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格蕾從睡夢中醒來,現在大約是早上六點稍微多一點,太陽早已經懸掛在了半空,散發著熾烈的光芒。
米凱爾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什麼,麵前擺著一杯升騰著嫋嫋熱氣的紅茶。
“早安,師父……”
見到自己起來的比師父還要晚,格蕾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心裡湧現出了一絲自責。
“早啊,格蕾。”
米凱爾放下了手中的魔術期刊,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在魔術界有期刊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畢竟神秘需要隱蔽才會發揮最大的力量,但是這些東西並不是來自於時鐘塔,而是太平洋的另一邊。
作為整個世界的後起之秀與最大的幸運兒,美國目前的魔術體係更多的還是拚湊而成,並不具備向歐洲那樣悠久的曆史。
但是在新式魔術的開發上,那一個國家倒是對次津津樂道,每天都會有很多新的成果展現。
不過在時鐘塔傳統魔術師的眼中,這些新的研究成果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但是米凱爾卻不這麼想。
這些新的研究成果往往都是如此的腦洞大開,也許是那邊的傳統了。
他端起紅茶,輕輕地啜了一口,似乎看穿了格蕾的心中所想。
“如果是因為起床晚了而感到抱歉的話,我想這並沒有任何必要,也許你不清楚,我是並不需要睡眠的。”
“欸——師父不需要睡覺的嘛……”
格蕾聽到了米凱爾的話,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輕歎。
不過回想一下,昨夜自己模模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自己睡著以前,師父絕對沒有休息。
【應該說不愧是師父嗎……】
她心裡想著,然後走到了梳妝台前,拿起了亞德,輕輕一轉,它就縮進右手的袖子裡,填裝到大致在鬥篷的內側——右手的肩膀到胳膊肘附近的固定器裡,不過外表上看不出來。
這是運用了某種名為突發性電離層的東西來隱藏亞德的存在,米凱爾對次做出了一點修改。
亞德雖然是一件很奇特的魔術禮裝,甚至可以封存聖槍之影的力量,但它終究是有極限的,過強的魔力會讓其崩毀。
加入了修複的術式以後,隻要不是當時瞬間被徹底毀壞,亞德都能吸收大氣中的魔力自愈,隻是需要的時間不同。
簡單的洗漱一番,他們推開了門,一股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縈繞在鼻尖,讓格蕾的肚子發出了【咕】的一聲。
“嘻嘻嘻~~光是聞起來就很好吃呢,應該是頓豐盛的大餐吧。”
亞德笑嘻嘻地說著,晃動著自己的身體。
格蕾臉龐微紅,偷偷地瞄了眼米凱爾,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時候,在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順著空氣中的香氣,他們來到了大廳的位置,那是一個裝飾同樣奢侈的巨大空間,到處都是天使的裝飾,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廳的中心,那個可坐二十人的巨大花崗岩餐桌。
已經有一些人坐在餐桌上就餐,當看到米凱爾到來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行禮,就連那個資曆最老的魔術師歐爾洛克西薩蒙德也不例外。
隻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他並沒有站起來,但禮節一樣很是恭敬。
在埃爾梅羅二世身旁的斯芬看到歐爾洛克恭敬行禮的模樣,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滿,不過轉瞬即逝間便消失不見了,並沒有人察覺到。
其實原因很簡單,昨天的歐爾洛克與自己的老師談話,一點也不客氣,根本沒有把老師作為君主的身份放在眼裡。
而今天同樣是麵對另一位君主,他的表現卻如此的大相徑庭。
這不禁讓他對那位大名鼎鼎地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生出好奇,但是還沒有待他做些什麼,他的鼻子就嗅到了某種異樣的氣息。
沒錯,就是異樣,不同於世界的異樣,就像自己一樣。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這氣味的來源,然後看到了那個站在米凱爾身旁,看起來有些怯弱的灰發少女,這氣味就是從她的身上傳出來的。
一瞬間,斯芬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瞳孔猛地縮緊,鼻子無意識的劇烈抽動著,心底忽然彌漫開巨大的喜悅感。
那個少女,是自己的同類,都是不同於世界的異類。
“斯芬——”
忽然埃爾梅羅二世的低喝打斷了斯芬活躍的思緒,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低下頭誠懇的道歉。
就在剛剛,他無意識間展現了自己的野獸形態,居然差點向著格蕾撲了過去。
如果不是埃爾梅羅二世及時喚回他的理性,後果不堪設想。
“很抱歉各位——”
埃爾梅羅二世感覺自己的胃再次痛了起來,本以為斯芬很穩重,這一次才把他帶在身邊,沒想到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按照他對斯芬的了解,獸性魔術他已經完美的掌握,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紕漏才對,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心裡想著,然後看了眼米凱爾還有他身後的少女,隻有這兩個人的出現,斯芬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等一下,那是……】
埃爾梅羅二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格蕾的臉上,這張臉自己是那麼的熟悉,就在十年前,自己參加的那場聖杯戰爭中,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其中那名saber職階的從者,就與這張臉的模樣相同。
不,不應該是saber與這個少女的相貌相同,而是應該反過來,這個少女的臉龐更像那位亞瑟王。
他並不認為這種事情的出現與那場聖杯戰爭毫無關聯,所以眼前的這位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聯想到用不上多久,就會再度舉辦的聖杯戰爭,埃爾梅羅二世的心中浮現了一層陰霾。
說實話,他還是想要參加聖杯戰爭,隻是為了見自己的朋友,但他也不想參加聖杯戰爭,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配成為那位亞曆山大大帝的朋友。
說到底自己隻是一個平庸至極的魔術師,與那個光輝萬丈的人相差甚遠。
【還真是多事之秋呢……】
埃爾梅羅二世在心中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