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時分。
眾人在外邊閒逛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悠悠的返回酒店。
回到房間。
唐婉徑直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陸悠默默燒上一壺開水,問道:“愛妃,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唐婉眨了眨眼睛,回道:“就沒有一起洗的選項?”
“沒有。”
陸悠在唐婉書包裡翻出一套卡通睡衣扔到她身上,淡淡的說道:“快去洗澡,我很累了,不想弄其他的。”
唐婉撇撇嘴,不屑的嘲諷道:“切!軟男!”
陸悠火氣立馬湧上心頭,“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去洗澡了!”
唐婉抱起睡衣,翻身下床,飛快的跑進浴室,把門反鎖。
看著磨砂玻璃上若隱若現的人影,陸悠無奈的笑了笑。
真是個讓人恨不起來的女人!
“彆洗太久,還有,記得吹乾頭發再出來!”陸悠大聲囑咐道。
“知道啦!”
浴室內。
唐婉將睡衣掛在掛鉤上,走到浴缸前,陷入了思考。
“要不泡個熱水澡享受一下?”
一番深思熟慮後,唐婉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來,浴缸泡澡耗費時間長,陸悠剛叮囑自己不能洗太久,頂風作案很危險。
二來,外邊的浴缸沒親自清洗過,不知道衛不衛生,根本不敢用。
“算了,等下次旅遊再泡吧!”
唐婉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幾近完美的嬌軀暴露在空氣中。
雪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一如工匠精心打磨的白玉。
唐婉打開花灑,調好溫度,往前走進密集的水流中。
周遭雲霧漸起,隱沒了這動人心魄的豔景。
半小時後。
陸悠靠在床頭上,向沈餘音彙報情況。
yu:兒子,到哪了?
lt:綠城。
yu:剛到嗎?
lt:下午五點到的酒店。
yu:?
yu:這都幾點了?
yu: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陸悠抬頭望天,腦子飛速運轉,思索各式各樣的借口,最後隻回了兩個字。
lt:忘了。
yu:你怎麼不忘了穿衣服?
lt:性質不一樣。
lt:況且,蘇大哥不還在?
lt:他會報平安的。
yu:懶得說伱,我兒媳婦呢?
陸悠轉頭看向浴室,卻隻見濃厚的霧氣,看不到半個人影。
陸悠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夏天洗澡也能起霧的嗎?
lt:她應該是在洗澡。
yu:什麼叫應該?
lt:她在浴室裡,我看不清楚。
yu:蘇大哥說,婉婉暈車是不是?
陸悠食指輕輕敲擊著手機中框,腦海中浮現出唐婉早上那副虛弱模樣,心裡有些愧疚。
認識三年,卻不知女朋友暈車,當真失職。
lt:上午暈,下午沒事了。
yu:真不理解你年輕人。
yu:好好的高鐵飛機不坐,非得自駕遊。
yu:兩千多公裡,不難受嗎?
陸悠無言以對,這回確實是自己作死,怨不了彆人。
yu:暈車藥和暈車貼買了沒?
lt:買了。
yu:那就行。
yu:記得照顧好我兒媳婦。
yu:有任何差錯,唯你是問!
lt:我會照顧好,用不著你說。
陸悠關掉消息提示音,將手機扔到一邊,單方麵結束與沈餘音的聊天,靜靜的想著明天的行程。
從潭州到綠城,要開八百多公裡,路途比今天長一百多公裡,也不知道唐婉遭不遭得住。
不多時,浴室門傳來細微的聲響。
陸悠抬眼望去。
濃濃的霧氣堆積在浴室內,跟西遊記裡王母娘娘舉辦的蟠桃盛會似的。
“愛妃,你是在浴室裡麵殺豬嗎,搞這麼大陣仗?”陸悠吐槽道。
“說誰是豬呢!”
唐婉頭頂毛巾,手上拿著換下來的衣物和吹風筒從白霧中走出來。
“是酒店空調開太低了才起霧的!”
