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無意於此。”
法恩神父微微躬身,言語中仍保持著謙恭,
“兩大協會做出的決定當然是正確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兩大協會就不會被個彆居心叵測的惡徒所蒙蔽,所以我們要對此保持一定的質疑。”
“所以你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玲瓏館家所為嗎?”
麵對著玲瓏館美沙夜的質疑,法恩神父沒有言語,但他的沉默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
“當然玲瓏館家主想要證明這一切與玲瓏館家無關也很簡單,隻需要讓我們教會的調查人員進入工房調查……”
“這絕對不可能——!”
玲瓏館美沙夜的聲音打斷了法恩神父的話,毫無猶豫,帶著斬釘截鐵般的意誌。
“那麼還真是可惜。”
法恩神父輕輕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樣。
“我想玲瓏館家現在正在做的事,已經違背了神秘必須隱匿的原則,玲瓏館家主和她的從者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個人的敵人,而是威脅到聖杯召喚的公敵。”
他一麵嚴肅的說著,一麵翻開了手中的聖典,將其中的一頁展示給台下的觀眾。
聖典的那一頁上並沒有任何的文字,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羽翼狀的漆黑圖桉,對於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們來說,隻需要一眼就能將其辨認出來。
“我將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杯戰爭的規則。”
“我可以將這劃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於現在控製著從者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劃令咒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接下來,我宣布所有的禦主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鬥,大家都儘全力先將玲瓏館家殲滅。並且,我將選擇出將玲瓏館家的從者和其禦主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隻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玲瓏館家的從者被消滅的時候,聖杯戰爭將再次開始。”
法恩神父合上了聖典,臉上的笑容不變,
“我所做的一切為了聖杯戰爭的更好進行,那麼,各位禦主如果有問題就在這裡提出來吧。”
“真是無聊的小手段。”
玲瓏館美沙夜冷哼一聲,烏鴉使魔扇動著翅膀飛向了打開的天窗,漆黑的鴉羽輕飄飄地落下,
“如果有那個膽量,無論是教會還是其他人,就來進攻玲瓏館家吧,剛好聖杯戰爭進行到了現在,也該有禦主退場了!”
等到玲瓏館美沙夜的使魔離開,黑暗中傳出一陣騷動的聲音、挪動椅子的聲音、起身的聲音與離去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然後又漸漸地消失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宣布的事情,那麼留在這裡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對於各位禦主來說,也根本沒有什麼需要去問的。
至於是否去討伐玲瓏館家,並不是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一下。
在終於又恢複真正的無人狀態的教會之中,法恩神父默默的站著,忽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沒過多久,尼古拉斯來到了禮堂中。
“你的計劃真的有用嗎?我現在可就剩下一劃令咒了,如果他們真的討伐了玲瓏館家,你根本拿不出作為獎勵的複數令咒吧。”
“這種事情還不在我的考慮中,但是用東方的那群猴子的話,這叫做驅狼吞虎,具體的內容我慢慢和你講。”
法恩神父帶著尼古拉斯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然後燒開了一壺水,熟練的走到了自己的茶櫃前,
“你想要什麼?阿薩姆還是大吉嶺?”
“大吉嶺吧。”
尼古拉斯漫不經心的回應道,然後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眉頭淺皺,顯然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這一次聖杯戰爭你們教會難道沒有準備多餘的令咒嗎?”
“當然準備了,隻是那些令咒統統失去了控製從者的效果,失去了核心功能的令咒,說到底也不過是魔力的結晶罷了,我可不認為那些殘次品能湖弄其他的禦主們。”
法恩神父拿出了白瓷的茶杯,坐到了尼古拉斯的對麵,倒上了兩杯紅茶。
看著他錯誤百出的手法,尼古拉斯忍不住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自他認識眼前的神父對方就是這樣,完全沒有學習過相應的禮儀。
不過想來也正常,目前的教會中還有著相當一部分苦修者,法恩神父也算是那一派係的,怎麼可能去學習這些在他們看來“奢靡無用”的技藝。
“而且要驅狼吞虎的話,沒有足夠的誘餌可不行,有著令咒的獎勵在,遲早都會有禦主對著玲瓏館家出手的。”
“至於玲瓏館家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那並不是問題,誰又能獲勝也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隻需要讓其他的禦主們混戰起來就好。”
“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這潭水攪渾,一劃令咒會隨著戰鬥的不斷升級而愈發的誘人,無論是那些想要獲得令咒的,還是阻礙其他人獲得令咒的……統統都會被拖下水。”
“最後,隻需要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哈——玲瓏館家。”
尼古拉斯忍不住發出了輕蔑的笑聲,言語間滿是不屑,
“什麼極東首屈一指的魔術名門,說到底都是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的稱呼,區區極東,魔術的荒漠,在這種鄉下的地方首屈一指又有什麼用?”
“當然不可否認,玲瓏館家確實有些實力,會給我造成那麼一絲妨礙,隻可惜他們雖然有實力,但並不多,極東這個鄉下地方就注定了他們就像水井中的青蛙,視野注定不會很開闊。”
他一陣侃侃而談,然後端起了紅茶,吹散了鳥鳥升騰的霧氣,啜了一口潤潤嗓子之後繼續說道,臉上帶上一抹彆樣的表情,
“不過我聽說這一代的玲瓏館家主倒是個年齡不大的美人呢,到時候她帶著整個玲瓏館家連同自己投靠我們哈裡斯家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收留她做個床伴。”
“當然這些事並不算重要,我倒是更好奇aber職階的從者被哪一位禦主所召喚。”
“相比較於明麵上的玲瓏館家,我有莫名的預感,也許那個不知名的aber的禦主才是我們這次聖杯戰爭中最大的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