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裡緒沒有去回答她,隻是不停地笑著。
“那麼襲擊硯木秋隆的人也是你嘍?”
“硯木秋隆?”
似乎想通了什麼,白純裡緒臉上的惱火轉換成了放肆的大笑,扭曲的顏藝看起來就像是站在舞台上癲狂的小醜一樣。
“哦哦哦哦~~那個男人的名字叫硯木秋隆嗎?還真是個好名字呢,本以為可以輕鬆的殺掉他,不過出乎意料的厲害,第一次讓我失手了呢。”
“不過呢,兩儀,虧我那麼努力的在屍體上留下痕跡,但你總是一副看不見的樣子,一直無視著,如果不是為了你的話,那個叫硯木秋隆的家夥也不用差點死掉了。”
“兩儀,你知道嗎,那些愚蠢的人居然稱呼我殺人魔哦,這個名字真的是太符合我了……不過這段時間他們似乎把我給忘記了,這樣可是不行的哦,於是我忍不住殺了幾個人去滿足他們的期待。”
“啊啊啊啊~~果然殺人魔就應該滿足大家的期待去殺人才對,這樣所有人的期待都得到了滿足,無論是我還是那些被殺的人,兩儀,你也很羨慕這種暢快的感覺吧。”
“我知道你的,你也是一個異類,你也在隱藏著自己,那樣辛苦的壓抑著自己,還真是可憐呢,兩儀,你還真是可憐呢。”
白純裡緒的模樣愈發地癲狂了,雖然是在笑著,但猙獰的麵容就像是地獄中的厲鬼一樣可怖。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了解的……因為你想早點自由,所以想早點找到我這種同類……我全部都知道,因為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是最愛著你的人啊,兩儀——!”
聽著白純裡緒的話,式臉上的厭惡之感清晰可見,她已經放棄和白純裡緒繼續交流下去了,或者說這種狀態下的白純裡緒,根本也沒有了交流的價值。
不過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那麼讓這無聊的會麵趕快結束吧。
她的身體微微躬著,擺出了預備攻擊的架勢。
“你要殺死我了嗎?哈哈哈哈、果然呢,兩儀,果然我們是同類呢!”
白純裡緒下意識地翹起了嘴角,欣喜若狂。
聽到他的話,式下意識地皺起了黛眉,祖父的話和米凱爾先前的話再一次浮現,讓她無法下定決定。
不過唯一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不會是白純裡緒的同類,自己絕不會變成殺人魔。
“誒——你怎麼猶豫了,不能猶豫啊!為什麼要抗拒自己的起源?你不需要忍耐自己,隻需要做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白純裡緒下意識地把目光放在了站在後麵的米凱爾身上,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該不會是因為米凱爾老師吧,米凱爾老師你還真是礙事呢,如果殺掉你的話,兩儀就會成為我的同伴吧,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必須要殺掉你了。”
“還真是可惜呢,我本來還是蠻喜歡米凱爾老師的呢,不過我會把你好好享用掉的,不會浪費一絲一毫。”
他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不過隨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猛地竄了過去,想要越過兩儀式直接殺死米凱爾。
雖然知道白純裡緒根本不會是米凱爾的對手,但兩儀式還是本能的擋在了白純裡緒前進的道路上,在倆人相錯身的時刻狠狠地揮下了短刀。
血光四濺,一截持刀的手掌掉落到了地上,手指仍不停地抽搐著。
白純裡緒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不過兩儀式的另一刀也隨之落了下來,無論他先前還是向後,都無法躲開這一刀。
大腦飛速的運轉,身體的本能讓他尋求更廣闊的空間,短暫的思索以後,他跳到環繞巷弄的牆上,然後再更往上跳。
這種有如梧鼠般的行動,讓白純裡緒很快逃到安全的地方,那是距離地麵大約二十公尺的大樓側麵,他趴在上麵,捂著自己仍不斷流血的斷手處,死死的盯著地麵上的兩儀式。
隨著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傷口的疼痛被壓製了下來,就連先前死亡的恐懼也是如此,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啊啊,你果然應該是我的同伴啊!”
嘴裡感歎著,他看向了米凱爾的方向,就是那個男人,正是他抑製了兩儀,如果殺了他的話,兩儀就會失去控製,展現自己的本質,變成遠勝過自己的殺人鬼。
“這真的是太簡單了,殺掉那個妨礙者就好。”
他嘴裡都囔著,隻看見米凱爾也抬頭看向他這邊的位置,嘴角啜著那往日從容的笑容。
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陰沉,讓白純裡緒不由得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那種詭異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白純裡緒搖了搖頭,爬上牆壁,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
“你還是手下留情了,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招解決白純裡緒。”
米凱爾走到了兩儀式的身邊,輕聲說著。
“是在擔心他所說的那一番話嗎?”
式稍微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有我在呢,不會讓你變成殺人魔的。”
米凱爾伸出手來摸了摸兩儀式的腦袋,感受著她柔軟的發絲,這時很罕見的,她沒有避開。
“既然你因為殺掉白純裡緒這件事感到很為難的話,那麼就放心的交給我就好,無論是殺戮還是殺人,我都並不在意。”
兩儀式默默地看著白純裡緒離去的方向,隻是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那麼我們還是先追上去吧,無論如何,白純裡緒今夜必須要解決掉,如果放任他離開的話,說不準會造成更大的麻煩,不過在此之前……”
米凱爾扭頭看向了小林警員的方向,他正在努力的想要通過通訊器去聯係其他的同事,通訊器的喇叭裡傳出了“嘶嘶”的電流雜音,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做到。
“這位巡警先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記得為好。”
他伸出手來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隻見小林警員的動作停滯了下來,雙目無神,先前這部分的記憶被刪除一空,踉踉蹌蹌地走向了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