洗完澡的唐婉,就像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白嫩的臉蛋上掛著淺淺的紅潤,讓人想要抱起來啃一口。
陸悠不動聲色的調整坐姿,掩飾自己的窘態,故作平靜的說道:“為什麼沒吹頭發?”
“裡邊霧太大,視野不清晰,不好吹。”
唐婉把換洗衣物裝進塑料袋,一回頭,便敏銳的察覺到陸悠的異樣,頓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老公,你不坦誠啊!”
陸悠一手捏緊被子,強裝鎮定道:“我怎麼不坦誠了?”
唐婉甩開拖鞋,光著腳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陸悠懷裡,雙手摟著他,將自己溫熱柔軟的身軀貼到他胸前。
“明明很想要,非要說累了,來嘛~正麵上我嘛~我不會笑話你的~”
陸悠一把推開唐婉,直接站起身,不帶感情的說道:“不要再說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了不搞就是不搞!”
“真的不搞嗎?”
唐婉撐著臉側躺在床上,嫵媚一笑,熟練的解開領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大片的春光傾瀉而出。
“我去洗澡了,你趕緊吹乾頭發!”
陸悠慌張的抓起床頭櫃上備好的衣服,一頭紮進浴室。
“哈哈!”
唐婉大笑兩聲,朝浴室喊道:“老公,有困難就說出來,千萬不要一個人憋著,我有很多方法能幫你解決!”
“給我爬!”
“哈哈哈哈……”
一個冷水澡過後。
陸悠心中的波瀾已然平息,他甚至覺得,找個蓮花台往那一坐,自己就能夠立地成佛。
“現在的我已經對女人免疫了,沒有人可以輕易攪動我的內心。”
於是,陸悠懷揣著近乎爆炸的自信,踏出了浴室。
然而,兩秒鐘的功夫,陸悠就破功了。
隻見唐婉趴在床上,鬆軟的床墊淹沒了她身前的曲線,卻無法遮蓋她身後的曼妙。
一雙勻稱的小腿曲起懸在半空,時不時晃蕩幾下,連帶著那對粉嫩的小腳也跟著輕輕搖曳。
玉足如鉤,鉤動了空氣的漣漪,也鉤走了陸悠的理智。
去你大爺的佛祖!
我沉迷女色發自真心!
玉足天下第一!
陸悠飛撲上床,將唐婉壓在身下,反手關掉所有的燈光。
“你要乾嘛?”
“你!”
“不是說不搞嗎?”
“忍不了了!來兩發!”
……
就在陸悠這邊和唐婉一起奏響天籟的同時。
十樓的某間雙人房。
鄧睿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安靜的醞釀睡意。
隔壁床則截然相反。
李瑜像鬼上身一樣,不停的翻來覆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不停的小聲念叨。
“好想和年年一起睡啊!”
“洗完澡的女孩子一定很香吧!”
“真羨慕我兄弟啊!”
最終,李瑜麵朝鄧睿,停止了翻滾。
“老鄧,老鄧!睡了沒!”
鄧睿默不作聲,不想理會。
“老鄧,彆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鄧睿長歎一口氣。
他好想摁著李瑜打一頓。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李瑜嘿嘿一笑,伸手點亮床頭小燈,說道:“長夜漫漫,起來聊會天唄!”
鄧睿依舊緊閉著雙眼,回道:“不聊,我困了,想睡覺。”
“你睡了我怎麼辦?”
“你也去睡。”
“睡不著。”
“那就打飛機。”
“對著你打?不太好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殺戮的欲望正在高漲。
說的就是此刻鄧睿的心情。
鄧睿無奈睜開眼,起身靠著床頭,說道:“你想聊什麼?”
李瑜想了想,問道:“你會打遊戲嗎?”
