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術工房的地下室中,米凱爾找到了被蒼崎橙子藏起來的原本身體,由於失去了內裡的靈魂,整具身體就像陷入了沉睡的植物人一樣,維持著生命的最低活動。
隨手將這具身體扔到了虛數口袋中,此時他感受到了結界的張開,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封印指定局的執行者應該已經到了。
“日安,君主·阿尼姆斯菲亞。”
闖入魔術工房的執行者看到米凱爾在這裡,略微感到詫異,不過出於禮節,還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日安,查理斯卿。”
米凱爾微微頷首,眼前表情肅穆,臉上帶著深刻法令紋的中年男人正是封印指定局的執行者,查理斯·弗拉加·馬克雷密斯,出身於古老的愛爾蘭魔術家族,同時也是赤枝騎士團的後人。
“對了,我還有些事情,你們先忙。”
他笑盈盈地衝著其他的執行者揮了揮手,然後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查理斯長官。”
他身後一名執行者看著米凱爾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毫無疑問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已經提前得到消息逃跑了,而消息的來源不出所料就是麵前的這位天體科君主。
按照正常的流程,至少也要將其留下做筆錄,即便是君主也不例外,他們封印指定局可不歸那些君主管理,擁有獨立行動的權利。
“沒有必要,你帶著其他人搜查一下附近,我猜測我們的目標應該沒有逃離太遠。”
隨口將這名手下打發走,查理斯翻了個白眼,在心中發出了不屑的嗤笑聲,這些新入職的家夥就是難帶。
雖然封印指定局名義上屬於獨立機關,但各個君主家族也沒少向裡麵塞人,今天你這麼明目張膽的針對阿尼姆斯菲亞家的君主,明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等到自己的女兒巴澤特成為執行者,自己一定要教會她適當的放棄,那麼賣力的工作乾什麼,摸魚不香嗎?而且被封印指定的魔術師哪裡是那麼好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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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能突破中古的魔術桎梏,爺很高興,如果假以時日的話,說不定橙子她真的可以通過**之原型抵達吾等的大願,所以才更有必要將橙子好好的保管起來不是嗎?”
在距離橙子魔術工房的不遠處,米凱爾遇到了伊諾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作為老師,她是真心為蒼崎橙子在魔道上取得的成績而驕傲自豪。
伊諾萊是正統的魔術師,擁有著這樣的思想很正常,米凱爾點了點頭,對於她的話不置可否。
這是理念上的問題,他不會去讚同,也不會去反對。
“好了,不說這些了。”
伊諾萊看到米凱爾對此並不感興趣,於是就換了個話題。
“據我所知,巴瑟梅羅未來的家主也宣布加入對腑海林·阿納修的封印討伐之中,而且還帶著部分聖歌隊的武裝。”
“應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誌不在年高呢,不過巴瑟梅羅未來的家主對於討伐死徒之祖的熱衷看起來比現任的巴瑟梅羅家主還要高上很多,雖然直麵死徒第七祖有些危險,但想必即便討伐不成,全身而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她狀似無意的說著,巴瑟梅羅的家主們總是身先士卒地進行對死徒的討伐,這件事整個魔術界可謂是人儘皆知。
不過即便在諸多的巴瑟梅羅家主中,還沒有正式擔任家主之位,甚至連自己實力都沒有達到擁有的巔峰就宣布討伐死徒之祖,而且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第七祖腑海林·阿納修。
如果成功的話,自然就是年輕女王的強勢崛起,巴瑟梅羅的威嚴將得到進一步的提升,但失敗的話,受到的抨擊與傷害也不會太少,沒有人希望看到巴瑟梅羅的地位進一步鞏固。
當然不僅僅是伊諾萊所代表的民主主義派閥,就連米凱爾所在的貴族主義派閥和中立主義派閥也是如此。
但米凱爾隻是保持著那副禮貌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來伊諾萊的弦外之音。
不過伊諾萊並沒有在意,她知道眼前的米凱爾還沒有愚笨到隨便可以成為她手中利刃的地步,如果他真的如此愚笨,那麼他就不會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愚者】了。
她所要做的,僅僅隻是埋下一顆種子,點燃一點火星,也許終有一日,種子會長成參天大樹,星星之火亦可以有燎原之勢。
雖然這期間也很大可能會失敗,但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麼損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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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間的樸素風景中,一輛與周圍畫風格格不入的車輛疾馳而過。
那是總重量超過三十五噸的移動要塞,擁有著超大功率的粗暴內燃機,車前燈的光芒刺穿了略顯灰暗的空氣,即便在千米之外也清晰可見。
拖引在後麵的巨型貨箱在鄉間道路的顛簸中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音,厚重的輪胎將泥濘的道路壓緊,就像文明一樣粗暴的驅逐野蠻。
【憐憫惡魔之歌】——這就是這輛貨車的名字,顧名思義,就是搭載了鐵錘和十字架以及醫療機械,結合了人類的最新科技與古老的神秘,製作出來鬆那些異類去見主的新銳怪物。
在它登陸英國後的這幾天,這個怪物從未不曾引起人們的注意,它肆意的橫行在鄉間,就像橫衝直撞的戰車。
………
“ wy”
(昨天,一切煩惱仿佛遠在天邊)
“ ty”
(可我如今卻憂心忡忡)
“o, y”
(哦,我寧願相信昨天)
“ddly, '''' ”
(刹那間,我不再是從前的我)
………
車載音響中傳來了勁爆的歌曲,聲音大到連引擎的轟鳴都可以壓製下去,一臉陽光和善,有著一頭刺蝟發型,看起來就很適合打牌的神父跟隨著歌聲的節奏搖頭晃腦,輕鬆駕馭著身下這台凶惡的機械。
這首歌的名字叫《ytrl樂隊的代表作之一了,算是一首經典的老歌,不過即便過去了接近三十年的時間,喜歡這首歌的人依舊比比皆是,自然他也不例外。
道恩一邊讓鄉間道路發出悲鳴,一邊用習慣的手姿讓怪物奔馳,並不在意這狹窄的田間小路。
世界上本沒有路,開過去就有了,這好像是東方的某個哲學家說過的話,在他看來很有道理,至少在平坦的陸地上,能阻攔他愛車的困難可沒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