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趙禎宿在白芷處,第二日一早,二人出門同金翠蓮一同練習八段錦,這趟養身功夫如今已成了趙禎一家人的共同活動。每日清晨打一遍,渾身都有活力。
雖梁山鄉如今不缺趙禎這點戰力,趙禎仍然每日習武不輟。一來,雖無人教導,趙禎遍觀近兩千年來的迷霧史,籠統的說,權勢不過兵精糧足四字。
糧足說的既有糧草、錢帛,當然也有產出這些的莊戶,暫且撇開不說。單說兵精兩字,不外是令行禁止的士卒,裝備精良的軍隊,能征善戰的將領,運籌帷幄的謀士,都是不可替代的。
個人武力雖然不能真個做到一人抵一軍,如廣惠、鮑旭等武藝高強的好漢,能夠決定一場小型戰鬥的輸贏。
二來,趙禎所處幻世界,名聲也很重要,名聲隨時可以轉化成金錢、實力。正因為趙禎如今小孟嘗名號,又占據水泊梁山,據有一鄉之地,如白勝、裴宣、鄧飛等人,不需召喚,使人延請一番,便能招來。趙禎習武,正能同這些江湖好漢打成一片。
趙禎習武,除此之外,也是想要學些武藝傳家,畢竟主世界大家都是敝帚自珍,輕易不肯教授。不如自己這方幻世界,江湖好漢並不如何重視。當然這也與自己身份有些關係,畢竟這些好漢多是混的不如意的。來此,也是仰仗趙禎庇護。
用過早飯,白芷帶著狗、金翠蓮抱著貓,一同出門,分去醫館、酒樓。
趙禎又帶上昨日楊林、裴宣等六人,乘快船去水泊梁山。
一路無話,趙禎等人到了金沙灘水寨,都下了船,阮小七接著。都來水寨裡敘了禮,趙禎如昨日一般,領著湯隆等人,把水寨、田莊、宛子城、良村、張莊並南山三關走了一遭,讓眾人熟悉整個地界,也認識一遍各村裡正管事。
一路上但見三關雄壯,槍刀劍戟如林,鄧飛心下想道:“聽得楊林兄弟誇讚,心下多有不信,不想竟真個如此好去處,周回儘是深港水汊,蘆葦草蕩。”
裴宣一路走來,有感而發,道:“聽楊林兄弟說梁山鄉興旺,不想是處如此成就大事業的所在!不是飲馬川可比。隻少了些秀麗,多些險要。”
趙禎問道:“不知飲馬川如何風景?”
裴宣道:“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隱隱青山。幾多老樹映殘霞,數片彩雲飄遠岫。一片好山好水。幾個不成材的小廝在此處屯紮,後被鄧飛、孟康兄弟兩個奪了。”
眾人聽了儘皆大笑。
匆匆走了一遍,宛子城大營裡,裴宣、鄧飛、孟康三人見到了從飲馬川帶來的三百來人馬,正在大營中操練。
趙禎喚過高侖、蔡鐘,也介紹了。白勝問道:“二位兄弟,既是教頭,如何不操練弟兄們武藝,隻讓眾人忽左忽右行止動作?”
韓伯龍在邊上聽了,道:“白勝兄弟,這高侖、蔡鐘二位兄弟,原來都是廂軍押官,如今教授眾人的正是隊列操演,兵法雲:‘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先習陣列,而後教導武藝,方可成軍。”
鄧飛聽了,也道:“不錯,軍中都要習隊列,認旗號的。”
臨近傍晚,這才在金沙灘水寨安歇。眾人就在金沙灘宴飲,清一色的湖鮮:魚、蝦、鱉、蟹、蓮藕、菱米、田螺、麻鴨、水雞、天鵝等菜,滿滿一桌。
趙禎上坐,其餘眾人分左右坐定,右手一帶自上而下依次是:裴宣、楊林、湯隆、鄧飛、孟康、白勝,左手一帶阮小七居首,其次韓伯龍、杜遷、宋萬、陶宗旺。
席上,趙禎開口對東側眾人道:“眾位兄弟,如今梁山鄉也看過了,我意裴宣兄弟留在西溪村,掌管定功賞罰並一同參讚鄉事;湯隆兄弟亦在西溪村,管束兩個鐵匠鋪子裡的匠人,打造兵刃盔甲。”
趙禎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梁山鄉正缺馬軍,我見飲馬川眾人好些都能騎戰,過個五七日,待眾人分了左右隊列,楊林兄弟和鄧飛兄弟就挑一都人馬,操練起來。你二人各帶一半人馬,宛子城大營和西溪村輪換駐紮。”