“會一點,但不多。”
鄧睿屬於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
日常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學習上,即便休息,也是在家幫薛秀馥做手工補貼家用。
至於遊戲,隻在高考結束的一兩天嘗試過,感覺興趣不大,之後就沒再碰。
“不打遊戲,你平時在家不無聊嗎?”李瑜繼續問道。
“個人看法,看書比打遊戲更有意思。”
“牛的!”
李瑜朝鄧睿豎起大拇指,由衷佩服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做到放假也能定下心看書的,換作是我,沒兩分鐘就去看手機了。”
鄧睿輕笑一聲,說道:“其實很簡單,隻要你的手機卡到連滑動屏幕都有延遲,你就會覺得看書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了。”
“呃……”
李瑜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每年都換手機,有時還不止一台,完全體會不到鄧睿說的那種感覺。
“算了,聊點其他的。”
“你說。”
李瑜在床上坐起,探出半個身,壓低聲音問道:“我很想知道,你這麼認真學習,有對哪位女生心動過嗎?”
“你上對八卦這麼好奇,怕不是上輩子是個女人!”鄧睿無語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吃瓜是人類的天性,和男女沒有關係。”李瑜一本正經的狡辯道。
鄧睿抱著手臂,眼神有些飄忽。
“如果我說一個都沒有,你信嗎?”
“你說我信不信?”李瑜一臉鄙夷的反問道。
“好吧!我也不信。”
時值青春年少,年華正好,或是一縷飄香的清風撲麵,又或是一道窈窕的身影經過,本就不安分的心驟然跳動,安靜無聲,卻又響若驚雷。
幾乎每個人有這種經曆,鄧睿自然也不例外。
李瑜坐直身,擺出傾聽的姿勢,說道:“請開始你的故事。”
鄧睿臉上浮現追憶之色,開口道:“印象中,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生,得追溯到小學時期了。”
“靠,老鄧,你是變態啊!平時看著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小學就惦記人家姑娘了,真是個衣冠禽獸!”李瑜指著鄧睿破口大罵道。
鄧睿的拳頭瞬間握緊,咬牙道:“你要是不想聽就早說,浪費我睡覺時間!”
“對不起,我不說。”李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李瑜鄧睿平複心情,重新說道:“小學四五年級,有個女生和我連著同班,具體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我記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是,她長頭發,臉有點圓,性格很活潑,和全班同學都玩得來,我那時坐她後邊,總喜歡扯她頭發。
冬天她穿有帽子的羽絨服,我手冷的時候,就老把手放在她帽子後方取暖。
還有小學放學回家,學校不是要求排隊出校門嗎?我經常很巧合的站在她身後陪她聊天。
她跟我說,班上有很多男生都喜歡他,還一個個念出了名字。至今我都沒忘記,那種心臟蹦到嗓子眼的感覺。”
“有念到你的名字嗎?”李瑜追問道。
鄧睿搖搖頭,說道:“她當麵問我,是不是喜歡她。”
“你怎麼回的?”
“我說你太鬨騰了,不喜歡。”
李瑜撫額長歎。
鐵直男,沒救了。
“後來呢?”
“六年級分班,隔了樓層,就漸行漸遠,沒了聯係。”
李瑜暗道可惜。
小學的感情,雖然幼稚,但乾淨純真,若能延續下來,不失為一場佳話。
“小學講完了,初中還有嗎?”
鄧睿看著夜色中的濃墨,眼眸中多了幾分感慨。
“算是有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算是有?”李瑜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也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鄧睿就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哈欠,睡意如潮水般湧上大腦。
“算了,不說了,困得要死,先睡了。”
“尼瑪!”
李瑜拿起手邊的枕頭朝鄧睿扔去,抓狂道:“我睡你個鏟鏟,趕緊起來把故事講完!”
“下次,下次再說,眼睛睜不開了。”
鄧睿躺回床上,眼睛一閉,被子一蓋,當場沒了動靜。
“我可去你的!說話說一半,小心出門被車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