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門扉】也是【孔】,懸浮在半空中的小聖杯正是讓它維持安定狀態的控製裝置,如果想要關閉它的話,無論是摧毀小聖杯還是摧毀夜空之上的那個孔,都可以達到目的。
米凱爾向著夜空遙遙地伸出了手,然後輕輕地合攏手掌,似乎要將那一片夜空納入了自己的掌心。
他想要獲得的東西已經取到手了,那麼那個孔也就沒有了繼續開放的必要。
那一片空間悄無聲息間崩碎了,那個孔的本質也不過是空間通道而已,自然也隨之破滅,在空間破碎的地方,任何的光芒都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深邃至極的漆黑。
“青子。”
他扭頭看向因為經曆了太多異常,而變得司空見慣的少女,聲線變得柔和且具有磁性,僅僅隻是聽起來,就有一種讓人淪陷其中的感覺。
“你有興趣來兼職第三魔法使嗎?”
“欸——還有這種好事嗎?等等,你這家夥,心裡該不會打著什麼鬼主意吧?”
蒼崎青子掃視了米凱爾一眼,雙臂抱懷,假裝惡寒的模樣,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可能,青子你可是我的摯愛親朋……嘶——”
感受到背後冷颼颼的目光,米凱爾下意識的倒吸一口冷氣,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醋壇子。
“米凱爾君……”
沙條愛歌微微側頭,一縷白金色的頭發垂落,她伸手捋了頭發,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
“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呢。”
………
………
“看來要堵上好久,今晚的飛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看著前方堵的水泄不通的街道,再看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又看了眼後視鏡,衛宮切嗣不由得深深呼了口氣。
因為剛才地震的緣故,前麵的老式街區受損嚴重,一部分房屋甚至倒塌了下來,幸存者大聲的呼喊著親人的名字。
喧鬨聲、哭聲、高喊聲……總總聲音彙聚在一起,就連封閉的車身也無法阻攔它們的傳遞,再加上眼前的廢墟,看起來就像是地獄的繪卷一樣。
這一切是如此的似曾相識,讓他不禁變得恍惚。
“切嗣,切嗣……”
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被愛麗絲菲爾握住,隻見她一臉擔心的看著衛宮切嗣,無論她如何呼喚,都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怔怔地看著車窗外的慘況。
“沒事,隻是想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衛宮切嗣搖了搖頭,他雖然決定拋棄正義夥伴的身份,但麵對眼前的這一幕,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們現在車上坐著吧,我先下去幫幫忙。”
“我們一起去吧。”
愛麗絲菲爾也握住了久宇舞彌的手,也許是共同經曆過了生死,她也認同了這個她曾經討厭的女人。
“我們可是一家人。”
………
………
“呼呼——”
有著一頭紅色頭發的少年劇烈的喘息著,他被壓在了一堆倒塌的建築下麵,狹小的空間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究竟是自己運氣太好呢,還是衛生間的角落很結實呢。】
少年如此想到,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隻有自己活了下來。
他的手中握著摸索到的混凝土碎塊,努力的敲打著身前的障礙,希望能讓外麵的人聽到。在這幽閉的空間內,他莫名的想到了那些傳說中的鬼怪,他甚至能想到那些家夥在暗中盯著自己,就像盯著新鮮的血食。
莫大的恐懼在心中升騰,就像冰冷的蛇鑽到了他的體內,順著胃部遊到了自己的心臟,然後收緊了身軀。
少年敲打牆壁的力氣與速度不由得加快幾分,也許是消耗氧氣過快的緣故,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咳咳咳咳———”
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希望靠這個聲音讓自己鼓起勇氣,也許是吸入塵土的緣故,他咳嗽愈發地激烈了,每一次呼吸都花費了極大的力氣,肺部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身體也愈發的無力,雖然很想就此躺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但少年依舊咬著牙,舉著酸痛的手臂,努力敲打著,希望外麵有人能聽到。
由於沒有時間的概念,少年也不知外麵過了多久,他的手臂已經無法舉起來,身體也衰弱到了極致,但他依舊緊握著用來敲打的混凝土碎塊。
少年安靜地倚靠在牆角,默默地恢複著體力,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將乾涸的嗓子潤濕,他並沒有放棄,他並不打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廢墟下麵,他強烈的想要活下去。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希望。
能夠活下來就已經不可思議了,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得救。
不可能得救。
不管怎麼做,都逃不出這個漆黑的世界。
但憑借一個小孩的能力,在沒有救援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從廢墟裡麵爬出去。
於是,在這一片漆黑之中,他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沒有時間的觀念,也不知道外麵過了多久,如果沒有人來救援的話,如果就這樣一直下去的話,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撐上多久。
少年看著身前深邃的漆黑,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就像一朵花,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徹底枯萎了,如果等到自己死後屍體被挖出來的話,除了變成毫無意義上的傷亡數字外,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吧。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的從身體中榨出了最後的一絲力氣,重新敲打著牆壁,不過掙紮了許久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法呼吸,真難受啊。】
少年眼前的景象愈發的昏暗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眼前的黑暗變得明亮起來,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似乎要飛起來一樣。
這座廢墟中還有很多被壓在下麵失去了生命的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少年也將會步他們的後塵。
意識朦朧之間,他毫無意義的伸出了手,
【………】
意識逐漸被抽離,手臂也無力的落了下來,本應該落在地上的,但是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
頭頂的廢墟不知何時被掀開了,皎潔的月光穿透了這濃稠的黑暗,少年努力的看著那眼前的男人,就是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即便過了許多年,他也無法忘記那個男人的臉。
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隻有卸掉了重擔,與自己達成了和解的輕鬆。
“這裡有幸存者,是一個孩子!”
那個男人高聲的喊道,然後徒手就將壓在上麵的廢墟挖開了,數百斤的混凝土碎塊在他的手中輕若無物,就這樣把他挖了出來。
“還真是努力的孩子呢,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男人看到了他手中緊握的混凝土碎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千子,千子士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