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了許多,趙禎見坐在後頭的劉母精神不濟,說道:“一路奔波,想來都累了,我已安排好宅院,請劉將軍沐浴更衣,半個時辰後,來此赴宴。”
劉廣聽了,起身告辭,趙元禮引著眾人去安置了。隨行的二十多個莊客並其家眷,劉廣家的使女養娘,也都分了幾間營房暫且安置。
待劉廣一家洗浴過後,都換了衣衫,重新上廳裡來,廳裡早已安排下酒食。因劉廣一家女眷眾多,趙禎請程婉兒、白芷、金翠蓮三人作陪,另做一席,在旁用個屏風隔開飲酒。
大廳裡,除了楊雄三人,趙禎又請來莊上駐守得頭領,並吳用、林衝等人,都來作陪。眾人坐定,趙禎先把了三巡,開口道:“今日能得劉將軍來投,何愁梁山縣不興盛。今日一為劉將軍接風,二來也要酬謝眾位兄弟辛勞。”
吳用等一眾好漢連道:“都是大官人提攜,若非如此,我等還在江湖掙紮。”
劉廣也起身道:“破家之人,能得大官人收留,已是萬幸。大官人但有指使,萬死不辭。”
席上,十數個莊丁並幾管事,輪替著把盞,伏侍勸飲。趙禎再三勸劉廣父子寬懷飲酒,劉廣稱謝不已。酒至半酣,劉廣再提貪官誤國。
林衝道:“高俅一個幸進小人,兄弟能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全靠高俅提拔。驟登高位,貪瀆不過尋常事。”
吳用聽了,也說道:“誰說不是,當朝太師蔡京生辰,各處都有孝敬。大名府梁中書今年更是起運二十餘萬貫金珠寶貝賀壽,這些錢財不都是搜刮得民脂民膏。若非孔目孔厚招撫,劉將軍家私怕也是不保。”
劉麒也有了五七分酒,就著吳用的話,說道:“誰說不是,惹惱了我,與兄弟兩個去劫了這趟生辰綱”
劉廣聽了,叱道:“孽畜,胡言亂語什麼?”
鮑旭嚷道:“值什麼,不止劉麟兄弟有這個想法,不義之財,人人能取。”
劉麒聽了,不顧父親劉廣阻攔,說道:“正是如此,隻可惜小弟不知路徑。”
吳用笑道:“雖然我等不好去劫這生辰綱,綠林中自有好漢籌謀。聽聞如今青州【及時雨】宋江占山為王,麾下兵馬又多,已派出精兵強將埋伏,這三五日應該就有消息。”
劉麟道:“可惜,這場盛事我等無緣參與。”
劉廣道:“大官人見諒,小人教子無方,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在這狂言。”
趙禎道:“劉將軍不需如此,這兄弟二人都是性情中人。便是我這裡也有許多好漢想著謀劃這筆不義之財,這梁中書如此榨取錢財,害百姓,劫了這筆錢財,正要讓他知曉,不義之財易得也易失。”
劉廣見眾好漢都是一副正該如此的模樣,也放下心來。想著自己兢兢業業,巡視城防,如今也落了個奪職為民的下場,對朝中奸臣自然憤恨起來。酒也不免多喝了幾杯。
觥籌交錯間,因劉廣父子三人境遇,一眾好漢對三人倒是初步認可。席間,劉麒、劉麟二人快言快語,與呂方、郭盛二人投契,四人又是一般的少年英雄,相約明日比武教藝。
屏風另一邊,程婉兒三人招待劉家女眷,也是其樂融融。程婉兒見了劉慧娘跨道:“天下哪有這般好女子。”白芷、金翠蓮也道:“真個我見猶憐。”
劉母聽了,滿臉笑容,說道:“夫人的相貌、身段,賽過月裡嫦娥、瑤台仙子。”
“妹妹可許了人家?”程婉兒問道。
劉夫人聽了說道:“我家官人與景陽鎮雲天彪因公事上相識,交相莫逆,常有書信往來,願想著與他家兒子,喚作雲龍的定親。無奈,今年家中生變,一時倒不曾來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