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蕭讓這路,仍做承局打扮,帶著五七個伴當,都做公人打扮,各將一柄樸刀,騎一匹馬。
蕭讓故意晚走了幾日,到扈家莊時,吳用已離了李家莊兩日。蕭讓一行人仍舊是夜裡路過扈家莊,住店歇息。
掌櫃見了蕭讓,趕緊上前招待,並悄悄使人去莊上稟告少莊主扈成。
蕭讓等人正吃著飯,酒店外頭一陣喧鬨,蕭讓張眼往外看去,正是【飛天虎】扈成,後頭兩個莊丁捧著果盒酒禮。
見了禮,扈成道:“蕭承局一路辛苦,小弟這裡略備薄酒,請眾位兄弟驅寒解乏。”說著,讓莊丁奉上一缸酒,並熟雞熟鴨,四色果子。
蕭讓請扈成一同坐下,莊客燙酒隻管往上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蕭讓、扈成已是稱兄道弟。
扈成悄聲問道:“兄弟,這大冷天如何不在城裡享福,三番五次往外跑?”
蕭讓歎了口氣道:“什麼話,我等這些當差的,哪裡能自主,老爺有令,誰敢不遵。上回調景陽鎮官健去府城周邊剿匪,全不濟事。他那裡1000兵馬,散在城外,至今不曾搜捕到劫路草寇。老爺傳令要再調陽穀縣一都禁軍前去。”
扈成聽了問道:“兄弟,這府城城外草寇如此之多嗎?”
蕭讓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哪裡是草寇多,我聽說是上頭有變動,這才找個由頭,調兵入城罷了。”
“還是你這裡好,一村裡正,雖有些捐稅,也落不到你頭上,隻是苦一下下頭這些泥腿子罷了。”
扈成道:“地裡刨食,一年能剩幾個錢。再者,鄉下地方,如何比得上府城繁華,一年到頭都是圍著田畝牲畜打轉。有酒無曲,有什麼意思。”
蕭讓笑道:“兄弟家中兄弟幾個?”
扈成道:“家父隻我一個兒子,下麵尚有一個妹子。”
蕭讓道:“兄弟是個有福的,家中隻你自己繼承家業,無人相爭。這條路我走了許多遍,聽說左近的祝家莊人才輩出,祝氏三傑多有耳聞,隻不曾見麵。”
扈成聽了,不無高興的道:“不錯,這獨龍岡上三座村坊,祝家莊最盛。我家正要與祝家莊議親,本有盟誓,今後自然還要親近。”
蕭讓道:“這是好事,聽說祝龍是一等一的好漢,你妹子嫁過去,自然也是一世富貴。”
扈成道:“卻不是祝龍,乃是祝家三子祝彪,一身武藝更勝其兄。”
蕭讓“啊”的一聲,說道:“恕罪,恕罪,我隻道是你兩家一般地位,咱家妹子要嫁長子哩。也是,祝氏三傑各個英豪,想來那祝龍、祝虎都已婚配。”
扈成懵了一下,說道:“這祝龍、祝虎也不曾婚配。”
蕭讓道:“兄弟不要說笑,哪裡有哥哥未曾成家,先緊著弟弟的道理。”
見扈成皺眉不語,蕭讓又加了把火,“總也不能圖謀你扈家莊,你還在呢。”說著,端起麵前酒碗,與扈成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其後,扈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酒足飯飽,蕭讓等人要去後頭歇息,扈成拉著蕭讓說道:“兄弟,我倆一見如故,我那裡還有些好酒,兄弟可肯賞臉?”
蕭讓道:“明日還要趕路,不好飲酒太過。”
扈成道:“兄弟去陽穀,從這裡走,半日就到,耽誤不了。我這瓶酒已然窖藏了十年,乃是開封府有名的瑤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