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轉頭對趙集說道:“將席子都搬去白石莊,明日挑五張銅錢紋、水波紋的帶去景陽鎮。”
說罷,趙禎等人離開木匠作坊,回了白石穀。趙禎寫了條陳,使人送去阮家兄弟處,把和吳用商量的占下石碣湖周邊的事說了,讓三人後日午牌時分前來相商。
送回來的竹席,安排趙興使人挑青蔑編織的,先挑有家眷的好漢送去,其後,各處好漢也都逐漸送去。林衝、焦挺、阮小二三處,都是程婉兒叫上白芷帶人親自送去的,順便還讓白芷給各位孕婦看了脈象。
翌日一早,趙禎用過早飯,就騎上照夜玉獅子馬,同扈三娘並一眾女騎,架上馬車,帶上骨弓,竹席,監押著車仗,直往景陽鎮去。路過黑虎廟鎮,歇了歇馬,與段景住閒聊一番,走時,留下一張青蔑竹席。
趕到景陽鎮,正是午牌時分。花榮等人將趙禎迎進大營。
見禮後,趙禎先問了眾人軍中情形,聽聞一切都好,趙禎道:“這趟過來,一來是新得了些清涼竹,編成竹席,給眾位兄弟送來,這竹席最是清涼,往後正能用上。等做出來的多了,軍中將士也能用上。”
李應道:“大官人關心士卒,將士們受此恩惠,自然感恩戴德。”
趙禎道:“將士出戰,平日自然要恩賞些。這第二件事,卻是我帶來許多蛇骨弓,花榮兄弟作為全軍弓箭教頭,除了訓練手下這些軍士,李應、孫安兄弟這兩都馬軍軍士也要兄弟多多操心。我知兄弟擅馬戰,隻可惜縣中戰馬不足,過段時日,我使幾個兄弟去北邊買馬,到時候再為兄弟組建一都馬軍。”
花榮聽了,一下振奮起來:“可惜,山東地界馬少,我在清風寨就想著購置戰馬,可惜,既無戰馬可買,錢財也不足,隻買了幾匹日常騎乘。”
孫安道:“不止山東無馬,就是西北,軍中馬匹也是緊缺的。當初我殺鐵鷂子五騎,三匹好馬,連同兩匹傷馬,都被昧下。”
鄧飛道:“哪裡都有這等貪官汙吏。”
傅玉也道:“不怕縣官,隻怕現管,自古如此。我等能跟隨大官人,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確實逍遙快活,衣食無缺,每日好酒好肉。這等清涼的席子,放在以前,可不敢想。”鄧飛道。
“兄弟等日日較量武藝,比做個富家翁可是快活許多。”李應也道。
說話間,營中安排下午飯。
飯後,花榮一眾好漢陪著趙禎在營中四處去看。趙禎提議道:“軍中士氣高昂,聽聞花榮兄弟帶來的士卒大半善射,今日召集軍中士卒與景陽鎮莊戶比試,我出一張一階的蛇骨弓,歸勝者所有,第二名賞黃金十兩,第三名賞黃金五兩,第四到第十名,賞黃金一兩,眾位兄弟以為如何?”
李應問道:“大官人,花榮兄弟神射,這些日子我等都是見過的。有花榮兄弟在,其他人隻能爭二三名次了。”
趙禎道:“花榮兄弟作為主考官,不參與如何?”
李應道:“如此才有看頭。”
孫安道:“大官人,還要叫上鎮上的莊戶?”
趙禎道:“我等畢竟都是新來鎮上,要讓鎮上莊戶安心,同時,也是震懾不法。再者,也是看看鎮上有無好漢。若有善射的好漢,正可招攬入軍中效力。因此,這比賽不分男女老幼,凡是善射的,皆可參加。兄弟使人在鎮上吆喝一聲,未時末,在校場比試,莊戶無事都可來圍觀。”
孫安聽了,道:“我這就找幾個大嗓門的在鎮上喊一圈。”
李應道:“我吩咐軍士,在校場上立下箭靶。”
花榮道:“我還不曾用過蛇骨弓,正好去看看,不知大官人帶來的蛇骨弓弓力如何?”
趙禎道:“我等各自去準備,軍中報名參加的,煩請傅玉兄弟記下名冊。不參加比試的,都披掛齊全,在校場上維持秩序。”
眾人都應下,各自去忙。
趙禎帶花榮去試弓。看著碼放整齊的弓臂,弓弦,箭矢,趙禎道:“花榮兄弟,這回送來的蛇骨弓從六鬥到九鬥都有。可惜,這蛇骨彈性終究差了些,又貼上牛角、羊角片等增強弓力,仍舊是六鬥、七鬥最多。”
“一階綠水蟒的蛇骨做成的弓,弓力到六鬥就是極限。一條一階的綠水蟒作出的弓,合用的不足三十張,剩下的弓力不夠,隻能作為獵弓。除了四階綠水蟒蛇骨,其餘合用的蛇骨都用了,隻得了3000餘張六鬥以上的骨弓。一石硬弓僅有20張,九鬥弓多些,共有45張,八鬥弓200餘張。”
“倒是這一階蛇骨弓得了七張,二階蛇骨弓得了兩張,用的都是入階的材料,二階弓更是用了入階的虎筋做弦。九張弓雖然都是八鬥弓,射程比一石弓都遠。”
“這回送過來六鬥弓300張,七鬥弓500張,弓弦3000根,習射箭、錐形箭、破甲箭三萬支,作為軍中常備弓箭。兄弟好生操練這些士卒。宛子城新兵營地,兄弟也時常去操練一二,若是人人都能射箭最好。”
說著,趙禎從趙集手上接過一柄二階蛇骨弓遞給花榮:“兄弟可試試這弓如何?可能比上兄弟所用的泥金鵲畫細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