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三人聽了劉慧娘言語,相顧無言。
朱武道:“都是這等貪官汙吏竊居高位,天下義士多有受逼不過落草為寇的。宋公明若是成事,我這裡卻要早做準備,隻怕那時候,少不得廝殺放對。”
吳用道:“朱武兄弟說的是。除了操練兵馬,仍舊要聯絡江湖義士,增強實力。”
“仍舊請劉大人寫下一封書信,信中不必提投奔之意,隻要他不全心投奔宋江便好。”吳用接著說道。
當下,趙禎修書一封,細細的把因由說了,使人送去荊門鎮。請劉廣寫下信件,使劉麒並時遷兩個兄弟,帶五七個精細軍士,扮作客商,攜帶書信,去猿臂寨投信。
不說劉麒、時遷兩人取路往沂州,徑投猿臂寨。隻說梁山縣鄰縣鄆城縣,因失了生辰綱,不知多少人遭到貶斥。這宋江因是鄆城縣押司,剛上任不久的縣令時文彬也遭牽連。
趁此機會,蔡京舉薦了自己門人,來縣裡上任。自到任後,新縣令免了雷橫、朱仝二人的步兵都頭,馬兵都頭之職。
朱仝因生得紅麵長須,酷似三國名將關羽,參了本縣當牢節級。雷橫隻是鐵匠出身,閒時每日縣中書畫卯酉,聽候差使。忙時也隻是往來州府之間,傳遞公文,做個急腳鋪。危險不說,又沒什麼油水。自上回路過梁山縣,雷橫見晁蓋、吳用等都得重用,三番五次想起來,早動了去梁山縣的心思。
這日,雷橫從東昌府回來,拜見了知縣,回了話,銷繳公文批帖。雷橫出了縣衙,正碰到趙能、趙得二人正從外頭回來,二人一身酒味,眼看著是在外麵吃請了回來。
見了雷橫,趙能道:“雷都頭,這是外出回來了。兄弟真個逍遙,外出一趟,回來就沒多少事了,不像我兄弟兩個,一日不得清閒。”
雷橫“哼”了一聲,也不理會,轉頭往家裡走去。
趙得嗤笑一聲:“裝什麼大尾巴狼,真以為自己還是步軍都頭了。”
趙能笑道:“管他做什麼,再過些日子,說不得就調到我兩手下做個軍漢,到時候再炮製他。”
雷橫忿怒,隻是不好聲張,如今形勢比人強,自己身份尷尬,真鬨起來,也是自己吃虧。
雷橫強忍著怒氣,打了兩角酒,回了家,參見了老母。
不等雷母做好飯,雷橫自己把酒燙了,一口一碗。等雷母做好飯,雷橫已趴在桌上,醉了。
入夜,雷橫醒了酒,雷母問道:“我兒,如何這般不快意?”
雷橫把話說了,雷母道:“即使如此,這差事不做也罷,便是重新開了打鐵的鋪子,也能養活的我兩個。”
雷橫道:“話雖如此,卻不甘心。往常到處請托吃酒的,如今都轉投了彆處。這個且不說,就是重開了鐵匠鋪子,隻怕也少不得攪擾。”
猶豫了一番,雷橫接著說道:“娘,我前番路過梁山縣,縣裡有兩個好友,一個原是東溪村保正晁蓋,娘也是見過的,另一個是他村中教授。這二人如今在梁山縣一個做了領兵的大將,一個是軍中軍師。縣令趙禎也曾聽聞我的名號,要招攬我在他縣裡做個領兵的都頭,隻是我顧念家業都在鄆城縣,以此推脫了。如今這般,不如變賣了家中產業,去梁山縣謀個職司,強似在這裡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