗語重心長的勸告吳邪“你聽爺爺的話,她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今天她來看你,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啊爺爺,她是來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她要回去帶著她弟弟體驗。”
然後油鹽不進的吳邪被請出了房門。
這邊氣氛不好,白梔那邊也是一樣的。
黑瞎子回到了後座,將白梔抱進了懷裡,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並不恨吳邪,為什麼去算計他呢?而且你並不喜歡這種方式。”
白梔使勁的蹭了蹭黑瞎子,也不好好坐著了,將腳抬起,蜷縮在後座上。
“瞎子,我並不很恨吳邪這是個事實,因為他隻是一個棋子而已,還是用感情捆綁的棋子。
不管他多不想走那條路,都會有人逼著他走那條路,所以我並不恨他是花花這件事的既得利者。
吳家偏向吳邪,護著吳邪我能理解,人心都是偏的,他們偏向自己的孩子很正常,他們隻是外人而且,沒必要恨他們。
我隻恨解九和解連環,是他們舍棄的花花,不管有多少苦衷,最後不過是舍得而已。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怨吳家,不怨吳邪。
他們想要讓吳邪自己下水,然後借助解家的力量,保全自己,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呢。
既然他們想讓吳邪以後偏向自家,那我就插一手,用比他們更真摯的感情,更長久的陪伴,更殘忍的真相,不斷的加碼,讓吳邪偏向我們。
最後吳邪自己就會成為那把刺向吳家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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